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兰忙点了点头,“当然。”
反正是想着,在这大厅里,也没谁认识她和盈盈姐姐,就低声问道:
“……我是听到了,不知你听到没有?你说说,怎么看?”
顾盈盈颇不以为意,道:“她和顾瑶一样,总以为在家享受父母的关爱,就是个公主了,应该嫁给个太子,或者是世子甚的。却不想想,她们根本都没那个命!”
听到了这话,徐馨兰顿觉心里轻松了好多。
就知道,盈盈姐姐不会以钱财的多少,来衡量一个人的。
但又考虑到,不管怎样,以后过日子,还是要多存点银两的。就还是好心劝了劝,“你要是和我一样,多喝点自己带的茶水,少来茶肆里买茶水和糕点,也很好。”
顾盈盈抿唇笑笑,“真是的,出来逛,还带这带那的,不嫌累?好了,下次听你的,少花钱。这总行了吧?我的好妹妹。”
被顾盈盈逗乐了,徐馨兰一脸欣喜,“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看到餐盘里还有两块儿糕点,想着是花钱了的,不带走,可惜了。徐馨兰就让店小二找了牛皮纸来,把糕点包好,给带走了。
顾盈盈本来是还想坐会儿,好听听,旁边那张桌边坐着的两个人,说说买面粉的事的。
可是馨兰妹妹不想在这儿坐了,只好离开。
出来之后,顾盈盈想起,上次二嫂出来逛,是跟她说过,想买点麻糖回去吃的。东街那边,就有卖麻糖的。
想去看看。
“咱们先去东街。”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得去买点布了,好去搭乘牛车回去。要不,玩得太晚,回去也不方便了。”徐馨兰想赶在天黑之前,坐牛车回去,就这么说了。
顾盈盈想起之前,徐馨兰是承认了,在思念赵寻的。这下就打趣她道:
“你早点回,晚点回,其实都无碍的。要不,你跟我说说,想买些什么样的布?说与我听了,我帮你买好。你去你秀姨家,多陪她会儿。在申时之前,赶到悦兰客栈附近,去搭乘牛车就好。”
“好啊,你陪我一起去?”徐馨兰眉眼间皆是欣喜,要是把盈盈姐姐带到秀姨那儿了,得把秀姨欢喜成什么样儿?
想起上次出来,秀姨还说,为寻哥哥以前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了呢。要是早知道,有人能医好寻哥哥的怪病的话,怕是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会听他说,让人帮忙退信,不去顾家提亲了的事。
能医好他的病的人,还会怕跟着他了,要受累?
而他,恢复了健康,又怎会舍得让盈盈姐姐受累?
顾盈盈欣然应允,“好,陪你去。”
临时决定,陪馨兰妹妹去看秀姨,又没带什么礼物出来,担心会失礼。但又不好再去买点什么,免得馨兰妹妹会说,这不该花钱,那不该花钱的。
顾盈盈拎着那两块儿糕点,走了不到三米远,就停下脚步,招手拦了一辆马车。和馨兰妹妹一起,乘坐马车前往西街。
路上,至少问了徐馨兰两次:
“你上次说我熬夜看书后,气血不足,看着也不像是个健康的。今天,可还好?”
只见徐馨兰只是抿唇笑笑,不说话。顾盈盈不放心,又问道:
“是你让我陪你一起去的。让你帮我看看,这么难?”
最后是徐馨兰被问到无奈了,在下了马车后,拉着顾盈盈的手,来到西街附近的一条河边,让她自个儿照一照。
这条河虽不如兰江宽,但河水清澈,能看清河里的石子甚的。
顾盈盈站在河边,很快看到了河中的人影。左边的是她的,右边那个晃来晃去的,是徐馨兰的。
平日里在村子里,馨兰妹妹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的样儿。可在此刻,那女子许是因为要见到心仪的人的母亲了,就太开心,才情不自禁地舞动。
徐馨兰欢快的声音响起:
“盈盈姐姐,你都美到了,连鱼儿也不敢出来冒泡的地步。你说,还要我如何帮你看?”徐馨兰佯装委屈地说道:
“是想让我感到自卑么?”
顾盈盈羞得,伸手拧了拧徐馨兰的耳朵,“你太坏了,真是的。”
在这河边洗衣裳的女人们,不是在讲话,就是在捶打衣裳。这么喧嚣,还让河里的鱼儿,如何愿意游过来?
自己家就喂的有鱼,又不是没喂过,会不知道,鱼类喜欢安静?
说话时,悄然松开了手,却用胳膊肘,碰了徐馨兰的手背一下。这个好姐妹,原来也喜欢打趣自己。
徐馨兰故意装作吓到了,“啊哟”了声儿。
这一声儿喊声落下了,就引得几位妇人回头在看她们,离她俩不足两米远的距离。
其中一位妇人停下捶打衣裳的动作,微笑着看向她们,问道:“两位小娘子,可是馨宁县的?”
“这位大娘,我们正是那儿的。”徐馨兰很有礼貌地答道。
“呵,真巧,我们是同乡。请问你们是顾家庄的,还是栖凤村的?”那位妇人又问道。
那两个村子,都是属于同一个镇的,说话的口音都一样。顾盈盈也不知道,那位妇人要打听这些,是为了什么。
只听到徐馨兰说道:
“我们是顾家庄的。”
妇人欢喜地丢掉了棒槌,站起身就跑到徐馨兰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问道:“那你一定知道,你们村子,有个医术精湛的女医,顾小娘子?”
徐馨兰看向身旁的顾盈盈,极力忍住心里的得意之情,免得被妇人觉察到,想找的人,就在身旁。
在陌生人,哪怕是陌生的同乡面前,也要慎重一点。
“不知大娘打听这事,是要……”徐馨兰问道。
顾盈盈瞧这妇人,感觉她很面善,不像是要问什么不该问的。哪怕相信馨兰妹妹,在看过了借的医书后,也记住了很多有用的药方。
但是,仅仅只是记住了,却是没给谁医治过的。
就怕妇人再问什么,会令馨兰妹妹感到为难。就给徐馨兰递了个眼色,是想让她放心,不必顾虑什么。
想说,就说给这位妇人听吧。
妇人看向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道:
“我家在馨宁县的另一边,跟你们不在同一个方向。家里有几亩薄田,几间屋子,虽说日子过得苦,但也能过下去。可就在冬月初,我的郎君做活儿时淋雨了,病倒。为了给他医治,我只好出来找活儿做……”
耐心的听妇人讲了后,顾盈盈心里也有答案了。
知道妇人的郎君,并不是因为淋雨一次,就一病不起,吃什么药都没见好起来。而应该是,那人原本就体质较差,在溺水之后,受了风寒,也受了惊吓。才会病情加重,以至于被噩梦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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