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女掌柜的冷笑了声儿,一脸鄙夷地道:
“你说的那个姑娘,只会吹牛,坑蒙拐骗。有好些女子们,在买了她的洗头的水儿了后,都说,奇臭无比,哪儿是给人用的?所以那位姑娘,就被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给打了。”
一听说顾瑶挨打了,秦氏心里道:活该!
真解气。
可是欢喜了片刻,却又隐隐在心里为那害人的担忧。这么多年了,没少关心过那个害人的。不过此刻的关心,却是带着恨意的。
想知道,那个害人的在挨打了之后,有没有认错甚的?
以她对顾瑶的了解,就知道,让那害人的给人道歉,几乎不可能。如此,那个害人的,当如何赔偿人家的损失?
二房的人们没钱,可别又去找他们!
秦氏忍住心里的一些思绪,佯装淡定地看了女掌柜的一眼,道:“那她人呢?”
这话语一落下,在店铺里挑选胭脂和螺子黛的,那些女子们,全都向秦氏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有人甚至对着秦氏发出一声冷嗤,以为这妇人是吃饱了撑得慌,才会问一个骗子在哪儿?
是嫌她自个儿没被骗,有点遗憾,还是怎地?
秦氏先没听到女掌柜的的回答,就听到了那些妇人们的议论声,真没几句好听的。
尽管如此,秦氏也没有离开。听听她们说说,也好知道,顾瑶来这儿,都做过多少坏事,伤害过多少人。
到时,也好在回家后,说给沈如意听听。得让沈如意自个儿有点数,究竟是她这个当大嫂的,没把闺女教育好,还是她那个当弟媳的,没把闺女教育好?
好与不好,她俩说了都不算。
多听听人家怎么说。
“这位夫人,听您说话的口音,像是馨宁县那边的?”
秦氏听到了悦耳的女声,哪怕是讲的锦霞城的方言,也让她在听了后,感到有点亲切。
寻声看去,就见到一位身穿浅粉华服,头戴蝴蝶玉钗,肤若凝脂,眉眼含笑的女子了。
瞥见了那女子一双美眸中的疑惑,秦氏如实说道:“我正是馨宁县的。小娘子,可真是让你给猜着了。”
看着这女子还很年轻,秦氏在心里猜测着,可能这女子与盈儿差不多大,还不到二十岁。想着,要不一会儿跟这位女子打听一下,与顾瑶有关的消息。
这女子没跟那几个女子一样,在那儿说三道四的,却主动找了她问话。见这女子是知书达理的,她就信任对方。
粉衣女子伸手指向府衙那边,以眼神示意了下,就走出了店铺。
秦氏和周氏都赶紧退了出去,不约而同的去追上了粉衣女子。
见到粉衣女子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等着她们,秦氏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娘子,我看得出来,你是知晓,那位骗人的姑娘,如今在哪儿的。快说与我听。拜托了。”
粉衣女子凑近秦氏耳边,声音很轻地道:
“我看您和那位夫人都是面善的,才好心跟你们讲。其实,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们来这儿,并不是要找那位姑娘买甚物件儿,而是想找到她本人。也不想想,女掌柜的是多精明的个人,能跟你们说实话?”
一听这话,秦氏难免感到尴尬。不过着急着想知道顾瑶的事,就没有否认。
秦氏对着女子点了点头。
“老实跟您讲,我今儿个来,也是来找那位姑娘的,跟你们的想法一样,找她算账!可是我来晚了。”粉衣女子眼神里流露出愤恨,道:
“那位姑娘,早在前天,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倒在铺子里的地上求饶。许是女掌柜的原来收过她好些银两,抑或是怕她在铺子里,影响了生意甚的,就雇了辆马车,把她送走了……”
听女子这么一说,周氏瞬间明白,顾瑶被人送到府衙去了。
在问了粉衣女子之后,得到了回答:
“正是。若是你们认识那位姑娘,也就是害过我的顾瑶,烦请帮我跟她的家人们带个话,特别是要给她的娘带个话:‘做人,切莫太贪心!’”
周氏和秦氏都感到了不解,主要是不明白,粉衣女子和顾瑶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怨仇?
就这么让她们带个话回去,没头没尾的,也不好带。
再者,她俩都还不知,这女子姓甚名谁。
如何去跟沈如意他们提?
粉衣女子只见秦氏和周氏这般,很是会意,道:
“我是在西街开书铺的,颜掌柜的的小女儿。”
周氏微笑着道:“好的,颜小娘子。您的话,我们都记住了。”带不带话,就难说了。
秦氏更是不敢接话,主要是听这女子说了,是颜家的。忽地记起,上次带了个媒婆去家里提亲,却又被盈儿当面拒绝了的那位公子,可不也姓颜么?
还那么好巧不巧的,那人的爹,也是在西街开书铺的。
偏巧在这时,秦氏听到了颜小娘子的话:
“想必顾瑶的娘应该没忘,在前不久,我哥还带着媒婆去顾家提亲,正是提的,她以前跟我哥提到过的姑娘。”
翌日。
秦氏和周氏去府衙作证了后,就跟两位衙差一起,坐马车回到了顾家庄。
一赶到家里,秦氏都顾不得洗手,拎着在东街买的一大盒糕点,就往顾盈盈的房间里走去。
由于走得太快,也没留意听祝氏她们在叫她,一心惦记着她的盈儿。
顾盈盈坐在床i上看书,见到娘回来了,书往旁边一放,搂着娘的脖子,以脸颊挨着娘的脸颊,接连喊了好几声儿“娘”。
在来到了这个时空之后,还是头一次见到娘出远门,哪怕原主在的时候,娘也出过远门。
但这一次,娘是要去找顾瑶,跟那害人的理论的。她没法儿放心啊。
秦氏一听到宝贝闺女叫“娘”,眼泪就跟断线了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太想女儿了,就把女儿紧紧的抱住。
再也不想和女儿分开了!
顾盈盈险些要出不出气了,却也不提醒娘,松松手吧。这种感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她愿意被娘多抱一会儿。
拿着丝帕给秦氏擦拭泪痕之时,顾盈盈就听到秦氏提起了,昨晚去了府城后,所发生的一些事。
提到了颜掌柜的的小女儿时,秦氏的面色还是分外尴尬,道:
“你是不知道的,盈儿。当时在颜小娘子的面前,我恨不得拿块儿丝帕,把脸给遮住。唉,怕她多看会儿我的脸了,会记住。以后见到我了,会给认出来,我是……”
顾盈盈倒是没觉得尴尬,反而认为,这些事儿,又不是自己和家人们招惹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是当面拒绝的颜公子,又不是跟某些人一样,先收了礼品,才让人退信。是吧?这有甚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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