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的陌生声音,让穆清雪吓了一跳。
她怒道:“谁在那里!”
同时她瞪了春红一眼,门口那么个大活人在,竟然看不到?
春红盯着穆清雪的怒目,快步走出去查看情况。
才走到外头,只见迎面走来一穿着整齐的贵夫人。
这夫人一看就是个爽快人,不说话时嘴角也挂着三分笑。
春红犹豫的请了个安,问道:“夫人也是来我们二小姐的生辰宴的?二小姐的院子不在这里……”
“我知道,”张氏打断道,“我来找你们四小姐。”
春红从来没有见过张氏,摸不清张氏的底细。如果冒然将张氏领进去,不知道穆清雪会不会动怒。
她正迟疑的时候,张氏已经不耐烦的推开她,嘴里嘀咕着:“好狗不挡道啊。”
春红涨的满脸通红,这位夫人嘴巴怎的一点都不干净?
她被穆清雪欺压许久,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
张氏已经推开春红,进了屋子里头去。
“四小姐,你还认得我吗?”张氏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穆清雪看到张氏,登时所有怒气一股脑儿全消了。
她扬起笑脸,上前几步相迎:“当然认得,婶子怎么得空过来了?算算日子,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当初在外头时,你三天两头到我家里玩。等各自搬了家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回。”张氏怀念的道。
当初王月娘和穆清雪还住在外头时,恰好和张氏做了邻居。
彼时张氏也是外室,和王月娘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二人便称姐道妹,互帮互助。
不一样的是张氏先回去的,回去之后,成功的被扶正。
最近她还拼死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稳固了自个的地位。
也正因为生子的事,她许久没来定国公府做客了。
“你娘呢?怎的没见到她?”张氏四处张望。
穆清雪神情黯淡,话未说出口,已经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娘不在这里,被我爹爹送走了。”
“什么?”张氏震惊。
她记得上一次见王月娘时,王月娘还是春风正得意。
张氏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快与我说一说!”
穆清雪拉着张氏坐下,将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与了张氏听,包括穆书睿摔断腿的事。
当然她将自己和王月娘,说的无辜可怜,有意无意的透露着,王月娘落到这个地步,都是穆清瑜和方氏从中作梗。
张氏怒极反笑:“好啊,真是好手段,连你娘都被她们设计弄走了。”
“唉,也不知道我娘能不能回来。”穆清雪心虚的说。
她不能否认,她内心最深处,并不盼望着王月娘归来。
王月娘声名狼藉,对她毫无益处,说不定还要连累贤王。
张氏安慰:“只要你出息了,你娘肯定能回来的,只是可惜了睿儿,小小年纪就遭了这么大的变故。要是我能去看他一眼就好了。”
穆书睿生的白白胖胖又讨喜,张氏很是喜欢,常常做了好吃的,特意给穆书睿送去。
穆清雪陪着张氏唏嘘一会,突然说道:“婶子,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要是叫穆清瑜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说不定她会发现些什么。”
穆清雪忧心忡忡的模样,叫张氏心疼不已。
从前肆意张扬的小姑娘,怎么畏手畏脚了?
张氏毫不在意,“都死无对证了,她能发现什么?脚长在我身上,我去哪儿她管得着?”
见穆清雪忧心不减,张氏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没有人瞧见的。”
穆清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红着眼眶,靠到张氏身上,委委屈屈的说:“婶子,我只有你了。”
张氏也红了眼,拍了拍穆清雪的背,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二人坐着,说了好多从前的事,张氏更是心疼穆清雪,在定国公府里孤苦无依,还要遭受着来自明里暗里的敌意。
“待我出嫁后,没有人敢欺负我了,”穆清雪道,“到时候我也能光明正大的,去婶子家里做客了。”
张氏的夫君只是个工部员外郎,如若能与贤王交好,前途便无可限量。
张氏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那我就等着你大驾光临了。”
“婶子,我娘是不是托你帮她藏了些金银首饰?”穆清雪正色道。
张氏点了点头,“近一年来,你娘托人送了不少东西,让我保管着,我都好生收着呢。”
穆清雪一喜,她的嫁妆有着落了。
如若只等着定国公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寒酸的肯定叫人笑掉大牙。
穆清雪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婶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尽管说,在我面前不用客气。”
“婶子,能不能帮我把我娘托你保管的首饰,悉数拿出去换一批,换成差不多品质的,”说着穆清雪压低了声音,“这些都是我爹爹给我娘的,我娘攒下来的。我不想叫别人看出来,是定国公府的东西。”
穆清雪随意寻了个借口,只有她心里清楚,王月娘顺出去的首饰,究竟是谁的。
要是这些首饰叫别人看到,肯定是要闹出好大的风波的。
“这是小事,我肯定给你办好,在你出嫁前,我换好之后,全部给你送过来。”张氏一口应下。
“多谢婶子。”穆清雪喜笑颜开,这段时日以来的忧愁一扫而空。
她轻轻热热的拉着张氏说了会话,担心张氏过来太久,被别人发现,便让春红悄悄的送了张氏去花厅那边。
穆清雪好心情的叫了丫鬟进来,给自己上妆,她要去前头会一会其他人。
穆清瑜收拾好之后,和秦姝一块往花厅去。
要去花厅,势必要穿过花园。
花园里,已经有不少夫人和小姐在此闲逛。
虽然是秋天,定国公府还是寻到了数盆开得正旺的盆栽,将花园点缀的如同春天一样。
那些夫人和小姐见到穆清瑜,都会上前来道贺几句,说上几句话。
穆清瑜耐着心,一一答应着。
短短一截路,走了许久。
终于快要走到花厅时,从假山那儿传来的一声怒喝,叫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就你这个贱婢,也敢打我哥的主意?”
女子的怒吼,从假山后传来。
穆清瑜和秦姝停下脚步,凝神望去。
“墨竹,你去看看,假山后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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