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山又点了红烧肉,凉拌菜,炖鱼,问了刘贵菜量,感觉也差不多了,又要了一个汤。
孙友忠在一边记下来之后,稍稍放了心,还好他没有再提什么过分要求。
点好了菜,孙友忠拿着钱出去买鸡了,刘贵进了厨房去做菜,武江山回到桌上,叫服务员来开酒。
“姐,在这儿干的咋样啊?咋没见另个姐呢?”
武江山笑呵呵的问之前在他那里工作过的小媳妇,小媳妇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只能尴尬的说道:“还凑合吧。那个玲子她不干了。”
其实她也想不干了,生意不好,成天看老板甩脸子找茬,挣点钱真是受尽了气。
“干的好就行,姐,要不一块喝一杯吧?”
小媳妇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老板不让呢,你们喝哈,缺啥喊我。”
匆匆把酒开完了,她赶紧上后面帮着忙了,实在是没脸见前老板呀。
武江山也没在意,跳槽这事很正常,人往高处走嘛,不过要是看走了眼,找了个坑去跳,那也就只能怪自己了。
另外几个菜上的差不多了,孙友忠才匆匆的提着两个鸡笼子回来,赶紧拿去了厨房。
武江山扫了一眼,鸡笼里差不多就五六只鸡。
笑了一声,招呼众人继续吃菜喝酒。
他今天也不是来找孙友忠麻烦的,就是来看看他这地方到底咋样。
生意确实不好,不过其实这菜的味道还不错。
毕竟他雇的这大师傅原来人就是国营饭店的掌勺。
给仲大古干了十来天活了,这一顿才算像点样,几个盖房的师傅都没客气,吃的满嘴流油。
吃到一半,武江山要的炸鸡腿上来了,外面挂了鸡蛋糊,炸的黄灿灿的。
武江山一人分了一个,可没一个人吃。
等到吃完了才明白,原来他们都想把这个鸡腿给拿回家。
同村的叔伯嘿嘿的笑着,说是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吃,另外两个叔叔也是一样。
现在虽说只要勤快点,不至于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肉,但除了过年,谁家平时舍得这么费油去炸鸡腿吃?
吃饱喝足,几个叔伯也不好意思偷懒,找饭店要了油纸把鸡腿包上塞兜里,就都回去干活了。
武江山留了武小芬跟仲大古没走。
“大古,小芬姐,我这段日子瞎忙也没顾上这边,你俩咋还成了苦力了?”
武小芬笑道:“啥就苦力了?你不是说盖好了让我俩住么?那自己住的屋子还不得上点儿心啊?”
“我还说,盖完了小楼,给你俩做买卖呢,到时候你俩就是老板跟老板娘,这话咋不记着呢?”
大古在一旁嘿嘿的笑,喝了两瓶啤酒,脖子都上了红:“江山,我俩可不当老板,还是你当老板,我俩还跟你干活。”
“瞅你这没出息的样,给个老板还不干。”
武江山真是恨铁不成钢:“反正,盖房子这活,你俩不许干了。每天就过来看着点,中午也别就馒头就咸菜。”
想想这俩的一根筋,武江山只能换个法子:“老给人家这么吃,谁干活能乐意出力?要是不舍得在饭店定饭菜,大古你不是会做么,跟小芬姐俩买菜去店里做,中午给这些叔伯们吃口热乎的。”
“哎,江山,你这主意好,自己做那还省钱呢。”
“别一天老想着省钱省钱,每天一个肉菜不能缺了油水。”
说完,见这小两口坐得板板正正的听训,武江山又乐了:“行啦,我没事了,你俩该忙啥忙啥,回头我再来看到你俩干活,这楼就不盖了啊”
打发走了仲大古跟武小芬,武江山叫来了孙友忠:“孙哥,算下帐吧。”
孙友忠一直等着呢,而且他也听到了,武江山打算在对面那里盖楼,做买卖。
这一会儿的功夫,孙友忠就在那合计着,武江山在这个地方能干啥买卖呢?
难不成是要干个饭店,跟他打擂台?
“那个,小武兄弟啊,你这还要干啥买卖啊?”
孙友忠想不出来,就厚着脸皮来问。
武江山笑道:“咋的,孙哥好奇啊?”
“嗨,就在我这跟前,我好奇也是应该的啊?”
“嗯,那这段饭给我打个折,便宜点,我就告诉你。”
孙友忠立马闭嘴不问了,然后把帐摆了出来:“一共83块钱。”
武江山看了看桌子上的只剩了点汤的空碟子空碗,把孙友忠记账的单子拿过来看。
“红烧肉这一盆能有二斤肉,一斤就算你九毛也不过一块八,算你灶火糖油的料钱,撑死一块钱,这一份你卖十二块?”
“一个大白菜虾皮凉菜,成本有3毛钱吗?卖三块,孙哥,心够黑啊。”
武江山继续往下念:“这一盘炖鱼,鱼也不知道是去年啥时候冻得,胖头鱼3毛一斤都没人要,你卖我六块钱?啧啧,一碗蛋花海米汤,打了一个鸡蛋?你敢卖三块钱”
米饭啤酒啥的就不说了,最后看到十个炸鸡腿,武江山拍着腿笑:“十个鸡腿,40块钱?孙哥,你知道40块钱能买多少只鸡吗?”
笑够了,武江山“砰”的一声拍桌而起:“你他吗当我冤大头呐?还83?你怎么不凑个整数?”
孙友忠被武江山给吓了一跳,不过他在自己店里也不怕武江山敢打他。
“武江山,你啥意思?那么大买卖开着,吃不起是吧?”
孙友忠早就想好了怎么说:“你叫我买鸡,只要鸡腿,其他地方那就浪费了,我得收你整鸡的钱,你想整我?你是当我傻?”
后厨刘贵也出来了,还有切墩的一个小子,加上饭店的服务员。
孙友忠明显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
见武江山脸色阴沉,他心底打怵可还是挑衅:“怎么,你吃饭不给钱,还想打人?”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肯定不会打你啊,打你那我不是犯法了吗?对了,孙友忠,你懂法吗?”
孙友忠楞了:“啥意思?”
“国营大饭店,刚被你承包到手你就敢明目张胆的宰客,你还真当没人管得了你了?”
武江山抖着手里的账单:“你知道物价局是干什么的吗?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算算这账,算不明白,咱就找物价局的领导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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