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要求,沈飞眉头紧缩,“你想做什么?”
“雁过留痕,你们敢说没留下一点把柄?”
“没有,”沈飞很肯定,“从始至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自己人。”
“然而,边军内部已经出现裂痕不是吗?”
闻言,沈飞终于不再说话。
微微颔首,脸色难看地同意了慕耀的建议。
下午,一家三口借着寻找贡品,离开龙虎山。
然后,趁机把仓库的物资放了出来。
天黑之前,若无其事地回来。
“我们要回去了!”
突然听到慕耀的话,沈飞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哪去?”
“当然是平阳,不然呢?”
“那我们怎么办?”
听完,慕耀愣住,“什么意思?你还想我留下来对边军指手画脚?”
“当然不是,”沈飞很激动,“物资,还有之前说好的贡品呢?”
他在意的只是这些东西,至于慕耀,当然是离的越远越好!
“物资已经运过来,龙虎山向右转第七座山的山腰处,那里有个山洞,洞口有两颗松树,很好找…”
“至于贡品,”停顿一瞬,慕耀拿出一个古朴的匣子,“在这里面。”
沈飞下意识想打开,却发现无从下手,下意识抬头,“这是什么玩意?”
“五行机关盒,前朝道家收藏珍贵药丸常用的机关匣子。”
“前朝的物件啊,”沈飞了然,“难怪看起来灰扑扑的!”
“做旧的而已,”慕耀扣扣食指解释,“里面是一瓶药丸,用来固本培元调养身体的,专为当今准备。”
“怎么打开?”沈飞疑惑,“陛下会信吗?”
“只要你不要做多余的动作,他就会信。”
“什么叫多余的动作?”
“不要试图打开匣子,也不要画蛇添足地吹捧东西多好,直接献上去就行,其它事,自有满朝文武百官帮忙!”
“那,能说里面有药丸吗?”
“只能说怀疑,不要用太确定的语气,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等你们验完物资就离开!”
“这话就见外,我肯定相信你,但是,”话音一转,沈飞轻咳一声继续说,“为了不辜负你这番心意,我还是让人去看看吧。”
说完,用眼神示意高升,赶紧办事。
物资核查完,贡品也到手,到了慕耀一行要走的时候,沈飞扔过来一个东西,“这是本将的私章,最多可调动边军两成的人马,给你了!”
“后会有期!”
慕耀收下东西,抱拳告辞后,打道回府。
“耀哥,怎么只有沈飞的私章?”丁一不理解,“边军明明有四个统领啊!”
“放心吧,第二枚私章,很快就能到手。”
“爹爹,要等到京城的结果出来后吗?”
“对,就像做生意,双方都已经给出诚意,接下来要不要深入交往,就要看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收获。”
“原来这样!”
南崽若有所思。
他还以为,给了东西边军就会投诚,果然想的太简单。
没有切切实实的好处,即便四肢发达的边军,也不好糊弄。
马车缓缓行驶,翌日傍晚,进入平阳县境内。
认出慕耀后,李华脸色突变,“慕齐光,你怎么回来了?”
“李哥这话说的,”慕耀笑了,眼底却不带一丝温度,“莫非慕某不该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华真的非常疑惑,“你不是去找…”
边军那两个字,李华用嘴型暗示,却没敢发出声音。
这件事,整个平阳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他不敢揭露出来。
“幸不辱命,”慕耀仿佛一点没听出李华话里话外的深意,“流民的行踪,慕某已经打听清楚。”
“啊,这……”
李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最后,把人带到县衙,“大人,慕齐光回来了。”
“你说谁回来了?”
县令正在写信求救,即便明知道送不出去,他依旧乐此不疲。
听完,一个慌乱,整页字全要作废。
“不对,不止慕齐光,他婆娘孩子,还有跟过去的俩憨憨全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县令背着手,百思不得其解,围着书房来回踱步,“李华,你确定他们没缺胳膊少腿?”
“没有,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好像还更有气度一些。”
“不正常,莫非,他与边军狼狈为奸?”
这样想着,县令突然升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在哪?把人给我叫过来,本官好好盘问!”
“就在门外,我这就去带人进来!”
再一次见面,无论县令还是慕耀,心情都说不出的复杂。
“草民慕齐光,见过县尊大人。”
“别来无恙啊,”县令笑呵呵地让他坐到旁边,“齐光,你走的时候本官没有抽出时间送别,今晚一定要给你好好接风洗尘。”
“谢大人关照!”
一语双关的话,让原本还算宽松的气氛,陡然变得僵硬。
县令眼神冷下来,好一会儿,才恢复寻常的那种沉静,“齐光,你该明白的,本官也是身不由己。”
“草民明白。”
县令仔细观察慕耀,发现他脸上既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才微微松气。
又毫无意义地寒暄一会儿,才进入正题,“边军那边什么情况?”
“没有边军,只是些流民,三百多人。”
“这怎么可能?”县令不相信这话,“你故意糊弄我?”
“不敢,”慕耀拱手后,继续解释,“草民打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北域靠近白山那片,因连绵大雨,山石滚落压倒房屋,才会出现流民。”
“真是这样?”县令还是不信,“那牢里那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是故意诱导人,县尊不妨想想有没有挡了谁的路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听完,县令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挥挥手赶慕耀出去。
师爷进来后,看到他愁眉不展,不由得问,“县尊,发生什么事?”
“慕齐光回来了,他说流民不是边军假扮,有人觉得本官挡路才故意往这方面诱导,师爷,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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