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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泰统领着百人的护卫同巴牙喇一同投入到反击中,但是前排的巴牙喇几乎没有给对方造成大的伤亡就已经崩溃。

    须臾,谭泰蓦然发现他和护卫已经是抵抗这些铁人的最前沿,在前面的百余名巴牙喇损失殆尽。

    谭泰此时离着银光闪闪的铁人铁马也就是三十余步,他命令护卫反击,他则是拿起骑弓搭上重箭,一口气射出十箭。

    谭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是他一手一脚拼杀出来的,绝对不是蒙荫之辈。

    这也是清军战力强横的因由,这些甲兵军将都是从残酷的战阵中拼杀出来的,军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里面当然有些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蒙荫重任,但是绝大多数的升迁还是因为战功,说白了就是中下级甲兵只要善战敢战就有出头之日,因此清军此时正是战力最强的时候。

    谭泰就是如此升任上来的,他的弓马娴熟、长枪也使的极好,乃是有名的骁将。

    也正因为如此,即使他看着面前的铁人心中发毛也没敢后退,后面和硕豫亲王多铎压阵,他如果赶败逃,暴烈的多铎一定会砍下他的脑袋,因此他绝不敢后退。

    谭泰希望能阻止敌军的快速推进,为后路各军退避留足时间,是的,但到这些大砍大杀的铁人,谭泰对获胜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了,能后撤多保存些八旗精兵就是胜利。

    谭泰眼看着他的重箭射中了几个铁人,但是这些铁人身上插着重箭继续挥舞刀枪砍杀甲兵,好像这箭枝是射在别人身上,同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谭泰亲眼看着一个明晃晃的铁人身上挂着三箭还是大呼酣斗,接连刺杀砍杀了两个甲兵。

    前方的十几个护卫转瞬被这些铁人吞没,一个骑在巨兽身上的铁人向谭泰冲来,一个护卫急忙从一侧上前阻拦,只见这个铁人用一面巨大的铁盾格挡开这个护卫的长枪,然后手里的长枪闪电般刺入这个护卫的胸口,这个护卫惨叫着拽着长枪掉落马下。

    这个铁人抛去了长枪接着从一侧抽出一把宽大的银光闪闪的十字剑,坐下高大的铁马全身铁甲像一个巨兽般向谭泰的坐骑冲来。

    谭泰此时心无杂念,沙场老将的他深知此时慌乱只是让对手得利,他双臂稳定的平枪向对手冲去,他要用他二十年浸淫的枪法杀死对手保全自己。

    蓬的一声闷响,谭泰的虎枪击打在对手宽大的盾牌上,使劲谭泰全身力气的虎枪让这个对手身子晃了一下,也使得对手巨大的十字剑没有劈中谭泰,但是巨剑下行几乎将谭泰坐骑的脖颈砍断,战马立时颓然倒地。

    谭泰浑身铁甲轰然落地,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一个碗口大的巨大马蹄从天而降,将安达卢西亚战马和骑士以及兵甲的沉重重量统统加在谭泰身上。

    谭泰大吼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他的胸骨全部碎裂,谭泰失去了全部气力瘫在地上苟延残喘。

    接着一匹匹铁马从他身上踏过,谭泰被践踏的几乎不成人形,在另一个时空所谓的大清国征南大将军、礼部尚就这样被活活践踏而死。

    看着如天神下凡般大砍大杀的敌人,巴彦阿肝胆俱裂,他拍马向那尔布奔去,

    “主子爷,你赶紧向后退去,奴才为主子爷抵挡一阵。”巴彦阿心知那尔布才是自家的根基,就是自己有失,只要那尔布能转大清家里就能安稳。

    “巴彦阿,我们要么战胜,要么战死在这里,后面可是和硕豫亲王在督阵。”

    那尔布戴上了头盔,拿起手里的长柄马刀,他向着部曲振臂大呼道,

    “要么战死,要么抄家灭族,儿郎们随爷杀啊。”

    所有的部曲没有退缩的,因为那尔布说的很明白,要么战死在此,要么逃后被斩杀还得牵连家这个账谁都是拎得清。

    这数百甲兵迎着飞奔来的铁人冲了上去,这是甲勒额真那尔布仅存的部属了。

    巴彦阿此时无心管他的部下,他像是早年的护卫般跟随着那尔布,保护那尔布就是保全他的家族。

    但是这数百甲兵与这些铁人交手如同螂臂挡车,因为这些铁人铁马重甲护体,等闲的箭枝、兵器只能让他们受些轻伤,根本不能阻止他们冲阵。

    巴彦阿看着接连砍杀几个甲兵向他们冲来的几个亮闪闪的铁人,他平枪以待,同一个敌手两马交错时,巴彦阿没有用枪攻击敌人,巴彦阿用尽全身气力送枪刺向铁人的坐骑。

    对手不是太惊讶,其实经过最初的对阵,已经有些建奴甲兵用这手来攻击他们了。

    但是一上来就毅然决然的放弃攻击人而全力攻击战马这是第一个,铁拳甲兵伸出了左手的铁盾,当的一声,铁盾和虎枪荡开。

    这个破虏军军兵挥动长剑砍向巴彦阿,巴彦阿一个铁板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对手的砍劈。

    两马交错,巴彦阿冒着冷汗刚刚起身,一把长枪迎面刺来,巴彦阿只能用虎枪格挡,蓬的一声闷响,两抢相撞荡开,破虏军军兵的铁盾突然击打过来,巴彦阿从没想到铁盾能如此攻敌,他的长枪还没收,他只能侧身避让,可惜这个铁盾还是长大了些,他的一角狠狠的击打在巴彦阿肩头。

    巴彦阿大叫一声滚入马下,接着就被敌人的战马践踏而亡,这个杀死张可大的凶手就这样被马蹄踏成烂泥。

    看到了嫡系手下巴彦阿的身死,那尔布么有皱一下眉头,他也是要战死在这里的。

    那尔布向几个部属喊着什么,当双方接近到十步内,几个部属向着当先的一个铁人铁马掷出了几杆长枪。

    这个铁人将刺向他的两支长枪挡飞,但是两支飞扑向他的坐骑的铁枪他是无法顾及了。

    虽说安达卢西亚战马外面披着的铁甲抵挡了飞枪的大部分伤害,但是沉重的铁枪还是破甲入肉盈寸,让战马疼得蹦跳起来,将这个铁人摔落马下,接着建奴甲兵战马将其撞到践踏。

    但是也就是如此而已了,铁枪人手一支而已,接下来一个个出现的破虏军铁骑就没有铁枪侍候了。

    那尔布前方的甲兵一一被砍倒撞倒,几个铁人铁马横冲直撞而来。

    那尔布此时几乎是孤身对敌,他手里挥动着长柄马刀力劈对方的马头。

    对手弯腰铁盾前送,格挡了马刀,日常的操练就考虑到对手拿这些铁人铁马毫无办法,可能先打马匹的主意。

    因此这些破虏军的铁拳军兵都是极为重视这点,时时监看对手的企图保住战马就是保住自己,毕竟失去战马对于他们这些铁人是极为可怕的,浑身铁甲的骑兵是无法逃离战阵的,只能成为羔羊。

    那尔布接着马刀荡的力道顺势而为,马刀又一次返砍向破虏军军兵,可惜一个后冲上来的破虏军甲兵一刀砍向那尔布的脖颈,那尔布只好刀格挡。

    而最初那个铁人两马交错时趁着那尔布分身无术时给他致命一剑,宽大厚重的十字剑破开那尔布的铁甲,将他的肩骨砍碎,鲜血狂喷出来。

    那尔布摇摇晃晃的勉力的坐在马上,直到一个铁拳甲兵路过给了他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那尔布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个在大凌河俘获大明十余个军将,那个在固安猎杀张可大的甲勒额真毙命于明人手上,当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要时候到了因果报应不爽。

    多铎不顾身边上百戈什哈的劝阻向前奔来,他一定要看看前方出了什么问题,为何甲兵的阵势开始散乱,还有零星的败兵逃下来,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前方到底是什么。

    当多铎向前奔驰半里亲眼看到搏杀的战场时,他的眼睛差点没有瞪出来,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战场印记,这不可能。

    但见前方不到一里处,无数无比高大的铁人铁马闪着银光仿佛天神下凡般威猛无匹的冲向建奴军阵,他们击倒撞倒践踏遇到的建奴一切人马。

    建奴甲兵只有与这些铁罐子殊死搏杀,因为两翼已经被破虏军骑兵封死,仓促间怎么也冲不破破虏军的阻拦,只有中间的通道保留着,问题是这些铁罐子就是在这宽一里余的通道内由东向西大砍大杀,这是一条死亡的血胡同,根本没有其他的逃生通道。

    可以说,此时万名建奴甲兵十不存三,大部分已经伤亡,此战已是必败之局了。

    “王爷先撤,奴才在此阻挡敌人的追击。”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狼狈不堪的跑来大声喊着。

    “本王同麾下同生共死,决不可苟活。”多铎冷冷的抽出马刀喝道。

    身边众人面面相觑,这位爷太倔强了,就是阿济格、多尔衮有时候也拿他没辙,何况他们这些奴才,只是留在此处就是等死啊,前方的那些铁罐子正在疯狂的收割女真人的性命,王爷留在这里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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