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开出了狐山,项蓝刚刚洗漱了一遍,精神好多了。
“你跟谁学的开车?开的还不错。”
“哼哼,这还用学吗?”武江山回了一句,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去兜里掏烟。
刚掏出一根点上,就被项蓝一把抢了去,武江山无奈的又摸出一根。
“那个我咬过了,你抽我咬过的烟,不就等于变相接吻吗?”
项蓝一点也不在乎:“怎么,你想跟我接吻?那我要先问问崔筠,她不反对的话我也没意见。我都25了,咱俩谁占谁便宜还真不一定。”
武江山又败了,他扭头看看项蓝,是彻底服了。
不管是身手,还是嘴皮子,他都斗不过这女人。
这他吗就不是个女人,比他还没皮没臊的。
“25都没对象,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们店里那个娃娃脸的小胖子,跟你一般大,你要是相中了操!松手,我开车呢”
项蓝收回手,往车窗外弹了弹烟灰:“专心当你的司机,再惹我,我不介意再往上两寸,让你以后没法嘚瑟。”
武江山龇牙咧嘴的揉着大腿,可也不敢再嘴贱了。
不过不说话,武江山就开始犯困,好在现在路上车不多,就算是疲劳驾驶,最多也就拱沟里。
他拍了拍脸,坚持开了半个小时,扭头一看项蓝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样一来,武江山的困意更浓了,往肚里灌了半瓶水,又开了一包饼干在嘴里嚼着。
从这里到安县,还得一个多小时,武江山眼皮子直打架,知道自己恐怕坚持不到安县了。
但俩人也不能停在这路边休息,看到前面一条岔路,武江山方向盘一打就拐了进去。
这里往前开十几分钟,就是安县的土坎子镇。
土坎子镇比狐山还小,高高的土坎后面是大片的农田和民房,就是个农村。
只不过这外面有一个客运站点,才改成了镇。而整个镇就在站点这有一家招待所,可以吃饭。
这里还要再过几年才能慢慢发展起来。
武江山把车停到招待所门口,叫醒了项蓝。
项蓝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眼底都是红丝:“怎么了?”
“到土坎子镇了,我撑不住了,进去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项蓝扭头看看外面的招待所,又抬手看了眼表,点点头同意了,倒也没硬逼着武江山继续走。
这儿的招待所很小,两层一共有五六间房,武江山跟项蓝各开一间,屋里也是简陋的不行。
但实在是太累了,也没什么挑的,武江山插上门,把鞋一脱就扑到了床上。
带着点霉味的被褥也没影响到他的睡眠,几乎是片刻后就打上了呼噜。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晚上饭也没吃,不知睡到几点,武江山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
睁眼看看窗外一片漆黑,武江山打开门,项蓝靠在墙边,满脸不正常的潮红。
“我发烧了,去给我买点药。”说完项蓝就软绵绵的往下倒。
武江山睡的脑子还没清醒,急忙把她接住了,不用去摸脑门,就感觉到了怀里这女人的身体仿佛像个火炉一样。
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半
武江山先把项蓝抱到了自己床上,然后迅速套上衣服,跑到楼下,把招待所的服务员给喊了起来。
“这附近有医院么?”
听说是有人发烧了,服务员打着哈欠摇头:“这地方哪有医院?狐山镇里头有。”
武江山烦躁的搓了搓脸,难道还要再开回去?
“那你这附近有卫生所吗?”
“卫生所倒是有,就在后头了,这个点儿人家早下班了。”
“晚上那里头没人住?”
“没有,卫生所大夫住土坎子里头”
这招待所有个电话,可那大夫家里没电话,也联系不上。
武江山想了一下,跟服务员借了个手电筒,推门就走了。
他绕到招待所后面,找到了卫生所,大门挂着锁头,这后头是高高的土坡也没几户人家。
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武江山寻摸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哐哐”两下把锁头给砸开了。
然后打着手电进去一顿翻。
这卫生所没什么药品,就是点大紫药水,纱布什么的。
武江山看了两三个小玻璃瓶,最后找到了一瓶安乃近。
这可算是这个年代的万能药了,既能治头疼脑热,还能止疼,退烧的效果也是杠杠的。
武江山拿手电照着数了数,里面就二十来片。
他抽了一张桌上切好的四方纸,倒出十片儿来,剩下的给放回去了。
又掏出十块钱压在了药瓶底下。
然后把那十片安乃近拿纸包好塞兜里,把门关好,把砸坏的锁头往上一挂。
回到招待所,武江山给项蓝塞了两片药,看她迷迷糊糊的吞下去了,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估摸着能有40度了,烫的吓人。
武江山给她放躺下,出去打了一盆凉水,回来洗了个毛巾,先给她擦了擦手脚和脖子,然后洗干净了叠成一条给她搭在脑袋上。
该做的都做了,武江山见项蓝睡熟了,也没给她抱回自己屋去,干脆跟她换了个房间。
可到了项蓝屋里,武江山躺下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了。
不放心啊,万一待会还不退烧,就得真把她拉回狐山或者直接拉到安县去了。
武江山干脆也不睡了,又回了自己屋,拖了个凳子坐一边,搁一会儿给她擦一遍,搁一会儿试试她体温。
好像没再升高了,一直盯到后半夜三点来钟,药效应该是上来了。
项蓝的体温降下去了,武江山也熬的坐在那里直点头。
又换了遍毛巾,武江山彻底熬不住了,直接趴一边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项蓝就醒了,受伤的那条腿,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浑身的力气好像也被抽干了一样。
但她知道自己退烧了,昨晚武江山给她擦身,给她喂药,她都知道一些。
直到后面开始退烧后才真正的睡沉了。
脑门上还搁着条潮乎乎的毛巾,项蓝觉得难受,想伸手拿下去。
手臂一动,就感觉皮肤好像蹭到了硬毛刷子一样。
项蓝一歪头,毛巾掉了下去,她也看清楚了,哪是什么硬毛刷子,原来是武江山的脑袋拱在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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