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诗天生听力好,这些杂言碎语自然是听得一干二净的。
但她对这种话向来免疫,手脚容貌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总有人如豺狗一般悄咪咪躲在背后嚼嚼舌根,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当面和她说。
想当年,从组织逃出来之前进行的那些秘密训练,哪个不是拎出来能被那些现代人一口唾沫喷过来的。
人呐,活得久了,活得哭了,早就对这些杂碎免疫了。
她全然当作没听到一般大肆享用着钰王面前的果盘,柏青院后院的景色虽好,但伙食着实太差了。
前世的时候,自己也因为曾在组织里受过太多苦,逃出组织成为医学世家传人后,便总是报复性地买一大堆水果甜点。人生都这么苦了,这么能错过这么甜美的美食呢?
冥司钰看着面前果盘飞过几道手臂残影,满脸的黑线。
这个女人怎如此不懂礼仪!在外如豺狼一般,难道钰和殿还能饿着她了不成!
此刻冥司钰才终于抬头细细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王妃,这女人倒也不算是奇丑无比,只不过是脸上的巨大紫黑色胎记看上去有些狰狞罢了。除去那个巨大的胎记,她的容貌底子倒是极为美艳。
再者,她似乎有一种傲骨,无论何时脊背都挺得笔直,平日里纵然总是吵吵闹闹,但步子甚是轻盈稳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陆南诗身上的素衣,又看了看小珍给她梳的那个极简式发髻,再瞄了几眼看上去华贵无比的司徒荣,眼眸暗下去了几分。
他速来不插手钰和殿的管家之事,但就算他对王妃并无感情,府内也确实不应该让他的王妃生活得如此简朴。
宴会过得很快,几番来回之间,新婚已进行到敬酒之期。
三王爷已有了几份醉意,但钰王却在觥筹交错之间仍保持着那份冷冷的气势。
或许是感觉宴会的气氛已经比较活跃,几个女眷竟相继在宴会上献出才艺。
有的展现了自己的针线工笔,送了一套绝美的苏秀当作新婚贺礼,有的在宴会上献舞,却似有似无地往钰王这边靠。
几杯酒下肚,另一旁左丞相的看起来有了几分醉意。来往之间,却与司徒荣悄悄对了个眼神。
“钰王啊,下官素来听闻侧妃才艺繁多,一手琵琶更是弹得让人心驰神往,宛若天籁。今日恰好是个好日子,不知道我等是否有这个服气听一听?”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有些期待。
当初司徒荣正是在太后诞辰时献了一曲,从此曲技闻名天下。今日若真能再听司徒荣弹曲,到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但冥司钰对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有些淡漠地转过身,眼神询问之间,司徒荣有些娇羞地点点头。
他并不多言,冷冷突出一个字:“可”。
司徒荣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吩咐女眷取了自己的琵琶来,娇娇弱弱地走到舞池中间,对着冥司钰嫣然一笑,便开始舞曲。
陆南诗一边在旁边听歌,一边继续啃自己的葡萄,眼神瞥到冥司钰的时候还不忘悄悄吐舌做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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