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听完,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再看秦素娟,有那么一点可怕。是的,她无意,可孩子是从她手中摔出去的,如果不是她的不检点,那个一岁多的孩子不会如此可怜,在人事不知道,人间冷暖没有尝过之前就殒了。
王兰萍叹口气说:“早走也好,不然长在豪门,以后的坎坷不会少,不要再抱怨自己了。有时我想,小孩,如果一直不长大,一直不懂事多好,那么多的红尘事非可以不经历。”
听了这些后,天己经很晚了,三个在夜色中如火的眼睛也勾不住梁如水止水的心思,他回到了曾林眯侧睡下了,三个女人实在也不明白,看起来健康,对人伦意识如此强烈的男人,为何会在女色面前如此柳下惠?她们至少其中的两个,过惯了灯红酒绿,一下让她们静下来一个人不被打扰、折腾,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第二天,她们三个和昨天一样天没有按时到,农场的负责人姓陆,叫陆子重,因为曾林眯告诉他,三个女人是他城里请来的技术人员,陆经理当然不会在考勤上对她们有要求。她们三个毕竟都受过高等教育,学理是通的,她们通过对土壤、气候书面材料的学习,真的可以给农场做事人员提供咨询。
并不是太费难,她们打听到了,老大叫白玉龙,在家排行也是老大,她们几次想靠近,可王兰萍没有同意,她认为,山里人对气味、口音敏感,说不定能发现她们。虽然她们现在与以前老大看过的样子不同,可她们被救下时的样子与现在的模样差别不大,虽然是在晚上,万一对方真的用心看了、记了呢。
农场的人己经不少了,几个天然的山顶湖也己经放养了鱼苗,所有的土地开始整理、大规模换土,准备迎接茶树苗。中饭时,三个女子没有看到曾林眯,她们坐下后,那些年轻的山里后生,因为她们的长相、衣着、受教育辐射出的气质而没有勇气接近,她们发现后主动将一个小伙子叫过问道:“你多大了?结婚了吗?”
那小伙子说:“21岁了,还没有凑够彩礼钱,马上就好了,只要有活做,这个地方不拖欠工资,有不少老乡听说后,也从城里回来了,你们也是听说工资高才来的吧?”张清秀说:“是的,我们在城里差点下岗,听说这里的空气好、水好,收入又高,小伙子又纯净,你看,我们三个是结伴来的,到了就不想回去了。”她有些挑逗地看着小伙子,小伙子低下头说:“我们山里的男人没有混的本钱,只有干净了,如果我们有了钱,可能也会和城里男人一样。乱混,谁不会,只是没钱罢了。你看那面那个,跟前有不少人围着的,是他们庄子上的老大,听说只要听他的话,他可以给大伙带来想都不敢想的好处,可惜,我不是他们庄上的,他们不需要我去听他的话,当然没有机会知道有哪些好处。”
秦素娟向那小伙子方向看看后问道:“你感觉应当是什么好处?你们山里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些野味?还能有钱分?”
那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用脚蹉了一会地面说:“对山里小伙子来说,最大的好处当然是有机会与同龄女子相处,我们经常到后山高处,看秋凉山庄里那些来此度假的女人。你们城里没有一个难看的?为何山里的姑娘怎么打扮也没有你们好看?”他大胆地抬起头,碰到了王兰萍她们如香雾气质的面庞。
张清秀说:“长得好看才会出门,才愿意给人看,如果我们三个不好看,叫你过来,你也不会过来的,对吧?今天与我们在一起说话,干活时会不会有人会问你?”
小伙子说:“当然会,一定会,能和你们在一起,就是工资少一点,我们也愿意留在这里。我可不敢有坏心思,山里人自觉,你们就是想找山里男人,山里男人也不敢要,要了以后,也看不住你们,早晚还会是别人的。”
三个女人难得对着清秀的山水、纯洁的人笑了起来,她们己经有不少天没有这种不含杂念的笑了,心里的乱、烦、甚至脏,面对着全新环境的净化,如同被洗礼一样。她们才有时间知道小伙子叫苏世永,因为饭后要休息一会,苏世永比开始时胆子大了一些,那些远处的人群坐得也离三个女子比开始近了一些,苏世永突然说:“不要看我们山里人简单,如果有机会,我们山里人也可以出去上大学,我们村里就有一个姓梁的大哥,考上了国华天文大学,听说己经是博士了。”
三个女子相对看看后问道:“他比你大几岁?你们这种环境,为何能有机会考上那样好的大学?你看,这里是群山,群山的顶才会有高三、四千米的,如果只是一个土丘,无论怎样,也堆不到五百米高。”
苏世永说:“你们说的我也懂,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个梁大哥人家是天才,听说上小学时,冬天跑山路去上学为了节省鞋子,都是光着脚。你们以为平地起不了高山,可他从小就比你们城里小孩聪明,小学的一次数学竞赛,他就考了我们县里的第一名。实小老师让他去城里读书,他问为什么,人家告诉他可以免书本费,可以考上县中。他居然告诉人家,他在山里也不要书本费,也可以考上县中。后来,当然,考县中时他还是第一名,听说他一辈子没有考过第二名,全是比第二名高出一段距离,人家学习才真正叫一骑绝尘。”
苏世永停一会后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人家不仅学习好,身体还好,不仅跑步是第一名,听说他在山里遇到一个高人,还会一身上乘的武功。可惜我比他小,要是与他同龄,真想让他带我出了这大山。”
三个女子心中有些数后,干活的时间到了,小苏没有一丝不舍,可能他知道,这些女人与他无关。张清秀对着王兰萍说:“我早就发现小梁不是凡人,怎么样?还是你校友,看你们年龄,可能在学校的时间上有交集?”
王兰萍说:“不会是我们的小梁,如果是小苏说的那样,一个国华天文大学的博士,为何要到这个地方来办农场,肯定不是同一人。高手在民间,我们不要乱猜疑,你看我们小梁那样子,连个眼镜都没有,哪里会是博士。”
曾林眯晚上出去了,没有在山洞,他要求三个女子住进农场,可她们认为还是山洞里好,有温泉洗澡、还没有人打扰。饭后,三个女子叫来梁如水问道:“你们庄子里有姓苏的?”
梁如水警觉地点了一下头说:“我不是告诉你们,我的事情不能打听,你们又听到了什么?在豪门还没有养成习惯?知道多了不好。”
张清秀说:“今天休息时,听一苏姓的小伙子说,他们庄上有一个梁姓的大哥,考上了国华天文大学的博士,我们秦姐也是毕业于那个学校,只是她学的专业是空测。那个博士不会是你吧?听他的描述,会武功,年纪也差不多,如果是你,秦姐当年可是校花,你应当在校时听过她的花名。”
秦素娟小怒道:“不要乱说,人家梁博士怎么会来办农场?什么花名,我在学校可是冰清的,可惜,社会的染缸将我污了。”
梁如水说:“这里就是一个农场,用不到空测,也没有什么国华天文大学,我以前说过的,如果想呆,就好好靠双手吃饭,如果想找一个饭碗,你们也看到了,没有女人的适龄男子多的是。这里不需要长舌妇,还说是是受过教育的,天天想的都是什么?对了,那个白玉龙,你们离他远一些,我也听说了,他家的地窖中又有人了,那里的日子如果你们认为好过,我也可以创造。”
梁如水有些生气,一个人又到后山去了,他清楚,如果不要别人的羁绊,白玉龙是不可能困住他的。秦素娟看着梁如水远去,她说:“真的是那个梁大哥,他对空测一点不陌生,如果是个外行,仅仅听一遍,这是个多么冷的专业,可他重复出来,一点不用思考。也和我们一样,一定也有一段沦落天涯的故事。”
走到一半,梁如水没有去秋凉山庄,那里有他和纪书芸的记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那晚,在量子纠缠的环境中,他们两个如同一起沐浴香汤。多天没能试用脚下量子器具了,梁如水在空旷的山中,启动他的装置,想到年少时光脚走过的山路。看看时间,还早,老大如果与以前一样,这个时间应当还在后山,他又来到了解救三个女子的地方。如果地窖中再有女人,他是不是这样一直救下去?梁如水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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