一个自命不凡,心比天高。到头来,却只能靠一个屠夫的女儿,养活他和他母亲。另一个同样家境不好,但他却有真才实学,自力更生,能抵御强敌,也能担起养家的重任。
谁比谁更好?
大家都心中明了。
顾盈盈傲娇地扬了扬眉,果然还是自己的眼光好。
秦氏瞥见了,顾盈盈眼神里的得意之色,就趁着这时候,说了她之前本不想提及的事儿。
“我可是听你爹,还有你二哥都说过,由于赵寻文治武功样样出众,不同流俗。哪怕清高,也受到了太子殿下器重。这不,你爹他们还听徐大人说,太子殿下有意为他的一个妹妹,和赵寻牵线呢……”
一听这话,顾盈盈心里一沉。
梦中梦见过的场景,都是赵寻在向她表白心迹。何曾梦见过,赵寻会被太子殿下看中,要介绍过去给太子殿下当妹夫?
想说一句“不能吧?”
却又明白,自己不能说。
眼神里的得意的笑意,瞬间消散,心里更是没来由的感到了不舒坦。可是又不想让秦氏觉察到什么,顾盈盈佯装云淡风轻地说:
“也好。”
若是能被太子殿下的妹妹看中,也算是赵寻有福气,也有实力。
要是娶了太子殿下的妹妹,就是驸马爷,可就能少奋斗好些年了。
但顾盈盈转念又想,若是赵寻对太子殿下的妹妹有意,那他之前在商船上的隔间里,还能跟馨兰妹妹她们说,会请客来着?
只一想到这点,自信心瞬间回来了。顾盈盈在心里舒了口气。
秦氏还当是自己听错了,这个盈儿,之前在赵寻还没归来之时,不还经常把赵寻的画像拿出来瞧么?
以前听到馨兰跟她提到赵寻,还以为是馨兰对赵寻有意,就一心想撮合他们。
后来,盈儿跟馨兰去了府城,在赵寻的母亲那儿,看到了几封书信,也就知晓他的心思了。
那些天,无论是在何时看盈儿,都能看到盈儿眉眼间的笑意。
今儿个都跟盈儿说,太子殿下想为赵寻提亲了。这事,于盈儿而言,不该是件伤心事么?可盈儿却还跟没事人似的。
秦氏伸手揉了揉顾盈盈的额头,就着灯笼的亮光,瞧着顾盈盈的脸。只见这孩子眼神里的笑意,分外明显了。
也就放心了许多。
“婚姻一事,是要讲究门当户对,更要看缘分的。在为娘看来,只要赵寻待你是真心的,就不要管什么为时过早,还是太晚。不过为娘跟你爹一样,都随你的。”
秦氏说了这话,才将右手从顾盈盈的额头处,给移开,劝顾盈盈早些歇息。
顾盈盈微笑着答应了,“好的,娘。”
今儿个忙了一整天,确实是太累了。但是一听说了,与赵寻有关的事,也不知怎地,忽地就不觉得困了。
待秦氏离开了房间之后,顾盈盈把赵寻的画像收起来,依然装回到木匣子里。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那太虚幻。
至于门当户对一说,在这个时空,确实是很讲究这点。但在她看来,若是两人真心相爱,也不必在意这些。
重要的,是得有共同语言。否则就算是在一起了,也聊不到一块儿去,难免感到郁闷。
感情这事,只要彼此愿意,什么都好说。
在顾盈盈去商船上,把洗发水甚的,送给了马修之后的第三天。
她带着徐馨兰,一起搭乘牛车来到了府城。
到了墨巷,她和徐馨兰径直去找刘巧秀,请秀姨带她们去看屋子。
屋子一共有两间出租,都在靠近后院儿的那排。那两间屋子是相邻着的,其中一间稍微宽敞些,可以用来当卧房。
另一间屋子也有窗户,但是较之旁边的那间屋子,就稍微小了点。若是摆放一张床了,想再放张木桌,和两把椅子在里面,就会显得太挤。
不过用来放杂物甚的,倒是还行。
顾盈盈问了房东,“您这两间屋子,是多少钱一月的租金?”
房东微笑着看向刘巧秀,对顾盈盈说:“你们只管来住就好,租金的事,就不必问了。我是看在这位夫人的面儿上,才租给你们的。到时,我也只管问她要租金。”
“不,要租屋子的,是我们。”顾盈盈不想让刘巧秀帮忙付账,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房东却说,“我已经找她收了。你们再把银两拿给她,不也一样?再说了,我是让她在契书上签字的,只认她。”
顾盈盈无奈,却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答应了。
如她所料,在她要给刘巧秀租金和押金之时,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理由就是,“你这样儿,可就是看不起秀姨我了。虽说我在锦霞之地没有房产和田产,但租间屋子住,总是不难的。”
“那也不能一两银子都不收。”顾盈盈拿出五两银子,请刘巧秀一定要收下。
徐馨兰也帮着劝刘巧秀,“秀姨,您就收着吧。要不,我的盈盈姐姐不好意思来住。您这屋子租了,不就空着了吗?”
刘巧秀对着徐馨兰摆了摆手,微笑着对顾盈盈说道:
“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等到不忙了,跟馨兰一起过去看看我。帮我煮饭,陪我饮茶,说说话。我都会很欢喜。”
顾盈盈只好不坚持着给银两,想着以后在这边做吃食卖,要去刘巧秀那儿,也容易。想答谢她,不是难事。
不过在私底下让徐馨兰打听,秀姨帮她们租屋子,一月花多少钱,还给了房东多少押金来着?
徐馨兰打听了之后,如实跟顾盈盈说道:“呵,这事儿,我的秀姨也不清楚呢。是她看好的屋子,但是在她带我们去见房东之前,寻哥哥就托人把租金和押金给了。”
“赵寻回来了?”其实早还在商船上之时,就听到过赵寻的声音,但一直都没听馨兰妹妹当面提及,就没多问。好不容易听到馨兰妹妹说起了他,自是要抓住机会问的。
“呵,我也没见到。”徐馨兰凑近顾盈盈耳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顾盈盈说了。
“这事,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都没听寻哥哥说过。所以你得知了,也要帮着保密啊。”
“对我,你还不放心?”顾盈盈睨了徐馨兰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问道。
租到屋子的当天,她就拿了些银两出来,带着徐馨兰去东街的一家店铺,买了张旧的木床,还有铺盖甚的。
至于木桌,屋子里有一张,是房东用过了的旧木桌,就想将就着用。不再买了。
当然,顾盈盈就在租住的屋子里歇息。
徐馨兰搭乘牛车回到顾家庄。
在第二天上午。
顾盈盈去东街找彭兰,帮忙买了些面粉甚的之后,回到租住的屋子。
在后院儿,见到了一身影颀长的男子。站在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男子清冷的背影,透露出一抹孤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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