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被乌醒石的话震惊到了。
不过,乌醒石没有要说出秘密的意思,余怀只能将信将疑。
天空中传来一声鹰的啸叫,乌醒石脸上露出了喜色。
是如电。
如电扑啦啦停在了山洞边上的一棵树上:看下面这么多人,如电没有直接下来。
乌醒石向那棵树走了几步,冲着如电一伸手。
如电飞了下来,落在了乌醒石的手臂上。
一番低声的交流之后,如电飞回了树上。
乌醒石对余怀说:“余将军,李顾已经带着军队过来了,想必,今天晚上就能到。我们要做好准备啊。现在只有一件事要确定,那就是,你的军队不在明水县驻防,这个消息是否传到了李顾的耳朵里了。”
余怀没有回答,却对如电感兴趣起来:“怎么,那只鹰能为你传递信息?这有点神奇啦。”
欧阳炯道:“比这神奇的还有很多呢,有你大开眼界的时候的。”
见乌醒石看着自己,余怀想起了刚才的问题:“啊,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是深夜,不过,军队人马太多,会不会信息泄露,这我可说不准啊。”
穆子同凑近乌醒石,耳语了一番。
“哈哈,”乌醒石笑了,“李顾的信使原来就在我们附近,看来,能不能让李顾放心进我们的包围圈,全看这位信使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是一愣,互相看看,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穆子同招呼大家,进山洞细谈。
山洞不是很深,倒是很温暖,里面有水滴的声音传来。
有桌有凳,因为余怀和王平、郭刚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
大家坐定。
穆子同却没有进洞,只站在洞口,来回走着,似乎是在警戒。
乌醒石说:“我们的身后有条尾巴,就是昨晚拜访过我们的人。”
左玉和欧阳丹心里最清楚,马上要站起来去找那人。
乌醒石示意她们坐下:“这件事是这样——这条尾巴对我们有用。我们要通过他告诉李顾,让他放心地来落雁山。”
王平道:“反间计,哈哈。看来我们得费点劲儿,抓住他,还得是活口。”
乌醒石点点头。
欧阳炯道:“你就说怎么办吧。这里除了夏幽老弟,都可以出力。”
“这件事,还是得麻烦左小姐和欧阳小姐。你们去做个诱饵,我们才能钓到这条大鱼。”乌醒石看看两位姑娘。
“好啊,没问题,你说,具体怎么办吧。”左玉说道。
……
左玉拉着欧阳丹的手跳出了山洞。
欧阳丹还不忘冲穆子同做了个鬼脸。
欧阳炯从后面追出来:“你俩要去哪儿?这儿是山,不是集市,有什么可逛的?”
“哎呀,爹,这里好闷的,我们可受不了。我和玉姐去抓个野味来尝尝。”欧阳丹边跑边喊道,却并不回头。
欧阳炯停下脚步,看着两个姑娘,摇摇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真愁死我了。”
他本来想跟穆子同再说几句的,却不见了穆子同:“欸,子同呢,刚才还在这儿呢,饿了?”
他回头,进了山洞。
夏幽等人在山洞里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是演的。乃是真情流露。”
哈哈。欧阳炯大乐。
这时,欧阳丹和左玉已经走出了好远,她们在一棵大楸树前停了下来。
鸟叫声四处传来,还有些小动物的叫声。
欧阳丹道:“咱们得藏起来,要不然打不到猎物。”
左玉点点头:“我去那棵大石头后面,你在大树后,我们埋伏着,等等看,看谁倒霉落在我们手里。”
“好,我们今天就等这个倒霉蛋。”欧阳丹笑嘻嘻。
两个人埋伏好了。
两人中间看似一条小路,更像是个通道。
不一会儿,果然有只动物在向这边跑来,不更像是走来。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只刺猬。
“唉,等来等去,等来个这玩意儿。”左玉伏在大石后面,嚼着一段草叶。
忽然,左玉的左肩一麻,接着一只钢抓一样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啊!”左玉挣扎着。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左大小姐,我又来了。我说过了,我还会回来的。”
不用回头,左玉就知道是昨天晚上在古庙抓住自己的那个老头。
“又是你,看来昨天晚上让你逃了是个大错误。”
那人嘿嘿笑道:“怎么,你有那个本事么?我是怕马蜂蜇我,可我用不着怕你吧。”
钢抓一用力,将左玉提起。左玉的肩膀一阵疼痛:“混蛋,你放开我。”
欧阳丹也发现了左玉被抓,不过这次她并不惊讶:“哈哈,果然等来了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过这次,我看你插翅难逃了。”
那人笑道:“哼哼,就凭你。说实话,我也用不着你,不跟你啰嗦了,走了您呐。”
说完这话,他提起左玉一个腾跃,跳出去很远。几个跳跃后,欧阳丹完全看不见左玉了。
欧阳丹很是担心,她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穆子同:“哎呀,这个混蛋,也不知道追上去了没有。”
追上吗?当然追上了。
不过,穆子同远远跟着,并没有靠近那人和左玉。
在那人头顶的天空,还有一只鹰在慢慢飞翔,不过没人注意罢了。
那人在山腰处停了下来,将左玉往地上一丢。
“左大小姐,谁也救不了你,你不听话,我就在这儿杀了你,你看,底下就是个山谷,从这儿掉下去,必死无疑啊。”那人说起话来洋洋得意。
“你想干什么?”左玉看着那人。
现在,左玉才看见那人蒙着面,露出来的眼部周围,非常恐怖,完全没有正常的皮肤。
这要是猛然看见,非要吓死不可。
那人笑了几声:“我就想知道,你们几个来这里干什么?”
“回湖州,路过这里而已。”左玉说。
“胡说,回湖州,到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要游山玩水?”
“就是来玩,因为我们想起,我们来时在这里,山下的楸树林里,曾经杀死过一队梁人,为首的就是你那位师弟,哦,死得老惨了。”左玉笑起来了。
“还笑!一会让你笑不出来。我知道,这底下山洞里有位将军,乃是明水县驻军的头领余怀。”
左玉故作惊讶:“没想到你还认识他呢。没错,就是余怀。我爹让他来接我回家的。”
“不可能。接你了,还不赶紧走,呆在这里干什么?分明有阴谋。”那人分析得挺对。
左玉怒了:“要是你不出现,说不定我现在就走了。说好的吃完饭我们就出发的。好了,要杀要剐随你吧,但你要记住,我爹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那人呵呵笑道:“你爹连你的失守都不会找到的。放心吧。哈哈。”
忽然,他一转身,叫到:“出来吧,别藏着啦。”
一块巨石后面转出穆子同。
那人笑道:“跟了一路了,该算算账了。”
穆子同微笑道:“早该算账,昨天晚上就该算的。”
那人也不废话,拧身一跃,单掌劈出,直奔穆子同。
穆子同也不躲闪。
眼看掌到了穆子同眼前,忽然一声啸叫从头顶传来,那人说声“不好”,就地一滚,然后起身跳出丈外。
那人对动物敏感,自从被乌醒石用马蜂蜇了一回后。
他想看清楚在自己头上叫唤的是什么东西,果然看见一只鹰再次向自己扑来。
“哎呀。”他迅速翻腾,连续躲过如电的攻击。
穆子同看着那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忙去扶左玉。左玉站起来,示意穆子同赶紧去帮如电对付那老头。
穆子同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忽然出现在那人身后,没看见穆子同出手,那人忽然向后倒下。
如电可不管你倒不倒下,它的鹰爪直接奔那人脸上抓去。
“哎呀!”那人鬼哭狼嚎起来。
穆子同过来,将他提起来。如电落下,站在一块石头上。
“我点了他的穴道。”穆子同跟左玉解释,“一会儿,我家公子就来,他会带来马蜂,这回就让这家伙死在马蜂手里。”
左玉笑了,她知道穆子同在吓唬那老头。
那人带着哭腔:“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的现在就杀了我。”
“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会放了你。说,你跟李顾有联系吗?怎么联系的?”
那人一愣,又笑起来:“原来想知道这些,呵呵,老子不会说的,死就死,谁怕?”
穆子同笑得声音更大:“谁说非要你死啦,我家公子有个癖好,就是养马蜂。怎么养?用人肉养。你真有福气,被选定喂马蜂了。我保证,半月之内你死不了的。”
左玉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半月之内他死不了?”
穆子同说:“就是,他的肉喂马蜂,能喂半个月,半个月后,他才会死掉。哈哈。”
那人哭了:“你们这是……禽兽不如!”
“说不说?说了,我给你求情。哎呀,我家公子来了。”
“师弟,我对不起你,不能为你报仇了。我说,我说,我跟李顾有联系,可惜,你永远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联系的啦。哈哈……”那人说着,忽然面部发红,眼睛圆睁,脚蹬了几下,不再动了。
穆子同叫声“糟了”,伸手去摸他的脖子,已经没了动静。
“他死了。”穆子同说。
左玉摇摇头:“白忙活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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