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尔泰斯特皱了皱眉,仔细打量鲍尔温中的紫色水晶。他并非不知道,这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鲍尔温。
“嗯……既然你拿出了这东西,或许也该将一些事情告诉你,但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我见过,在我曾经的未婚妻——达丽米拉公主身上见过,我第一次见她时,她纤细修长的脖子上便佩戴了这样的……水晶?不过比这个漂亮多了。”
达丽米拉……果然还是涉及到王室了吗?既然佩戴这样的水晶,那她肯定就脱不了关系,另一方面来讲,弗尔泰斯特的神情……他拒绝的理由真的只为了自己的妹妹?
“是吗?想来,您拒绝这个婚约应该考虑到了很多,让我猜一猜,您对这水晶印象深刻……跟这水晶有关?有人告诉了你什么。”
闻言,弗尔泰斯特嘴角上扬,别有兴致地盯着台下的鲍尔温——他挂着自信的笑容,棕黄色的眼睛烔烔有神,多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我的顾问,费卡特,一个年轻很有天赋的巫师,就是他感知到了水晶上微弱的黑魔法气息,通过这个信息,嗯……我大概猜测出了这个婚姻的其他目的。”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弗尔泰斯特见鲍尔温思考着,“鲍尔温,你是一位强大的剑士和巫师,没错吧?”
鲍尔温皱了皱眉,“是没错,陛下您问起这个做什么?”
“我们来做一次交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件事与你息息相关。”
与我息息相关?鲍尔温想不出来原因,要说他身上的特殊之处……那最可能的便是他没有觉醒的上古之血了。
不过,上古之血被牢牢禁锢住,又有谁知道他身上的血脉?他展现出来的形象无非就是人类剑士罢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你知道威戈佛特兹吗?”
鲍尔温摇了摇头。
“是吗?看来你们没有纠葛,不过,他盯上了你。他是一名才华横溢的巫师会成员,强大、年轻是他的代名词。至于为什么我会提到他,这你不需要知道。”
鲍尔温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并不能相信弗尔泰斯特的话。
“陛下,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说辞?”
对此,弗尔泰斯特只是笑了笑说道:“你相信先知吗?不相信,没关系,我相信。没错,我遇见了先知,他带来了预言,而这语言中提到了你。你可能还是不相信,但先知也预言到了,并告诉了我得到你信任的方法。”
说到这弗尔泰斯特翘起了腿,带着神秘的笑容,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我记住了它,它就是——”
“jiang ze”
鲍尔温的笑容僵住,他突然感到一股冷意透过衣服,像手一般触摸他的皮肤,扼住他的喉咙,不断轻抚他的脊梁骨,冰冷得令他颤抖。
弗尔泰斯特笑得越灿烂,他就越发觉得手脚冰凉。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他从前的名字,连镜子大师都没有说出来的名字!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是谁,这所谓的先知是谁!
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和恐慌。
“陛下,你能具体形容先知的样貌特征吗?这个词的意思是帅哥,也是我的外号,说不定我认识先知呢?”
他的声音透露出他没有察觉到颤抖,他的手脚冰凉,那种感觉还没离开,这种自己不能掌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然后拎着他的脑袋,将他随意摆布。
逃?能不知不觉潜入弗尔泰斯特的房间,就足以证明神秘人恐怖的实力。逃到哪去?
不如直接面对。他是他,他能决定自己做的事,他是清醒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控制!
纵使有人在背后主导一切又如何,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不如拼一把!
弗尔泰斯特打量了鲍尔温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见过像鲍尔温这样不要脸的人。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过,那个人全身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他的脸我完全看不清。其他的我并不能告诉你……你现在愿意相信我的诚意了吗?包括刚才的留声机,我不会索要你的利益,还会为你提供支持。”
“陛下,请说您交易的内容吧。”
弗尔泰斯特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你离开特战部队时,罗契是不是对你说了一句话?我的要求他的忠告完全相反,我希望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回到泰莫利亚!”
弗尔泰斯特果然是国王,他并不能完全信任罗契,不过,这个要求,到底意味着什么?
鲍尔温盯着弗尔泰斯特的眼睛,明白他不会告诉自己。
“看来,罗契的队伍里也有你的眼线?”
弗尔泰斯特点了点头,“我毕竟是国王,我很信任罗契,但只有一切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才会放心。事实证明,罗契一直这样忠心耿耿,只不过他的队伍里混进了不该有的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刚才你拿出的晶体,在他队伍中出现了。刚好在你退出不久。总有些蠢货自己不自知,还喜欢将其他人当做蠢货。”
弗尔泰斯特发出了冷笑,似乎别有所指。
“好了,很高兴,我们能聊得这样畅快。”
“我也是,陛下。”鲍尔温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后背的湿冷依旧在提醒着鲍尔温刚才发生的一切。
希望没有下次,全是算计,估计弗尔泰斯特身后的人早就算计好鲍尔温的反应了。
真的对他很熟悉呢?
“等等,我最后想问你一句。”
“嗯?”鲍尔温停了下来。
“若你的女儿变成怪物,那她还是你的女儿吗?”
“不管变成什么样,她不就是你的女儿吗?她的出生有你的责任。”
弗尔泰斯特看着鲍尔温的背影,嘴角挂着苦笑。
……
“陛下……雅坦公主又……”
弗尔泰斯特点了点头,“先准备好吧……有备无患。”
说完,他便离开前往自己的卧室,一位眼含泪水、身穿高洁纱衣、脸色苍白的女子痛苦地躺在床上。他走了过去,将留声机放在床头,然后抓住了女子的手放在脸颊边。
“雅坦……你还好吗?”
“哥哥,我不想活下去了,我好难受。”
他摇摇头,松开手,摇动着留声机的摇柄。
舒缓的流水声、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鸟儿鸣叫的声音从小小的装置中传出。
他看着雅坦眉头渐渐舒缓,泪水虽然还在不断涌出,但他妹妹的脸色好了不少。
“好多了吗?还有没有那种欲望?”他轻声地问道,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妹妹的脸颊。
“好像好多了,我想睡觉……”
“睡吧,你的身体不太好,多睡会,我会守着你睡着的。”他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雅坦睡着后,弗尔泰斯特才收回手,起身关上门离开。
门口站着的侍从连忙问道:“陛下,还需要孩童……他的鲜血吗?”
弗尔泰斯特沉默不语,脸色越发难看,转头看了看窗外。
已经到了四月,花园里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那个孩童……先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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