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鸿,你果然被放出来了。”
血海之上又出现一人,一身道袍,一把飞剑纵横飞舞,剑气破开血海数万里,那把飞剑仿佛天地都难以承受锋锐。
飞剑所过之处,天地如镜面般破碎,那股斩破天地的锋芒,让众人眼角乱跳!
太上斩仙金!这把飞剑居然全是用这种世间最锋利的神物铸成,哪怕至尊之躯都能撕裂。
这把剑在人界威名太盛了,曾经真的斩杀过至尊!
剑名平乱,玉清玉玄子!
人界镇妖王!
曾经在万界之战立下滔天之功,剑斩无数妖族,玉清杀戮最盛之人。
当年此人甚至要孤身游历南极天,一争剑王之名!
“是你?当年那一战我好像见过你,没想到那个毫不起眼的蝼蚁,现在也有了一点成就。”
血鸿身处血海之中,望着玉玄子,想到了当年那场围杀,对方当时只是一个后起之秀,没资格对他出手。
但总还是留下了一些印象。
玉玄子气息平和,仿佛一个真正的道士,但死在他手上的妖族,数量已经太多,哪怕他自己都不愿意去计算。
他杀妖,那是真正的斩草除根,无论修为高低,善恶好坏,不留一个活口。
“唯我魔宗为了救出你,苦心钻研数万年,可惜我早早来到北极天为了今日布局,否则定不会让你轻易脱落。”
玉玄子眼神无奈,如果他在玉清,哪怕流血万里,都不会放出这个怪物,他是天才,那一位更是!
唯我魔宗已经有了一位古今无双的绝世之人,如今血鸿回归,当年那一战后衰弱至此的魔宗,又有了复兴的迹象。
血鸿诧异道:“你在结果也是一样的,怎么你们玉清门也要迎接你们人族那位陛下回归?”
“上古皇庭已经结束,至少管不到我玉清门头上,今天我来纯属私人恩怨,与无忧古地没有任何瓜葛。”
玉玄子摇了摇头,随后又自嘲道:“当然一些合作还是有的,但……总体还是与你们站在一方,或者说站在修仙联盟这一边。”
大祭酒皱眉,玉玄子这些话,在他看来,实在是大逆不道,但如今需要和他联手,他也只能忍下。
“倒是你一个魔族,一直站在人族这边,实在让我等汗颜,”
血鸿闻言看向魔宗,时过万年,已经看不出当年的许多痕迹,但那些古老的气息,熟悉的血脉却是从未变过。
他冷峻的脸色柔和下来。
“不是站在人族这边,而是站在魔宗这边。”
“这是我的道统,我大哥的血脉,谁打他们,就剩下在打我,今天你来了也好,十万年前你也出过手,十万年后又来惹我,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既然知道是我,你们两人不怕死么?”
面对两大至尊,无论是大祭酒还是镇妖王,都是惊天动地的强者,血鸿说的十分自然,仿佛寻常事。
镇妖王挑了挑眉头,大祭酒也不反驳,只见空中又是一尊撼天动地的虚影,脚踏血海而来。
“北极王。”
他自报家门,到来的一瞬间,三大至尊齐齐出手,血海倾覆,将血鸿真身从时光长河之中拉出。
血鸿傲立虚空,此刻却是不复漠然,如临大敌,“北极王?昔日上古皇庭的五极人王,当年本王来到人界之时,你已经退至无忧古地,没想到今日居然能见你真颜。”
血鸿神色凝重,北极王实力很强,几乎不逊色于他,对方两位至尊中期,再加上一位几乎是至尊巅峰的存在。
若不是有血月,他没有一丝的胜算。
“四位至尊?!”
“那位王到底是谁?”
四周,哪怕是准至尊都是无比低调,在这四人面前仿佛天地为之变色,他们的强大超越平王太多。
“魔族孽障,也敢踏入人界之土?裂土封王?”北极王丝毫不客气,当年整个北极天都是他一个人的封地,如今回归自然要索取!
血鸿冷笑道:“前人田土后人收,当年不说这话,如今不会太晚了么?”
他在嘲笑北极王当年放弃北极天遁逃。
北极王脸色冷漠,不在回答,他带着漫天风雪而来,自然不是为了做口舌之争,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手。
杀!
血鸿一拳轰出,却是被打的后退,但他不曾有半分伤势,甚至伤势未曾出现,就已经恢复。
血月之力实在太过恐怖,虽然不以威力见长,但它的作用却是极为逆天。
不死不灭!
他的气血越来越强盛,肉身越来越大,贯穿如宇宙之中,不知撞碎多少星辰,他伸手一拔,整座高山拔地而起。
这时众人这才发现,唯我魔宗那座高不可攀的高山,居然如同一把剑一般,这是一把石剑,一端连接时光长河。
此刻一剑斩落,仿佛时光长河倾倒而下。
哪怕大长老等人隐隐有些猜测,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可是此刻还是震惊。
我魔宗究竟有多强?
血鸿老祖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这样的实力,还隐忍什么?堂堂一大圣地,差点被逼到封山,何其屈辱?
魔宗众人士气大振,仿佛战力都有所提升。
这时,忽然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宁儿!”
只见七长老与武城发了疯地向一处冲去,仿佛疯狂,只见那处一位黑袍破虚修士,身体躲在重重黑衣之下,吓得瑟瑟发抖。
无论哪一位破虚修士见到两大准至尊朝自己杀来,都无法淡定。
他看着自己已经刺穿面前老妪胸口的长剑,只觉得这把平时无比喜爱的宝剑,此刻却是如死神一般。
但是下一刻武城一声怒喝,一拳将他轰碎,不仅是他,方圆数十丈的修士通通被这股力量生生震死。
他一把抱过老妪,却见她已经气息全无,不由得惨笑起来。
当年三人共同游历天下,他看着她,她眼中却只有他。
挚友在前,他转身离去,数千年后成为准至尊再归来,却已见不到昔日少女。
“天童!”
他怒吼,杀向七长老,黑袍人也好,魔宗修士也罢,在他视线范围内皆死。
“当年若不是你拿宁儿练剑,怎么会有这一天?”
“既然她死了,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今天这里所有人就为她陪葬吧。”
他见七长老几乎没有还手,此刻越发恼怒,身子一闪出现在一个魔宗修士身前,一脚生生将其踏碎。
“你还是这一副让我火大的德性,你不愿动手,那就看着我杀吧。”
一位准至尊杀入战场,只是片刻,无数股道蕴消散,那是破虚修士死去的波动。
“够了,武城!”
七长老挡在他身前,一剑试图将其逼退。
但武城却是视而不见,硬生生吃下这一剑,又抹杀了几个破虚修士,这才转过身冷笑道:“怎么,连我要害都刺不中,你这懦夫现在还是不愿意杀我?”
七长老面露挣扎之色,正此时,两人都是脸色一变,只见半空中一条虚幻大道忽然崩塌,无穷灵力四散而开。
这种情景刚刚出现过一次!
准至尊陨落!
“九弟!”七长老目眦欲裂,他们九兄弟数千年陪伴,情同手足,今日居然陨落一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
准至尊是何等难杀?同境界哪怕战败,保命依旧不难,九长老哪怕年纪最小,修为最浅薄,又如何能够死去。
一位黑袍人从虚空中走出,手中拿着一个残破小钟,或许是因为脸上有道浅浅的伤口,他的脸色有些不悦。
魔宗众人一眼就能认出,那小钟是九长老的本命法器,而那位黑袍人此前只是准至尊,为何现在气息却是如此可怕。
“至尊!”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无助叹息,一位至尊居然隐藏修为,暗算一位准至尊,这只有在最黑暗的岁月才有过。
这十万年来,至尊无一不是霸天绝地,至高至上,何曾有过一丝阴暗。
远处,与元卧龙联手围杀李正道的何君临,忽然疯狂无比,眼角落下滴滴泪痕,九位长老对他而言,如师如父。
此刻是真正的触痛了他。
他恨不得此刻就过去斩杀了此人,但他也知道有人在等他下场,如今魔宗损失惨重,只是为了那多出来的一分胜算。
“杀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多……”
何君临眼睛猩红,敌人不如魔宗,他们并非一体,哪怕如今合作,只要一个契机,一定会有人打破计划,强行下场。
比如之前要斩杀李正道,书院大祭酒应声而落,逼得镇妖王,北极王不得不动。
“封天!”
何君临怒喝一声,仿佛有一道道无法看见的丝线生成,让得李正道动作一顿。
“时空封禁!”
他周身窍穴纷纷破碎,浑身鲜血,看着凄惨无比,但李正道却觉得周围所有事物快的不可思议。
随后他又想到,或许是自己变慢了。
“他只能困住我两个呼吸。”
李正道很快便推演出何君临的极限,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无奈叹了口气。
充满着沮丧,不甘甚至是无力。
他知道元卧龙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轰!
有一条大道如烟花般炸开,让得远处那位至尊眼神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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