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队伍渐行渐远,梧灵的目光也跟着飘走了,越来越远。
紫枝戳了戳梧灵,说道:“公主不必担忧,相信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胖芙道:“格格这是心念咱们王爷,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哪里舍得分别呢~害~”
“别瞎说……”
梧灵可从未承认过自己真的爱四爷。
胖芙不解:“这不是明摆着儿的事儿嘛~奴婢哪儿有瞎说啊,格格您喜欢四爷,所以送了四爷一颗红豆制成的手绳,而四爷呢,也喜欢格格您,所以回给格格一车的红豆,哈哈哈~”
说完这话,紫枝和胖芙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毕竟四爷送了梧灵一车红豆的事情,有些太直男,太好笑了。
此刻,这两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四爷这一去,所要真正做的事情是什么,若是她们知晓的话,恐怕也就笑不出来了。
。。。。。。
梧灵在这里驻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看不见队伍的踪影,梧灵依旧裹着袍子,站在这儿,痴痴地望着……
很久……冷风刮过梧灵的脸颊,兹拉拉的疼,她这时才缓缓启口,“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
远远的,宋格格身边的侍女柳儿,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喊着:“格格,不好了不好了,嫡福晋出事了,宋格格请你快去看看呢!”
如意阁……
梧灵到的时候,嫡福晋已经喝了安神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梧灵问陶香:“你们是怎么服侍嫡福晋的?!她想自尽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都没发现吗?”
陶香低下头:“格格赎罪,嫡福晋这几日一直躺在寝殿,奴婢们也不曾发现嫡福晋有什么异常,今日她一早起来,就要去见四爷,等见过四爷,嫡福晋便说自己太累了,想独自休息一会儿,奴婢想着,嫡福晋很久都不出门了,这次出门想必是废了好些的体力,所以才会疲乏,所以奴婢便去给嫡福晋准备鸡汤去了,幸好奴婢回来的早,及时发现了嫡福晋将自己悬于梁上,并且及时救了下来,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奴婢知错,奴婢有罪,还请两位格格责罚!”
梧灵看着陶香,没说什么。
倒是宋格格,只说了一句:“人没事就好,你一向尽职尽责,这次的事情不能都怪你,那便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以后要多加注意……”
“谢谢格格……”陶香回答着。
。。。
虽然这次,嫡福晋是救回来了,但是柳传卿告诉梧灵,嫡福晋……是没几日可活了。
这人,只要动了想死的心思,那可就离死……不远了。
晚上,嫡福晋醒来。
梧灵坐在她的一侧。
嫡福晋先是看了看梧灵,然后很愤怒地质问:“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再给我治病了吗?梧灵,以后别来如意阁了。”
“嫡福晋放心,妾身没有为你治病,这次,我只是来看看你。”梧灵回答着。
嫡福晋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那为什么,你们要把我救回来,让我去死不行吗?这病太苦太痛,我不想再承受了。”
其实,以嫡福晋的性子,她怎么会忍受不了汤药的苦涩,怎么会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只是,她只是不想再这么累的活下去了,她不想活在德妃娘娘的威仪之下,不想再任人摆布,小心翼翼地活着,她不想在伤害旁人了。
今日,正好趁着四爷离京,嫡福晋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梧灵很明白嫡福晋的心境,然后,她从衣袖里拿出那枚双蝶玉佩,梧灵问:“这枚玉佩,你可见过?”
嫡福晋看了看,她虽然不知道这玉佩背后的爱情,但是她心思细腻,见东西总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几乎是一眼,嫡福晋就认出来:“这是……歌姬穗儿的贴身之物?”
“看来嫡福晋还是记得的。”梧灵微笑着说:“妾身听说,歌姬穗儿在三年前就跑出王府,与情郎私奔了?”
说到这儿,嫡福晋微微低下了头,她没有回答。
然后梧灵又说道:“也是,前一段日子,妾身也是刚刚从四爷那里得知,大约是三年前,四爷在外领回来个歌姬,名叫穗儿,但是四爷其实并不喜欢那个歌姬,只是那个歌姬怀了情郎的孩子,被卖到青楼为娼,四爷实在不忍,所以准备帮助这个歌姬寻找她的情郎,但是虽然四爷没找到歌姬穗儿的情郎,可是听说最后穗儿还是如愿的与自己的情郎在一块儿了,倒也是一件美事呢,只不过,妾身不明白,这穗儿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在莲湖池里被发现呢?”
听完梧灵的话,嫡福晋禁止不敢相信,她颤抖着按住梧灵的手,然后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穗儿腹中的骨肉,是她情郎的?不是四爷的?”
“对啊……”梧灵点头:“这是四爷亲口说的……”
“噗!”
一口黑血从嫡福晋的口中喷涌而出,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无力的拍打着床。
原来,都是她错了。
是她以为,穗儿腹中骨肉是四爷的长子,歌姬之子是长子,着实不光彩,所以她才禀告了德妃娘娘,然后受意除掉了穗儿的孩子。
穗儿后来被李侧福晋害死,嫡福晋还可以勉强安慰自己,她是为了整个王府着想即便有伤亡,但也没事。
可是现在呢,梧灵竟然告诉她,穗儿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四爷的,那她的枉死……竟然都是嫡福晋一手造成的。
她还揣着那可怜兮兮的大爱,说着什么都是为了王府为了四爷的理由……和其的可笑。
梧灵看着地上的一滩黑血,缓了一口气,想必嫡福晋身体里的因为情绪阴郁而积攒的毒素,是排出了些许。
梧灵说道:“嫡福晋这般痛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妨说出来,不要憋着……”
憋着……会憋出病来。
嫡福晋看了看梧灵,她是活得那般的坦荡,而自己呢,却畏手畏脚,左右逢源,却又做尽错事。
“是我错了!”嫡福晋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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