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叶柯的性格,如果不在她职责范围之内的,她是不会刻意去自找麻烦的,这世上的不平之事可多了去了,她自认为不是救世主,也做不到见一个不平的就要填,为什么这桩事情想要过问呢?
是因为京城的青楼妓院之内没有发现大量的失踪女子,而那风波岭毗邻京城与安溪,既然京城没有线索,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这安溪县,而这些三不管的暗娼馆子之内,便是最有可能大量失踪女子的地方。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前便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找这些人麻烦的理由,便是那三具尸体。
一大早,祝由与叶柯便起来了,告别老冯头之际,祝由留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原本老冯头是说什么也不要的,可在叶柯的再三劝说之下,还是千恩万谢的收下了,他哪里能想到,自己一时的收留竟能换来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银钱。
二人收拾了一阵,从老冯头那里讨来了一辆马车将那三具尸体装上,一路赶着往安溪县的城南走去,大街上人人都避着二人走,掩口捂鼻子,好似见了瘟神一般。
约莫行了有小半个时辰,眼前一座青瓦覆盖的衙门出现在二人的面前,门前石狮矗立,门口牌匾写着四个大字:安溪县衙!
二人引着马车到了那衙门口,此刻天方蒙蒙亮,衙门大门紧闭,好似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铁青脸庞。
祝由二话不说,上前挥锤子猛的敲响了那鸣冤鼓!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扩散开,吵醒了还在与周公打架的县令与一种衙役。
那后院之中,安溪县令歪戴帽,斜穿衣,赶出门来指着外面喊道:“来人呐,去去去!给老爷我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大清早吵了老爷的清梦!!!”
一名捕头慌忙的扣了扣子,从屋内扯出一条水火棍,往肩上一抗,满脸愠怒的往前衙行去,他此刻心中就一个年头,开了大门先将门前敲鼓的那人打上三棍子泄了清梦被吵的怨气。
到了门后,那鼓声一点没有消停,反倒是有越来越猛的趋势。
“别敲了!别敲了!狗娘养的!!!”那捕头一边谩骂,一边扯开了门闩,一把拉开了大门,二话不说,肩上的水火棍先朝着那鸣冤鼓前的身影敲了过去。
祝由见到那棍影朝着自己敲来,却毫无惧色,一个旋身,出脚踢中那捕头的手腕,手中的水火棍顿时转了弯敲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栽了一个狗吃屎。
“你奶奶的!”那捕头骂了一句正要起身,却被祝由一脚踩在了背上,几乎吐血。
恰一抬头,那捕头只见到眼前那俊俏公子哥手中持着一面铜质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刑】字!虽然他是个不太靠谱的捕头,可毕竟也是在这衙门中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了,京畿提刑司的令牌,他岂能不认识。
能持有这面令牌的,除了我大玄的首席提刑官大人,还能是谁?
“提刑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勿要计较!”那捕头舔着脸道,哪怕快上气不接下气,他说话也这般低三下四,无他,这些年都习惯了奉承。
祝由俊俏的面庞微寒,双眼眯着看了他道:“少废话,叫你们县令出来见我。”
那捕头堆起笑脸道:“好......好嘞!您稍等。”便爬起身拖着断成两截的水火棍一溜烟的冲向了后衙。
不多时,那后衙之内,一个满脑肥肠的中年人,拖着官袍,带着人马冲了出来,见到衙门前的祝由便拜:“提刑大人驾临,下官程德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叶柯见程德禄满脸的肥肉,脸上虽然堆笑,眼中却闪着精光就知道,这个程德禄是个溜须拍马的货色。
果不其然,祝由还没回答,那程德禄便十分自来熟的要为祝由引路,“大人舟车劳顿,还请先在这后衙一坐,还没用过早饭吧?捕头!去,去杏花村打些酒菜来!”
祝由一动不动,冷哼一声道:“闲话少说,本官不是来吃酒的!”
见祝由这般模样,程德禄心中打起了鼓来,他原本只是个主薄,但是胜在十分会揣摩上司的心理,加之又极会送礼,花费了所有的身家这才谋到了安溪县令的差事,这个位置虽然只有七品,可却是许多四五品的官员都羡慕不来的位置,就是因为每年的孝敬十分的优厚。
他见过太多像祝由这般一脸清高模样的官了,但是每次来了这里,往后衙一请,备些银钱,找几个俊俏的窑姐儿往他怀中一推,哪里还有正人君子的模样?在他眼中,就没有钱和女人搞不定的男人,哪怕是皇帝老子,他都觉得有办法。
再三邀请祝由无果,他只得瞧瞧从袖子之中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用长袖遮掩着递给了祝由道:“大人且先收着,有什么事情,待吃几杯酒,咱们再说不迟!”说着还给祝由递了一个眼色。
祝由拿着那银票,冷笑道:“程大人,你可知贿赂朝廷命官是何罪名?重则抄斩,轻则抄家发配!你胆子可真不小啊,程大人!”
程德禄吓了一跳心道看来这是碰上硬茬子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大......大人有何吩咐?”
“程大人,这安溪县的臭水巷中死了一男两女,本官是来报案鸣冤的!”祝由指着身后的那辆马车。
这是,程德禄这才看到那辆马车被一个清秀的少年引着,那马车之上放着三具尸体,当时脸色就变了变,旋即立刻恢复,抱拳道:“哦?有这样的事!?”
“来人呐!即刻去臭水巷传唤所有青楼的老板来,提刑大人要问话!”
“慢着!要去,我们便一起去吧!”祝由拦住了那衙差,他哪里能不知道,这分明就是派人去报信儿去了,祝由哪里能让他如愿呢?
这时,祝由一把攥住了那程德禄的手腕,死死的握住,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程大人......不介意陪本官走一趟吧~”
双手好似被铁钳抓住,程德禄心中发苦,可美丽办法,只能陪笑道:“嘿......嘿嘿......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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