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韩州说的。
亦表达了他内心的不满。
项戈闻言,先是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他是联军统帅,作战一事,他说怎样打,就得怎样打,你发这些牢骚有什么用?”
“哼!可事情也不是这样做的!”韩州说道:“他晋军是人,我楚军将士就不是人?你桓军将士就不是人?”
听到这话,项戈摇了摇头,走了。
中军大帐内,项戈和韩州走后,晋军副将也忍不住凑到了任英跟前:“任帅,今日一战,仅攻城一个时辰,我军阵亡将士,已多达数千人,照此下去,不是办法啊。”
任英看了他一眼,问道:“以你来看,秦军战力如何?”
“这……恐不输于我军。”副将小心翼翼道。
“是啊。”任英微微叹道:“秦军以前如何,我们不知,可现在知道了,这已经不是不输于我军了,恐怕亦不输于天下列国任何一支精锐之师,有如此敢战之兵,聚十万之众,坚守城池,恐怕联军此战,难矣。”
听到这话,副将转了转眼珠,试探性道:“既如此,那以末将之见,不如继续让桓楚两军强攻山峪关,我军谋定后动。”
“不行。”任英直接摆了摆手,说道:“难道你刚才没注意吗?今日一战,我军退兵,已引起项戈和韩州不满,若再让桓楚强攻,联军,恐怕就要分崩离析了。”
说着话,他又道:“秦军敢战,不是最难之处,最难之处,也在于联军这边,若此三十万大军,尽属我晋军将士的话,本帅有绝对的信心,能攻破山峪关。”
在某种事情上,三帅的不和,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他们三人身份都差不多,又各自率领己国内的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国内的将士考虑。
任英作为联军统帅,表面上是可以指挥项戈和韩州,可一旦到了某种关键的时刻,后者两人,恐怕就不会那么听他的了。
因此,联军这边的士气,是无法凝聚成一团的,基于这种情况,萧远那边,亦在对此作出详细的分析。
议事大厅中,上官文若率先说道:“三国联军分三次攻我,从中不难看出,实则任英是无法做到统一指挥的,因此,以在下之见,我方是时候分化敌军了。”
“你有何建议?”萧远直接问道。
“可从楚将韩州下手,根据林初将军传来的情报,韩州此人,心胸较为狭隘,也是最佳人选。”上官文若道。
“恩……”萧远沉吟了一下:“就依你所言。”
善谋者,其上攻心,上官文若认为任英无法做到统一指挥,确实正说到了点子上,后者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因此于数日后,集合全部优势兵力,意欲行统一军令,举三国大军,对秦军做出第四次大战。
大战即将拉开,这一次的规模,较之前三次,更加宏大。
辽阔的大平原上,近乎三十万兵甲,刀枪林立,旌旗招展,场面蔚为壮观。
三帅于三军正前方的位置,任英居中,项戈和韩州为左右。
联军排场拉的极大,任英想打总决战,萧远求之不得,不过在开战之前,他却是令一小将,手持小旗,策马奔了出去。
那小将单人单骑,未带兵器,只高举小旗,一看就是来使,而在当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因此,联军并未放箭。
而那小将抵达联军阵前之后,亦是高声喊道:“我家主公有请韩州将军出来一叙!”
话一说完,他又直接策马而回。
而听到这话,三帅不由都互相看了看。
按理说,任英才是联军统帅,开战之前,两军主帅叙谈一番的事情,不是没有,可秦主即便要见,也应该是任英才对,怎么偏偏找了韩州。
项戈和任英不解,韩州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不由疑声说道:“此为何意啊?”
“恩……”任英沉吟了一下,道:“既秦主要求相会,若不去,恐遭人笑柄,韩兄去一会也好,正好可为我联军一探秦主虚实。”
“这……也罢。”韩州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随着小将的返回,萧远亦令人开始在两军中间的空旷地带摆下了一张几案,随后,他独自一人前往,于案前落座,静等韩州。
后者见状,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轻砸马腹,缓缓出阵,在离萧远较近的时候翻身下马,来到了几案前。
他过来之后,先是将萧远上下打量了一下,兴许是没想到秦主竟如此年轻,韩州微微诧异道:“你就是秦主萧远?”
“如假包换。”萧远微微一笑,他一身黑色锦衣,玉簪束发,如同翩翩公子,见韩州还站在对面,不由伸手说道:“韩将军请入座。”
韩州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在萧远对面坐下。
未等他说话,萧远已是拿起案上茶壶,为韩州和自己斟了个八分满,随后伸手道:“将军请。”
说着话,他亦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
见其模样,韩州不明所以,也没敢端茶而饮,而是狐疑的问道:“秦主约见,究竟所谓何事?不妨言明,若是想要求和,我这边还是可以代表联军,与你商榷的。”
“求和?”萧远闻言,仰面而笑,说道:“将军以为,此战,联军胜败如何?”
“自是必胜,我军以绝对优势兵力,数倍于秦,敢问秦主如何拒敌?”韩州直接说道。
萧远道:“那好!我秦军将士,就以十万兵力,在此地,与联军一战定胜负!”
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韩州闻言,忍不住轻吸了口气:“你有如此信心?”
萧远不再言语,而是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见状,韩州沉默了一下,心思百转。
秦军之战力,他已经见识到了,片刻之后,他站起了身:“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告辞!”
“哎?将军且慢。”见他要走,萧远连忙喊住了他。
“秦主还有何话要说?”韩州脚下一顿,转过头来。
“将军请坐,坐嘛。”萧远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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