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来宣王宫的次数可不少,对各处宫殿都比较熟悉,简直轻车熟路。
看着他前往书房的背影,一众大臣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宣王宫的书房,叫作华英殿,可不止一个书房,既为宫殿,自然很大,有房间,还有其他设施,有时候宣王处理政务累了,不想移步,也会在这里下榻。
片刻后,萧远来到殿外,刚好碰到端着茶水的谢红菱,见到他,自然是面露讶异:“秦王殿下?”
“红菱将军。”萧远微微一笑,朝殿内看了看:“宣王妹在里面吗?”
“在的,殿下稍后,我这便去通报大王。”谢红菱对他是非常客气的,不仅因为他是秦王,更多的,恐怕是其知道他与宣王的关系。
“多谢。”萧远含笑点头。
谢红菱亦礼貌点了点头,接着走进了殿内。
书房中,宣王跟平常一样,正在批阅奏章,等茶水放上桌案,她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红菱,你先下去休息吧。”
“大王。”谢红菱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秦……秦王来了。”
“什么?”宣王手上一顿,有点没反应过来。
“现就在殿外。”谢红菱又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宣王已是发下了毛笔,脸色瞬间变幻不定,有惊喜,有担忧,有慌乱。
同时,她脸色也稍稍有了一些红霞,美眸流转,思虑之后,果断说道:“你让他去往驿馆,着王肃大人招待,明日,我再于王宫设宴。”
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可谢红菱却一脸为难道:“可是大王,秦王已经在殿外了,就这样……就这样打发他走,会不会惹恼他啊,而且,他已经知道大王在书房了。”
“不行,我不能见他。”宣王有些许慌乱。
“可事情早晚要解决的。”谢红菱道。
“那也不是现在。”宣王说着,早已起身来回踱步。
她不是不想见萧远,而是不敢见,一旦见面,她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因而,多少有些逃避心理。
见平日里那么镇定的她,都出现了慌乱,谢红菱沉默之后,只好施礼道:“是,臣这就去请秦王离开。”
“你,注意态度。”宣王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谢红菱看着她,暗叹了口气,道:“臣明白,大王放心。”
等出了殿门,萧远还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候,谢红菱快步上前,先是挤了挤笑,接着有些歉意道:“秦王殿下,我王说,请你先往驿馆休息,明日再于王宫设宴款待。”
萧远眉头一挑,直接说道:“她在里面吧?”
“这……”谢红菱不知如何回答。
萧远又道:“那红菱将军不必为难,我就在这里等,等她处理完事情。”
“可是殿下。”谢红菱急了。
萧远稍稍抬手,打断她道:“不必多言,我已经来了,见与不见,是她的问题。”
说完,他也不再看谢红菱,而是随意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见状,谢红菱无奈,只得又返回了书房,向宣王禀明情况。
后者听完,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忍不住道:“他不肯走?”
“是的。”谢红菱回到。
“怎么这样呀。”宣王急了,心慌意乱下,更生出了一股委屈,“人人都逼我,人人都逼我,他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他愿等,便让他在外面等好了!”
谢红菱完全能理解她的苦涩,轻声说道:“大王,秦王毕竟一国之君,如此对待,恐与大王之间,会生出误会啊。”
“误会便误会,他干嘛也要逼我。”宣王眸中已有了泪雾,委屈感更盛。
“唉。”谢红菱无奈叹了口气,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可已无法开口。
就这样,从上午到中午,有宫女端着托盘,送进了午餐,殿门外的萧远,还站在那里,耐心等着。
书房内,看着桌上的佳肴,宣王哪里有半点胃口,她说是不见萧远,可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想念心爱之人。
“他还在外面吗?”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谢红菱点头。
“那,那他不会饿吗,你,你快去送些点心。”宣王下意识紧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是,微臣这就去办。”谢红菱施礼退下。
片刻后,谢红菱拿着食盒来到了萧远身前,客客气气道:“秦王殿下,大王心有苦衷,您这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萧远笑了笑,又看了眼食盒:“这些不必,我还不饿。”
“这……”
见她为难,萧远又道:“若将军有心,可否借美酒一坛,以解疲乏。”
“这,好吧,殿下稍后。”谢红菱无奈,在这二王之间,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
实际看起来,萧远和宣王,就像是情侣之间在闹着脾气。
时间渐渐流逝,日头渐渐偏西,直至夕阳西下。
一整天的时间里,宣王都心绪不宁,好几次都想出去看看,可又忍住了。
眼下,晚饭时间已过,夜幕降临,她也再次追问道:“他还没走?”
谢红菱点头。
见状,宣王都快急哭了:“他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她依旧焦急来回踱步,两只小手紧紧捏在一起,绝美容颜下,是满满的焦虑之色。
又过一个多时辰,夜风吹来,因殿内窗户没关的原因,秋天的夜风也让宣王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继而,一想起他站在秋风之中,冷的瑟瑟发抖,心也一下揪成了一团。
她再忍不住了,拿起一件大衣,快步走出殿门,远远的,就见那身影。
深秋的夜风,是很有寒意的。
她脚下急走,到了萧远跟前,什么话也没说,将大衣披在他身上,拉着他就直接转身回殿。
萧远也不说话,等进入殿中,两人这才止步。
“你不是不愿见我吗。”他率先开口。
宣王美眸瞪着他,虽有委屈,可却伸手为他整理外衣,“冷吗?”
“现在暖多了。”萧远笑笑,看着她绝美容颜。
她的心,早就是他的了。
他站在外面一天,又受冷风,她怎么可能忍心,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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