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柜台里摆放着的玻璃瓶,不管是有小老虎图案的,还是有小兔图案的,她都喜欢。奈何囊中羞涩,一个都买不起。
那时就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努力赚钱,等自己赚到足够多的钱了,就能买自己喜欢的物件儿了。
如今,也算是有了些积蓄。不仅可以买点物品,还能留点银两做小买卖。
一思及这事,顾盈盈双眼里流露出欣慰。
马修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子,和女子之前送来的那个木匣子,一起送给了顾盈盈。
“两个木匣子里,都是装的玻璃瓶。你坐牛车回去时,要看着些。”
瓶子易碎,哪怕是用木匣子装着的,也担心会被碰破了。
顾盈盈自是明白马修的好意,却是微笑着拒绝了,“我只要一个玻璃瓶就好。”把另外一个木匣子留下,好让马修放在商船上卖,也能多挣点银两。
人家那么远从家乡带来的,多珍贵不是?
马修坚持着把另外那个木匣子,给了顾盈盈,说道:
“你就收着,当我提前给了你翻译的酬劳。老实跟你们讲,我往来云国与景佑国,出海做买卖,也有好些年了。对于锦霞之地的热爱,一点不比我对家乡的热爱少。”
只见马修在提起这事时,眉眼间皆是笑意,充满了真诚与欣喜。
顾盈盈不好再推辞,只好接收了,马修赠送的玻璃瓶子。在心里决定,等到回去了后,多做点洗发水和沐浴露,给马修送到船上来,以答谢他。
除了送洗发水甚的,也还要送点糯米酒给他,让他尝尝她父亲他们酿的酒,有多好喝。
“如此,我就收着了。”顾盈盈微笑着致谢,“多谢您。”
“顾小娘子,你太客气了。这般客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好友,在今天,就在你来到这儿之前,我还跟他相见过。”马修伸手捋了捋胡须,是一看到玻璃瓶子,就会想到,他曾经用瓶子换过一幅画,更会想到作画的人。
那个人和顾小娘子一样,很识礼数。
见到顾小娘子这般,就不由得会想到那个人。
顾盈盈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还真巧。”
这个巧,不是说,马修提到的那个好友,在她过来之前,来到这儿。而是想到了,她在来到这儿之前,在隔间里坐着之时,听到过赵寻的声音。
感觉那才是巧。
马修瞥见了顾盈盈眼神里的错愕,很想把那位好友的事儿,说点给她听听。却又明白,好友今天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似是不便跟他说什么。也就不能把好友的事,说给顾小娘子知道。
只好不提。
不过说了说他自己,“老实说,我来锦霞之地做买卖,也有好些年了。在这些年里,我也认识了一些朋友们,但最令我难忘的,最是令我感到佩服的,就是那位好友。”
在马修说这话时,伸手指了指,顾盈盈抱着的木匣子,“他也曾经来我这儿买过玻璃瓶子。不过我没要银两,我是要的他的一幅画……”
顾盈盈心里很快有了答案,那个人,必然就是赵寻。
五天之后。
顾盈盈如约来到商船上,把她做好的八十瓶洗发水,三十瓶沐浴露,都拿给了马修。
马修并没用过,顾盈盈做的沐浴露,在打开瓶子来闻了闻之后,感觉也有股清新的香味。就找了铜盆,倒了半盆水在里面,加了点沐浴露,试着用了下。
感觉用来洗脸也不错,很是清爽。
当即就拿出一个木匣子,把里面装着的近二百六十两银子,都拿给顾盈盈。
“这是我送给您的,到时,也方便我来您这儿卖点物件儿。”顾盈盈不要银两。
马修很是慷慨的说道:“你想卖洗头的水儿,或者是想卖刺绣甚的,随时都可以过来卖。但是这些银两,你必须收下。”
要不,他一个男子,什么都不付出,就拿了沐浴露来用。也会令他觉着难为情不是?
顾盈盈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也知道,马修是个豪爽的人。就这么送他礼物,真会令他感觉过意不去的。
关于马修的有些事,是她前几天跟二嫂去秀姨家,听秀姨讲的。
秀姨说,“我听寻儿说,马修在他十四岁的那年,就来咱们景佑国做买卖了。那时,马修所看到的锦霞城,是港口边店铺林立,而西街那边,处处充满了墨香气息。东街游人如织……他就喜欢这地儿了。”
顾盈盈会意地点了点头。
若是不喜欢锦霞之地,相信马修就算是每年都会来景佑国,也不必每年都来锦霞州。要知道,皇城那边,不比锦霞城更繁华?
“马修跟寻儿说,他在好小的时候,就听家族里来过景佑国的长辈们说,锦霞之地的风景有多优美。他就很想过来看看。好不容易等到成年了,可以过来了,他就跟着家族里的长辈们一起,出海经商。”
秀姨说到这里,伸出双手比划给顾盈盈看。
“我听寻儿说,马修初次出海做买卖,就是带了,十万两黄金的货物过来的。”
这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是好多普通人辛苦的挣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顾盈盈打心底佩服马修,有过来闯荡的勇气。
如实跟秀姨说,“我们去过马修的商船上好几次了,每次过去,都见到有好些人在船上,挑选物品呢。他带过来的宝物有很多,价格也公道,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他那儿买的。”
“呵,我也听寻儿说过,马修做买卖,待谁都真诚。”秀姨微微一笑,对顾盈盈说道:
“是马修自己跟寻儿说的,没少跟锦霞之地的人们打交道,觉着这边的人们都挺实诚,也待本地人很好。有时见到谁喜欢什么物件儿,却没足够多的银两去买,就允许他们先赊欠着。”
顾盈盈没跟秀姨说,她买的瓶子,还没付账。
得等到她回去后,做了洗发水,才拿到商船上去付账的。
待顾盈盈去商船上,把洗发水和沐浴露送给马修,又带了一木匣子银两,离开了商船之后。就打算去港口等祝老爹的牛车,好搭乘牛车回家的。
前天中午,父亲和二哥,和村子里前往漠北,抵御过贼子们的乡亲们,都归来了。
她当时左手牵着母亲的手,右手牵着二嫂的手,前往兰江边等候。等到从皇城过来的客船一停靠,就在第一时间,搜寻到父亲和二哥的身影了。
当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老里正家吃的。
第二天,顾家设宴待客,管了三餐。
父亲和长辈们坐在同一桌,而二哥,则带着一些年轻的男子们,在后院儿又摆了几桌。
她和母亲,还有二嫂一起,坐在隔间里,陪徐伯母她们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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