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会所是苏氏兄弟开的一家高级休闲会所,是一个烂到暴的销金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肉天堂。我一直有所耳闻,但是却未有机会光临。

    杜健生将车钥匙交个泊车小弟,从兜里抽出百元大钞递给他。他没有穿上衣,身上的线条展露无疑。有排队在等着进场的女人,对着他发出刺耳的尖叫,甚至还有闪光灯在亮。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脸上还是习惯性的挂着嘲讽的笑。

    我伸手去脱上衣还他,却被杜健生拦下:“你穿着吧!你的衣服一脏都透了。”

    想想也是,苏氏我还是第一次来,里面的情况我不清楚。杜健生既然牺牲色相也让我穿着他的衣服,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跟着他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见了这么多的场所,能跟苏氏相比较的也就是禾桑开的皇朝了。明晃晃,金灿灿,招摇的让人生恨。苏氏和皇朝之所以明目张胆的不怕人查,不是关系过硬,就是因为涉黑太厉害一般人轻易不敢动它。

    要是有人敢去找茬,那不是想死,就一定是不想活了。

    大堂里面除了太奢华以外,一切都很正常。杜健生带着我坐电梯下楼,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发了条短信给曹爸爸说我到家了。发完后,赶紧就将他和曹家的电话屏蔽掉,假装我已经睡着了。

    电梯门一开,我被震耳的声音冲的差点摔倒。杜健生扶住我的腰,语气中是略带讽刺的笑说:“小姐,小心着您呐!”

    我推开他,镇定自若的往里走。整个地下都是让人压抑的黑漆,灯光晃动的让人头晕,音响震的让人头疼。远远望去,上空浮动着的一片白条条的手臂,就像是溺水找不到救生浮木的人。

    空气中各种香水,汗液,**和刺鼻的尼古丁以及大麻怪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几欲作呕。

    坦胸露乳的男女随处可见,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是厮缠激吻的人们。人影虚虚实实,压抑低沉的呻吟隐约可闻。舞台上是几对男男女女在跳舞,擦着古铜色油膏的狂野身子闪闪发亮。围着钢管,不断的疯狂摇摆腰肢模拟着**的动作。

    杜健生见我心不在焉,轻笑一声,拉着我往里走。

    门口有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做安全排查,灯光晃过,他们后腰的位置,似乎是枪的形状。两个人礼貌而客气的拦住我们,说:“您好,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我和杜健生刚停下步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叼着烟从里面走出来。他沉声呵斥道:“都他妈的没长眼啊!也不看看是谁就拦!”

    保卫规矩的低下头,嘴里叫着“臣哥”。估计,这个就是苏氏会所的二当家苏墨臣了。

    杜健生很是谦虚客气:“臣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规矩嘛,还是要的。”

    苏墨臣看着挺斯文的,笑说:“要是都像杜殿这么体谅人,我们的生意也不这么难做了。”

    声音很吵,我没太听清他们说什么。简单了寒暄几句,就听苏墨臣说道:“兄弟要是能帮我解决这个事儿,那我真是太感谢了……今天你和你朋友的酒水,我都请了。想要什么,随便点,整个苏氏的大门都对杜殿敞开着。”

    杜健生也不客气,笑着点点头,带着我继续往里走。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酒水单子,这还不是包厢呢,价格已经贵的让我恨不得自戳双眼了。几乎用吼的,我问他:“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请这么贵客?”

    杜健生的嘴角撇出个讽刺的弧度:“我的朋友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有事的时候互相关照的。这种朋友,比的都是关系。谁的关系硬,谁说话就比较好使。比如,你刚才见到的苏墨臣。”

    “第二种,是那种什么也不问就在一起喝酒聊天吹牛逼的。这种朋友讲的是义气,比的嘛,自然就是钱。有钱的,才能有义气。像是前几天生日的那桌人,他们就属于第二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觉被麻痹,导致的我触觉也比较迟钝。杜健生拉着我的手,怎么样都让我找不到实在感。我大声的问他:“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这个时候我们正好穿越舞池,听到我话的几个年轻人,一起笑着回我:“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此话一出,又有人接嘴:“啊?原来我只是奶茶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我拉着杜健生撒腿就跑。

    都跑出了舞池,还有人在回头看我俩。甚至有人用台湾腔调侃着说:“哎呦,真的是太超过了。”

    杜健生一脸似笑非笑的看我,憋的他腮部肌肉都抽搐了。我耸耸肩说:“这帮人怎么这么爱演?有那么好笑吗?”

    “有。”杜健生答的很正经。

    看我耷拉着个嘴,杜健生笑的发柔:“你嘛,你不算是我的朋友。”

    “我觉得也是,”我可算逮着了讽刺他的机会,很严肃的说:“咱俩算是什么朋友?要是别人问我,你认识杜健生吗?我一定会停顿个三秒钟,皱紧眉头思索一下,告诉他,啊,你说杜健生啊?好像是认识吧……我们就是这种关系的朋友。”

    杜健生终于忍不住,捶着包厢走廊的墙壁,放声大笑。

    包厢这面同舞池那面分隔开来,走廊也没有那么吵。杜健生的笑声清晰,怎么听怎么觉得讨厌。

    我认真的问他:“你有我的电话吗?”

    杜健生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点点头。

    我轻笑着说:“删掉吧,以后别再打给我,打了我也不会接。”

    杜健生追上来,虽然他不说话但是却满脸的笑意。我懒的搭理他,跟着他往包厢去。

    我以为,外面见到的场景就已经够劲爆的了。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还是低估了苏氏的开放程度。反正,当杜健生一打开包厢门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控制住。

    一歪头,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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