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个娃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不仅能吃饱,还能吃上肉,在乡下人眼里,这样的伙食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三个娃吃的一脸满足,林姝看着也高兴。
“兔崽子们,吃饱就给老娘滚去睡觉。”约莫着三个娃吃饱喝足,林姝故意绷着脸道。
“娘烧的饭真好吃,三宝想天天吃娘烧的饭!”
三宝小肚子吃的滚圆,眼睛弯弯地眯了起来,好几块鸡肉和小半碗野菜下肚,撑得走不动路。
林姝虎着脸,摸出帕子给三宝擦了擦,“吃得满脸都是,不知羞!”
二宝眼巴巴地看着林姝,“娘,二宝也也要擦脸!”
他娘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三宝却一脸享受,一个着急,久违的一声“娘”就脱口而出了。
甫一说完,二宝就后悔了,看向林姝的小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完了,他娘之前说过,不准他们三个管她叫娘的,这下好了,要挨揍了。
林姝一下子瞧出了二宝的心思,不甚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又拿了帕子给他擦脸“想叫就叫,别像你大哥那样,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
“像个娘们儿”的大宝黑着脸,别扭得扭头就走,他真的一点也不稀罕,真的!
看着大宝故作成熟稳重的小模样,林姝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嘴硬的兔崽子。”
肉眼可见,大宝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嘿嘿,大哥笨笨!”三宝勾着林姝的脖子,直接挂在了林姝身上,“娘!三宝要亲亲!”
林姝装作不耐烦,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低下头在三宝脸上“吧唧”香了一口。
“好了,乖乖睡午觉去,二宝,好好照顾弟弟。”
林姝去了厨房刷碗,二宝将三宝抱着,认认真真地看着三宝脸上被林姝亲过的地方研究,又凑上去闻了一鼻子。
三宝乐呵呵地伸手摸二宝,“二哥羞羞!”二宝气鼓鼓地瞪三宝,将三宝的小脸亲了个遍。
感受到脸颊的温热触感,三宝哇的一声哭了,“娘!二哥坏坏!欺虎三宝!”
二宝得意洋洋地看着三宝,“小崽子,长幼有序,娘的香香还是给哥哥比较好。”
屋里的大宝听着,小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脸,他从小到大,还没被娘亲过呢。
记忆里的娘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三天两头的打骂,逐渐让大宝对亲情的渴望消失。
他不应该相信这个女人的,可是,他也好想被娘亲搂着,被娘亲香香,被娘亲摸摸头。
大宝双手托腮,小屁股坐在门槛上,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困惑,记忆里的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变了模样。
虽然还是凶巴巴的,却再也没打过他们,还会给他们洗澡,做好吃的,甚至会耐心地跟他们说话。
这样的娘真实存在吗?还是真像他猜的那样,在他们面前装样子,想打什么鬼主意呢?
“终于刷完了,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崽子还没有上床睡觉呢?”
林姝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大宝托着脸,坐在门槛上深思的小大人模样,心都要萌化了。
二宝三宝乖乖回屋,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进入梦乡。
“娘,你真的是娘吗?”看见林姝出现,大宝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眼前的女人长着和他娘一模一样的脸,行为却大相径庭。
这几天来,他娘脾气还是一样的差,可现在衣服也不让他洗了,饭也不让他做了,碗也不让他刷了。
之前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养尊处优的做派,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想起林姝给小宝退烧时快烫脱皮的手,大宝突然觉得,换了也无所谓,对林姝的抵触和仇恨,也在不经意之间没了踪影。
林姝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这小子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说什么胡话,我不是你娘谁是?”林姝依着原主的记忆,凶神恶煞地叉着腰道,“是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要是再敢说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没等她说完,大宝红着脸跑回屋,这声娘,他可算能叫出口了。
……
下午,林姝也没闲着,正是春天,气候适宜植物生长,这时候上山一趟,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秦衡失踪,家里还欠着债,养三个崽不容易,必须得找到挣钱的门路,让日子好过些才行。
三个娃一睡着,林姝就背着背篓上山,要是运气不错,说不定能逮到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就算运气再次,也高低能整点儿菌子野菜来吃。
按照物价,一只四五斤重的鸡,最起码能卖七八十个铜钱,三四斤的野兔也能卖五六十文。
林姝费了些时候才进山,牛角山形状像牛角,山体突兀拔高,山路崎岖不平,越往上越不好走,而山脚处村民常活动,相对好走一些。
捡了根枯枝子,拨开下脚处长满尖刺儿的野草,束着裤脚,以免衣服勾破把腿划伤。
入眼的是各式各样儿的植物,长得繁盛,却不值啥钱。
没走几步,林姝又看到一些野菜和菌子,随手采了一些放背篓里,正忙活着,野菜旁边儿的一丛草冒出了不小的动静。
连忙猫着腰,想着运气好真给她碰上野鸡野兔了,没想到近前一看,竟然是一只狼崽子!
这可把林姝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缓口气儿,就听狼崽子呜呜咽咽地叫唤。
林姝抖着胆子一瞧,狼崽子肚皮好像伤着了,腹部银灰色的狼毛被血粘得一簇一簇的,看上去怪可怜的。
狼是群居动物,狼崽子的血会引来更多恶狼,林姝就没想管。
谁知道小狼崽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三两步就跌在林姝脚下。
无法,小狼崽子的眼神可怜兮兮,看着就让林姝想起了自家的三个娃,没办法坐视不管。
认命地查看起狼崽的伤势,腹部的伤口很大,差一点就命中要害,伤口呈不规则撕裂状,应该是被其他猛兽所伤。
狼是护崽的动物,一般的狼群会保护脆弱的幼崽,现在狼崽子伤成这样,怕是狼群刚才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的团灭。
果然,林姝瞥见草丛后面横七竖八的狼和豺的尸体,破碎的血肉和肠子弄得哪儿都是,看得林姝头皮发麻。
“啧,这头母狼还有口气儿。”林姝在其中发现了一只腹部微微隆起的母狼,母狼很漂亮,腹部的狼毛也是一样的银灰色。
见林姝来,母狼像是有所感应,眼神悲哀地看着她,或者是看向她身后的方向的小狼崽。
母狼是在托孤?
等母狼的眼皮合上,林姝叹了口气,“得,又得往家里请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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