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三很庆幸自己能发现这个绳索,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因为这个绳索的最终端就是他们要拯救的人,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沿着绳索的方向继续赶路。渐渐地绳索越聚越多,通道也越来越大,最终来到了一个非常广阔的地下大殿,所有的绳索都汇聚到这里后,往上延伸过去,显然这里就是钟楼的地下。
这个地下大殿只有四根三丈高、五、六人才能环抱住的立柱支撑,看上去应该是岩石打造,但表面光滑异常,每根立柱上清晰的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上古四大神兽,此处空旷但并不黑暗,原来四周顶上还有一条一条的通风口,只有巴掌大小,但密密麻麻的,阳光就是从这里进入,照射在地面上被拉的更为细长,就在这细长的阴影中好似站了四个人,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的。
张保三是从西南角一个通道进入的,四周还有其他许多通道,当他看到那四个人站立在那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为什么一点声音都不出,难道是没发现自己?其实那四个人早在张保三走出通道来到大殿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觉了,但看到是一个小孩后也没有去管他,因为他们四个今日只有一个任务,守护住这些绳索,是否砍断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或者等到那个传命令的人的信号。只要张保三不接近这四根立柱的范围内,他们就绝不会动手。
张保三并不知道这一切,躲在大殿的一角仔细分析着这里的一切,大殿内的空间好似一个宝塔,但全部为镂空的,绳索最后聚集到搭中,那么高的地方也非人力可以上去的,四周也没有借力点,除非沿着这四根柱子往上爬,或者有其他出入口可以上去。
张保三看了一圈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进入这四根柱子内看看情况,是否能有爬上去的机会,但那四个人站那里一动不动,总感觉有些害怕。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功心切,也许那四个人是瞎子,或者早就身亡了,只是尸体还未腐烂,被人故意立在这里了。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屏住了呼吸,慢慢往柱子那边一步一步地渡了过去。
就在接近柱子不到一丈的距离,一根黑漆漆毫无气机,也没哟任何破空声的黑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张保三的眼前,他大惊,幸好这些年来有努力练功,而且年龄还未长大,身体较柔软,一个铁板桥身体往后仰去,堪堪避开了那根黑鞭。但谁知那根黑鞭好似不需收回重新发力抽打过来一般,感觉像手一样,被一股压力往下压,明明已经力到尽头了,居然又产出新力往下抽来。张保三正呈一个铁板桥姿势,四周也无接力点,无奈他只能使出武当梯云纵,右脚踏左脚,人横着飞了出去。这次黑鞭无力在追击了,迅速的被收了回去在此抽打出来,张保三只能再凌云飞渡往后躲开,如此一来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那黑鞭也不再抽打过来。
张保三惊出了一身冷汗,正站在那里调息,心想果然那四个站在那里的是活人,只是为什么一直不发声音。他刚想到这里就被那四人打破了,因为其中一个人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武当派的。”另一人说道:“功夫不错。”接着又一人说道:“年纪轻轻不容易。”最后一人说道:“可以,挺像我年轻时的。”另三人听了齐声道:“呸,不要脸。”
从他们四人说话的声音听都是中气十足的,也听不出年纪,只听其中一人又说道:“年轻人,武当派的到这里来干吗?”显然这话是问张保三的。
张保三如实回答道:“前辈们好,晚辈并非武当派的。”
那人又说道:“那你武当功夫哪来的啊?练的还挺好,已你这个年纪来说不容易了。”
张保三也没有隐瞒,说道:“晚辈的爹是官兵,曾在武当山驻守了几年,我在那一起学的。”他心想武当派被朝廷灭了天下皆知,这个说出来也没关系,但他不知道的是武当绝学肯定被朝廷看管的,哪有可能人人都能练到。
那人听了后也想到了这点,说道:“看来你爹官位也不小吗,那你现在也是朝廷的人了?”
张保三说道:“不错,晚辈现在效力在朝廷锦衣卫。”
那人听了笑了笑说道:“不错,锦衣卫能够进入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小子,知道我们站在这里是干嘛的吧?”
张保三看了这情况就已经知道了,但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知道,应该是守护这里,防止有人上去拯救皇子驸马。”
那人说道:“既然知道,那就回去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他们见这个少年年龄那么小就已经有那么高的武功了,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寻常锦衣卫,现在可能早就身亡了,不会说那么久的话了。
但张保三是带着任务来的,为难的看着四个人,心里想着自己武功和四人相去盛远,也没有什么办法硬闯,一时进退两难。
这时,其中另一个声音说道:“小子,你过来点吧,让我看看,我们不会动手的。”另三个人不知道这个人突然要干嘛,虽然都有些奇怪,但并没有阻止。
张保三正不知道怎么办呢,突然被叫上去,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有危险,但毕竟事情有所转机了,于是他走到了那丝丝阳光底下。
待看清楚张保三的面容后,这次不单单叫他上来的那人,而是四个人同时“咦”了一声,张保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由于那四人处于黑暗中,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后,其中一个人说道:“老张啊,刚刚你说挺像你的,我还说你不要脸,但我现在收回这句话,这小子是真的长的和你挺像的,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呸!”那被叫老张的人回道,“老夫都已花甲之年了,哪有那么小的儿子,开什么玩笑。”
刚刚那人笑着说道:“那就是你孙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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