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附近的阿城镇,据说是古代金国的发祥地,金兀术曾在此驻军,是一个古镇,古香古色,东西走向,只有一条街,铺设着石板路,街道两旁店铺连着店铺,上官文骑着摩托车从东面一进阿城镇,远远就看见街路北侧一块很醒目的招牌,白底蓝字:久泰中药铺。
冷山开设的中药材铺在镇东关附近,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中药材铺的名号是:久泰药铺。冷红菊在冰城被枪击,在索菲亚诊所养伤一个多星期,伤好以后在上官文的帮助下顺利把药送出了冰城。本来和上官文说好,他一休假马上来阿城,这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上官文还没有消息。
冷山和另一个地下组织人员赵德对冷红菊很有意见,埋怨她不该把中药材铺的地址和名号告诉上官文,虽说她和上官文是夫妻关系,但上官文毕竟是冰城警察署行动队的人员,行动队的职责就是专门对付反满抗日人员的,万一他泄露的中药材铺的地址,大箐山义勇军一年多的努力付之东流,整个冰城地下组织面临着暴露的危险。
赵德年龄和冷红菊相仿,多年来一直对冷红菊很爱慕,现在冷红菊和上官文重逢了,心里对上官文充满了抵触,但是冷红菊对上官文坚信不疑,上官文绝不会背叛自己。
久泰中药铺,是几间串通的大房间,因为是地下交通站,经常有人员往来,所以地方比较多,很宽敞。早晨,没有顾客,只有赵德和二个伙计,都是地下组织人员,冷山看着在柜台了忙忙碌碌的冷红菊,说:“闺女呀,山里来信了,这些药是他们急需的,但现在路上日本查的严,他们人过不来,需要咱们送过去,这些药好不容易从城里弄出来,得想办法赶快给他们送过去”。
冷红菊考虑了一会,回答;“冯政委也提过此事,要求我们派人送过去,今天我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启程,我们三个一起去,这条路上不但有日本人,还有土匪,人手少了不行”;赵德插话道:“要走现在就走,也没什么准备的,就是一辆马车,加上几把枪,你不说上官文要来么,万一撞上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三个人正研究着,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请问这是久泰药铺吧,冷红菊在吗”,站在门口的冷山回过身去,答道:“是久泰药铺,您是哪位”,他看到瘦高个的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骑着一台摩托车,穿着时尚的黑色绸缎外套,黑色皮鞋,黑黑的头发,有几个自然的波浪卷,小时候模样依稀可见,“阿文”。
上官文小时候在冷山跟前长大,有很深的感情,虽说后来冷山觉得他和冷红菊的婚姻不合适,力主解除他们的婚约,几年不见,上官文长成大小伙子了,冷山很激动,疾步向上官文奔了过去,上官文也认出了冷山,也奔了过来,与冷山紧紧抱在一起。“爹爹,你好吗”。
一句“爹爹”,叫得冷山老泪纵横,马上回答:“还好,还好,阿文你长大了,也结实了,快进屋里,你红姐可想你了”;上官文疾步进了药材铺,看到冷红菊在柜台里,高兴的说:“红姐,我来了,我帮你”,说着走进柜台里。
冷红菊听到爹爹冷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可想上官文了,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红,“爹你别瞎说,我是惦记阿文怎么还没休假”,看点上官文进到柜台里,头发有点乱,衣服上有点灰,就伸手掸了掸欧阳冬身上的灰尘,理了理他的头发,问:“阿文你怎么来了,休假了,爹和芬姨好吗”。
上官文上次把冷红菊送出城,因为有任务,没到阿城镇来,他对冷红菊在情感上很依赖,所以一休假就马上过来了,听见冷红菊问自己,回答:“爹和芬姨很好,我休假,有十多天的假期,因为我刚毕业,没什么具体事情做,还在实习阶段,没什么事”。
接着上官文又趴在冷红菊耳边说:“红姐,我发薪水了”,他说着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冷红菊;冷红菊接过钞票,看了看,抽出几张放在自己兜里,剩余的钞票又放回上官文上衣兜里,说:“你自己留点,想吃什么自己买点”;冷山看着冷红菊和上官文亲亲热热的样子,知道这两个是分不开了,她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冷掌柜在吗”,有人在外面说话:“你家的联防费还没交呢”,说着一个高高胖胖的警察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上官文了,立刻牛哄哄的说:“啊,来生人了,要马上报告,到所里登记”;冷山看着这个警察进了药材铺,赶紧过去陪着笑说:“吴警官,我这几个月生意不好,宽限几天吧,过几天就交”,冷山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在吴警官手里。
这个吴警官,把冷山给的钞票毫不客气的塞在上衣兜里,又看了看上官文,说:“这个小家伙,有证件吗,干什么的”;上官文看这个吴警官问自己是干什么的,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严肃的问道:“你是吴警官啊,这是我的证件”。
吴警官接过上官文的证件,打开一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证件上写着冰城警察署特务科警士上官文,是警署里的警官,他知道他特务科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今天真倒霉,怎么能招惹这帮家伙哪,立刻冷汗直冒,马上把证件还给上官文,立正说:“原来是警署的长官,卑职眼拙,让您见笑了”,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从兜里掏出冷山给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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