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路过的行人急忙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该不是谁这么倒霉,被那些黑衣人盯上了吧。
路人甲:“听声音好像是从前面的客栈传出来的。”
路人乙:“赶紧离开吧,别惹事上身。”
路人丙:“今天不是来了好几位外地人吗,个个都是仙人之姿,而且看起来就是很有钱的样子,肯定是他们出事了。”
路人丁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呀,希望他们能留个全尸。”
路人甲不敢相信:“不会吧,他们敢对外地人下毒手?”
路人乙鄙视他:“有什么不可能,外地人才好下毒手呢,死了都不知道去哪找。”
大家正讨论这个惨叫声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忽然,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道人影瞬间从客栈飞了出去,然后以倒栽葱的形态“砰”地一声落在了远处,惨叫声还在继续着,有惨叫声就说明还没死。
大家定眼一看,那人竟然是穿着衙门的衣服,只是脸朝下,看不出是谁。
大家觉得心心怦怦地跳,苍天有眼,衙门的人竟然被打了,而且还打得这么惨。
一时之间,几个路人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走还是该留。
走嘛,又不甘心,毕竟机会难得,更想看到衙门的人被打死。
不走嘛,万一被衙门的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可能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吸引了周边的人过来,赶紧向几位路人打探情况。
被吸引过来的人,包括了分布在周边的黑衣人。
“发生什么事?”
“你看那边有个人,看衣服是衙门的人。”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那好像是张捕头。”
“快,救人!”
“谁动的手?找死吗?”
“他奶奶的,居然敢打我们的人,不杀了他全家都对不起他!”
有人上前去把张捕头拔拉出来,只是,张捕头已经没有力气大声嗷叫,倒像个随时都会断气的病人一般,脸色惨白,嘴巴发出呜呜的痛苦呻吟声。
有人从大门冲进了客栈,非要把那肇事之人找出来,打断他筋骨,让他知道这是谁的地方。
客栈里,掌柜的和伙计们早已躲了起来,一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打,这个时候最好就是明哲保身。
伙计也不敢往前冲,衙门的人太恐怖了,被惦记上了,他们可没有好日子过。
祈祷两位客官不要死得太惨。
客栈里,剩下的九个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他们都没看到皇埔轩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张捕头已经飞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惨,不知窗外的他还好吗。
难道,这两个是隐藏的高手?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怎么办?
想跑,可是脚却怎么也迈不开,是怎么回事,他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几人心里头瞬间闪过绝望的念头。
他们还年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黑衣人的头领顾征提着剑就冲了过来,他是江湖人士,也是石富强的得力助手,很多事情都是他出面的,武功了得,生性残暴,石丰县的百姓就没有不怕他的。
可以这么说,顾征所到之处,百姓能躲则躲,恨不得把大门都给关上。
顾征看到站着不动的几个背影,心里了然,这是吓傻了。
没好气的说:“哼,就这点胆识,也不嫌丢人。”
嫌弃归嫌弃,但这些人终归是衙门的人,县令大人的手下,总得救回去。
听到顾征的话,几个终于回魂,转过头,感激流涕地说:“顾爷,你终于来了。”
顾征嫌弃地挥挥手:“一边去。”
几人瞬间有了力气,赶紧退后!
随着他们的走开,露出了正休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皇埔轩和李沫。
而那两张秀逸非凡的面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征。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一高一矮的坐着,虽然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两人竟然如此的般配,仿佛天生一对。
顾征觉得这是在耻笑他们,简直是奇耻大辱,真的让人非常恼火,恨不得撕破他们的脸。
顾征怒气冲冲地用剑指着皇埔轩:“小子,你可真有种,竟敢打我们的人。告诉你,管你是什么人物,从哪里来,在这石丰县,就是我们的地盘,是虎都得给我趴着,是龙给我卧着!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皇埔轩寒光一闪,眼中狠厉的杀气让顾征瞬间打了个寒颤,同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皇埔轩凉凉的说:“上一次指着我的那个人,如今连坟墓都找不着了。”
顾征绝不承认自己害怕了,可是这么多兄弟在这看着,不能怂,不教训他一顿,会成为兄弟们永远的笑话。
一咬牙,挥剑就朝皇埔轩的颈项刺去:“操,你小子太嚣张,受死吧!”
皇埔轩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和紧张,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顾征暗中窃喜,这是要得手了吗?小子,去死吧。
然而,锐利的剑锋即将劈到皇埔轩颈项的时候,却陡然止住。
只听到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这是什么情况?
只因皇埔轩微微一偏头,那满含杀气的剑尖瞬间落空,险险擦过他耳边。
皇埔轩微微一抬手,轻巧地将那剑尖夹在手指间,仿佛不过是夹住一片落叶或者一张纸一般的轻松。
顾征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埔轩一抬手就接住了他的剑,此人太强大。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一边为自己壮胆,一边眼底凶光毕露,恶狠狠地一拳揍向皇埔轩:“去你他娘的,老子打死你。”
皇埔轩漆黑的瞳子瞬间一眯,指尖轻捏,“砰!”一声利响,利剑破碎成了无数片。
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中,右手一把轻易地接住了顾征的拳头,在上面一抚,随后顾征整个人就仿佛不受控制地从皇埔轩身边滑了过去。
顾征自己甚至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另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接住了他的脸,然后…
皇埔轩直接把他的脑袋用一种极为优美的姿态直接按进了他旁边的屏风上。
诺大的屏风,只看到一个人头镶在上面的,非常的诡异。
众人就这么悚然地看着皇埔轩将他们老大的头一寸一寸地按进了屏风里。
顾征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直到他的头穿过屏风之后,身体仍旧在抽搐。
如果这个时候,屏风后面有人,绝对会吓得半死,这上面什么时候长出一颗人头了。
皇埔轩回头看了一眼李沫,正想说:“沫儿,害怕吗?”
可是一看到李沫亮晶晶的眼神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了。
李沫十分崇拜的看着皇埔轩:“哇,帅哥,你用的什么功夫,竟然如此厉害。”
皇埔轩一脸宠溺地对李沫说:“想学吗?”
李沫拼命点头:“嗯,想学!”
皇埔轩:“好,改天教你。”
所有的黑衣人和衙役顿时萌生了撤退的念头,但是,他们的头领都被人制服,他们敢走吗,被县令大人知道,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不管了,他们这么多人,对方才两个人,拼尽全力也能打倒他们。
于是,他们愤怒地吼叫着,抽出剑或者佩刀,朝着皇埔轩冲了上去,恨不得就将他剁成肉泥,最后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李沫正想出手,皇埔轩却把她往后推了推:“放心,这些小杂碎还伤不了我!”
皇埔轩只是冷冷地看着漫天飞舞的刀光剑影笼罩而来。
正在全力前进的众人,忽然发现他们无法再前进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优雅平稳地在刀光剑影之间穿行。
片叶不沾身,空手碎白刃,动作优雅,却能将人打得筋骨皆断。
凄厉的惨叫声和愤怒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客栈!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恐怖,大家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里。
掌柜的和伙计们缩在后堂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胆小的伙计早已用手捂住耳朵,以减轻自己心里的恐惧!
很快,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县令石富强,和前不久刚高薪聘请来的打手陆天明,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石富强能够称霸一方,绝对不是靠说说而已,培养的打手数不胜数,此次带来的人也不少,把整个客栈都围了起来。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见过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的人。
如今,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被人这样欺负,怎么可能忍受不了。
大声怒吼:“你什么人?竟敢在石丰县上大开杀戒。”
皇埔轩冷哼:“要你命的人。”
石富强一噎:“…”他娘的,太嚣张了。
陆天明大声喝斥:“大胆,怎么跟县令大人说话的。”
李沫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打草惊蛇的,如今却和罪魁祸首直接对上了。
李沫把目光停留在石富强的身上,这人长得不咋滴,还矮胖矮胖的,一脸的油光,看着让人觉得恶心。
陆天明看着李沫嫌弃的眼神,怒了:“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皇埔轩:“嗯?你要把谁的眼珠子挖出来?”
陆天明此刻不知道死亡即将到来,依然嚣张的说:“说你身边的小白脸呢!”
在场这么多人,李沫的皮肤最为白皙,容貌更是雌雄难辨,说是小白脸,一点都不过分。
李沫是皇埔轩的底线,谁都不可以说她,包括自己也不能,这人一上来就骂李沫,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皇埔轩眼瞳瞬间微微竖起,闪过近乎于猛兽一般冰冷阴森的光芒。
忽然一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空气的宁静。
陆天明顿时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下意识地闭上眼,但下一刻,便觉得胸前陡然一道巨大的力道勃发出来。
下一瞬间,惨叫声便不自觉脱口而出,同时人已经飞了出去,直接狠狠地撞在客栈的院墙上,滑落在地,口吐鲜血,已经昏迷了过去。
石富强和他带来的人瞬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一幕。
石富强和顾征的想法一样,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撒野,冷喝道:“来人,给我上。”
这时,客栈外面已经围了很多百姓,因为有一扇窗户已经被打掉,所以,可以从外面非常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大家心里觉得非常过瘾,想大声呼喊,又怕被衙门的人听见。
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臂,以此来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怕自己忍不住大声喝彩!
李沫忍不住说道:“你这样的人渣也能做县令,简直是对朝廷的侮辱。”
李沫摇摇头,眼中充满了轻蔑之色。
皇埔轩从来不是废话之人,李沫一说完,皇埔轩便微微抬了下手。
只见石富强瞬间错愕又惊恐地瞪大了眼,连尖叫声都没喊出来,直楞楞地跪在地上,鲜血已经从嘴角流了出来。
下一刻,所有人感觉到眼前一凉,竟发现杀人恶魔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身边,那一身幽凉诡谲的气息吓得所有人瞬间倒退三步。
大家虽然不知道县令大人为什么忽然下跪,但是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拿着刀不断后退。
跑是不可能跑得了,只求能保住性命!
李沫看着石富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淡淡地说道:“石县令是吧,老实交代,被拐的孩子在哪里?”
石富强一边忍受身体受伤带来的疼痛,一边拒绝:“不知你说什么。”
“石富强,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我耐心不多。”
石富强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恶狠狠的看向李沫道:“这位公子无故打伤我的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李沫缓缓地伏下身体,看着跪在面前的石富强,仿佛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过你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石富强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唇角又涌出了鲜血,不断地咳嗽:“咳咳咳……。”
李沫轻轻地笑了起来,清浅的美眸里全是冰凉:“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吧。”
她的声音依旧温淡如斯,让人以为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但这样没有一丝感情的平静声音,却更让人毛骨悚然,连窗户外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发寒,却不想离开,只想看到最后。
皇埔轩轻轻一笑:“沫儿,玩够了没有?”
李沫耸耸肩:“玩够了,你继续吧。”
话音刚落,满满一地的衙役们痛苦惨叫着,站着的只有李沫和皇埔轩。
客栈外,一片寂静,宛如石化了一般!
后到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可是石丰县啊,谁敢在这里闹事?
任凭你江洋大盗、绿林巨头,也得服服帖帖!
现在,这两个外地人,竟然把县令大人都打残了!
有人好心提醒:“你傻子,没有看到张捕头和顾征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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