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忍不住伸手扶额,无言以对。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这人了。
这脑子怕是……问题大了!
云澈涨红着脸,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窘迫,一言不发。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
半晌,苏扬眼看着云澈脸色都红里透紫。
他还是开口打破了尴尬。
“你……读书读了什么?”
云澈握了握拳头,呼吸都有些急促。
好不容易让绛紫色的脸庞恢复下来。
他的话仿佛从牙齿里崩出来:“四书五经!”
苏扬呆滞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如何说。
他还是探出手,轻轻拍了拍云澈的肩头。
“多读读书,有益身心!”
可随即,苏扬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迟疑着询问道:“你上次回去,就没人跟你说,我给你的治疗方法一事吗?”
听到此,云澈嘴角猛然一抽。
他顿时垂头丧气起来,闷声憋出一句话。
“说了……”
“跟我堂姐说了!”
云澈撇着嘴,要不是他堂姐也说,让他多读书。
他哪里会读到现在?
“堂姐?”
苏扬眉头一挑,进一步询问道:“你堂姐是哪位?”
云澈刚要回答,却猛然警醒,他顿时再度站起身子,紧皱着眉头瞪着苏扬。
“苏扬,你给我说清楚,你对我堂姐做了什么?”
他压低声音喝问。
“嗯?”
苏扬彻底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对眼前这公子哥的堂姐做过什么事情了?
要说的话,他就是跟云清郡主……一起睡过一觉……
难不成,他先前对这公子哥的猜测有误?
“我伯父都跟我说了,自从几日前,我堂姐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云澈俯下身子,直视着苏扬双眸,“听府里的人说,这件事跟你有关!”
苏扬愈发疑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无奈摇摇头,安抚云澈道:“兄台,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咱们一五一十地说说清楚,这其中,别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云澈神色一沉,双眸圆睁,“你是不是想耍无赖?”
苏扬耸了耸肩,跟这个公子哥再这么说下去,是理不清头绪了。
他缓缓起身,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本公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云澈是也!”
云澈微扬起下巴。
云澈?
苏扬瞬间就确认了,果然,此人与云千瑶有关。
这么看,云澈应该还是云千瑶的堂弟!
上一次云澈来他这边,果然是云千瑶的安排!
可这么以来,云澈所说的,他对云千瑶做了什么……
苏扬便愈发没有头绪了。
上一次他见云千瑶,还是在文斗之上。
云千瑶还在摘星楼中,帮他写下一首首诗词。
这是哪来的说法啊!
“云公子,这么看,我与你之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苏扬轻声劝慰一声,看着云澈的目光有些同情。
这家伙……被坑得有点惨!
“误会?我读了那么多书,都白读了吗?”
云澈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这件事……你得回去问问你表姐。”苏扬给了云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先前云公子你来我药铺是看病的,我只问你一句,你的病……可曾有所好转?”
这下子,云澈彻底僵住了。
他……没理了!
苏扬摇摇头,无奈地看了云澈一眼。
还是得多读书啊!
“苏大夫!”
这时,药铺外,一道声音传来。
苏扬转头望去,便见潘通和潘盛年父子二人正急匆匆赶过来。
“老潘,怎么了?”
苏扬迎上两人,注意到潘通手上拿着一个瓷罐,看起来其中像是装着些液体。
“苏大夫您看。”
潘通将瓷罐递到苏扬手中,有些焦急地解释道,“你看着瓷罐里的酒!”
苏扬轻嗅了一口,狐疑道:“今朝酿出问题了?”
潘通和潘盛年皆是连忙摇头。
“苏大夫,这不是今朝酿!”潘盛年沉声道,“这是今天我去酒楼送酒的时候,酒楼掌柜拿给我看的!”
“有人仿制了咱们的酒!”
听到此,苏扬明白过来。
自从京城疫患平定之后,今朝酿便在京城中打开了销路。
这种烈酒,对于京城中爱酒之人来说,绝对是难以舍弃的。
今朝酿的火爆自是可想而知。
不过,今朝酿的制作方法还远远算不上复杂,若是有心人在潘通制作酒酿这边,偷学一阵,便能将其掌握。
现在世面上出现这些仿制品,倒也正常。
他平静地点点头,笑道:“咱们的酒卖的火热,有人仿制,实属正常,你们不用担心什么。”
听到苏扬的话,潘通和潘盛年相互对视一眼,神色错愕。
怎么苏大夫一点都不担心眼下的情况?
想了想,潘通又指着苏扬手中的瓷罐说道:“苏大夫,您看这酒,无论是味道还是什么,都跟咱们的今朝酿一般无二,而且,那些仿制咱们今朝酿的人,还极为阴狠,硬生生把价格压到比咱们一坛酒低三成!”
价格战吗?
苏扬眉头微挑,今朝酿的成本虽不算太高,但所用原材料都是尽可能选择上品,在加上制造工序等因素,一大坛酒,他们给酒楼开价是一两多银子。
若是价格再低上三成,品质都如这坛酒一样的话,虽也能赚到钱,但也不会太多……
稍作思索,苏扬又询问道:“像这种酒,市面上还有多少?”
“我们特意去多方打听了一下,这几日里,咱们售卖过的那些酒家,都有人被联系过了。”潘盛年回答。
苏扬点了点头,这么看,这仿制今朝酿的人,应该是大手笔!
制作这些酒酿,价格还要比他们低上三成,若说背后没有什么人支撑,他是不信的。
三皇子赵澈的身影自他脑海中闪过,他又很快打消疑虑。
不说别的,三皇子还不至于跟他抢生意。
“也都怪我们不是,没能将这制作法子,好好的保密!”
潘通低下头,神色愧疚。
随即,他又靠近苏扬几步,压低声音道:“苏大夫,之前卖酒的银子,我们都不要了,之后我们就把那几千两银子,都给您送过来!”
“多少银子?”
听到潘通的话,苏扬双眼顿时一睁。
几千两?
这卖酒才多长时间?
就赚了几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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