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她还没去租呢,就听到娘说,二叔他们,在东街那边租了一处宅子。
也不知二叔他们租宅子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卧房里。
顾盈盈只听到秦氏说道:
“昨儿个,我就和你二嫂去找过沈如意,让她管教好自己的子女,别由着他们在外胡闹。到时,惹了事,又会祸害咱们一家人。”
秦氏是在跟踪了沈如意一次之后,就知道了,他们所租住的宅子,究竟是在何地。
说了一次,沈如意不仅不听劝,还让顾清煜把秦氏赶出去。
“清煜,你们顾家的房产、田产,还有顾小丫儿骗来的银两甚的。哪一样,分给过你我一点半点?可这个恶婆娘,竟然还有脸来找我说,让我管教好自己的子女?”
顾清煜之前还在顾家时,都对沈如意言听计从的。
如今跟着沈如意一起搬出来住了,自己不去找个活儿做,也就挣不来什么银两。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不能不听沈如意的话。
却是又顾及到,秦氏还是他的大哥的妻子,就轻声劝道:
“如意,我想,大嫂是没有恶意的。许是大嫂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才会来跟咱们说说。只是说说。”
秦氏只见,顾清煜还是这么唯唯诺诺,怕个沈如意,跟怕什么似的。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以眼神责怪他:
你真是给咱们老顾家的儿郎们,丢了脸!
顾清煜自是明白秦氏的心思,无非就是嫌他太护着娘子了。可是在娘子面前,也只能让大嫂受点委屈了。
“大嫂,我……”
沈如意只听到顾清煜,又在称呼秦氏为“大嫂”,立马就对着秦氏“呸”了一声。就这种乡间来的妇人,也值得清煜这般尊重她?
很是不屑地道:
“别说我的子女本就都很乖巧,也挺上进,不是你的子女所能比的。就算我的子女还有不足之处,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对我和清煜指手画脚!”
沈如意说了这话,就上前去推秦氏,愤恨地道:
“姓秦的,带着你家这只不下蛋的,给我滚!滚得远远儿的,永远都不要再来!”
秦氏只听到沈如意,骂了自个儿的儿媳,祝氏,自是气得要跟这恶婆娘拼命。让她说话积点口德,也算是为她和顾清煜两个留条后路。
还当是谁稀罕来他们这儿,受这窝囊气?
“你们之前搬出了村子,又回到府城,不管乡亲们说,你们住哪儿去了。我和杏儿都没在意,更别提盈儿。”秦氏怒视着沈如意,道:
“若不是你儿子找的歌女,去给盈儿医治的患者柳二壮,送吃食,送钱财。你就是上门磕头求我来,我都不会来!”
沈如意听得出来,这乡间妇人还是在说,她没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也不对。
郎君好歹是在锦霞书院当过夫子的,儿子就算是还没考取功名,怎么着,也是有学识的。他不可能中意那个歌女。
“哼。”沈如意挑眉,对秦氏们两婆媳说道:“谁吃饱了撑得慌,才会去给人家送吃食,送钱财。别说是我儿子根本都没找,也不可能找什么歌女。就算是有歌女去找他,我都得帮他打出去!”
沈如意在来到府城之后,不仅是住进了还算宽敞的宅子里,也能给得起银两请个厨娘,为家里人做点吃食了。
收拾房间,还有洗衣裳甚的,也是请个妇人来帮忙做活儿,给点酬劳就好。
这些银两,都是儿子拿给她和郎君的。
儿子在从大牢里出来了之后,有时也会和同窗相聚。在聚过几次了之后,就由其中一位同窗介绍,认识了一位好友。
是儿子说的,那位好友认识许多达官贵人,还对他和颜知府的儿子都不错。让他们帮忙办事,都给银两。
在此之前,儿子和颜渊之间,因为那个歌女万媚的事,有一点小误会。
这不,许是老天爷都不想让他们犯难,就给了一个好机会,让他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你还打出去?”秦氏根本都不信,沈如意有这样的骨气,会舍得把一个给银两他们的歌女,给打出去。
不禁嘲讽地笑了。
沈如意走进隔间,从柜子里找出一壶酒来,让秦氏自个儿瞧瞧。
“我儿子可比你儿子有出息得多。你只闻闻,这酒有多香,这香味有多浓?”沈如意正说着,就找出酒杯,倒了杯酒,故意端过去给秦氏闻闻。
“哼,怕是你这乡间妇人活了这些年,还没品尝过这样的美酒。”
秦氏劈手夺过酒杯,狠狠砸在沈如意的面前,道:
“就你这懒得出奇的妇人,这一生,怕是你自个儿挣的银两,都还不够你买件华服的。你这酒从何而来?不得而知。我劝你还是早些去府衙一趟,把你那没羞没臊的女儿接回来。”
沈如意向来都是只骂顾盈盈,是浪蹄子,说她没羞没臊,却从未听谁说过,她自己的女儿又如何了。
这下听到秦氏说了,是顾盈盈的亲娘说的,就气得险些跟秦氏拼命。
所幸是顾清煜在劝沈如意,而祝氏又把秦氏给拦住,并且带走了。如此,才算是免了场争斗。
在秦氏回到家后,等到女儿顾盈盈归来,就把这事如实说给她听了。
顾盈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管沈如意他们租住的宅子,究竟是顾荣栋找歌女要的银两,给他们的;还是顾瑶找谁借的银两,给他们的。都不太寻常。咱们都得防着他们些。”
“娘,我也觉着,妹妹说得有理。”祝氏也不想,好不容易被老里正给救回来的妹妹,又因为二叔他们一家人,受了什么牵连。
“是,有理,你们说的都有理。”秦氏眼神里掠过一丝欣慰,只要盈儿和杏儿都好好儿的,她一个长辈,还有甚好畏惧的?
只是心里所担心的事儿,不好一直藏在心里,就还是说给顾盈盈她们听了。
“我就怕盈儿所医治的那个患者,是跟那几个盗墓的人,有点什么怨仇的。要不,他为何会被人掐了脖颈,给丢进了江里?”
顾盈盈听了后,对着秦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认同。
“娘,您说的这事,其实我也想到了。”
她不只是怀疑柳二壮,和盗墓的那几个有关系,也还怀疑万媚和董宁远他们,都和盗墓的那些人有关系。更还怀疑,带走了柳二壮到府衙的颜渊,甚至也还有他爹颜知府,都在背后,帮那些害人的做过些什么。
“所以决定,是想等到过两天了,再请人前往府衙,或者是医馆打探消息。”顾盈盈如实说道:
“也好知道,颜渊带走柳二壮,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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