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听见姜醒一声轻蔑的笑,“是很乱,十国已有六国进入战争,坎昇巽震自然也不会远了。”
从五月进入六月,兑国的民众甚至没有时间被皇太子的大婚感染上喜悦的情绪,就重新陷入了哀愁。
乾国渠城内原驻守的军队在汤彭老将军的带领下发起反攻,离国还可以接受西南与东北两处攻势,可兑国占领的吉城几乎是没有兵力可以防守,因为在同一时刻兑南与若素若米城的姜醒宁周先后发动大举攻势,兑国不得不派出更多兵力进行两线防守,是以短短半个月就放弃了去年迅速占领的吉城。
与此同时,随着乾国内乱初步平定,乾丰被下狱,乾平称帝,原乾帝被废封作亲王;坎国在与离国的边境进行了不大不小的几场仗,看上去是为了支持乾国;昇国则是在各方边境都是摩擦不断,极有一种打算加入混战的既视感。
情况像极了姜醒当时的嘲弄。
在七八月份,乾国收复失地后,还隐隐有压制兑国的情况下,乾国予乾欢的嫁妆走水路,借道昇国从乾都出发,再途径艮震二国于九月抵达巽国皇都。
于是从政有谋略眼光者便清晰窥见了沿海一道的格局。
*
“你不是说我们好聚好散吗?那乾国为什么还要把你的嫁妆送过来?你是站乾平一派的,他那么快可以解决内乱,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面?”陆巡在得到乾国给乾欢的嫁妆发出的消息时,几乎是失去理智一般就冲进了旧宫。
他抓住乾欢的双肩,眸中是难以宣泄出来的愤懑。
“你先放手,先放开我。”乾欢被陆巡的力道弄得吃疼,“我说你先放开!”
“不放,你先解释,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不放!”陆巡的眼眸通红,那是乾欢从不曾见过的样子。
她嗤笑出声:“如果你不放,那我会立刻要求见巽帝,更改我的联姻对象,这样陆世子你就可以去迎娶其他女子了,是不是很好?”
乾欢的话还没说完,陆巡就下意识的松开了她。
“怎么?不是要听我解释吗?我不是还没有解释吗?你不是不松开吗?哼。”乾欢步步逼近,话的最后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欢儿,欢儿……”
陆巡是听明白了乾欢的话,彼时距离乾欢声称与他好聚好散已近半年,他们有半年没见了吧。
陆巡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喜悦,只能伸手一把揽过了乾欢将之拥入怀中。
“诶?”乾欢扒拉着陆巡,骄纵的公主脾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本公主允许你抱了吗?给我松开,松开!”
“不要,才不松开你。”
陆巡算是被乾欢这个异族的公主折了傲骨了,闷声不吭的一直紧紧抱着她。
“哈,”乾欢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刚出声的讥讽就换了后话,“之前巽帝的御前总管来了,是来问我要不要继续联姻的,毕竟当时的情况,乾国可不占多少优势。我同意了,因为我一定会让乾国的战局翻盘,不过是一场内忧外患,怎么可以撼动本公主的宝座,所以陆巡,你可要记住了,你这后半辈子都是乾国六公主的驸马,没得跑了,嗯?”
这算是乾欢的解释了,她一贯是不会解释自己的动机的,这回倒是难得有这样的耐心了。
“好,我是你的。”陆巡卡在乾欢肩膀上的脑袋挂着愉悦的笑,只是没人发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眸底曾有一瞬的黯淡。
其实乾欢给的解释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想要的是为什么乾欢要说好聚好散,明明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乾欢是那样坚定的带他离开了乾国。
她不说,不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
*
十月底,地震线上的坤艮巽震四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地震波攻击,人员伤亡经济损失各不相同,尤以挼送挼求一块为甚,其经济流失超过两城大半年的总收入。
反观一直在平原地带驻扎的几万坤军,在地震余波下几乎安然无恙。
同时兑艮边境的战事似乎又陷入了停滞。
秋深在给莫秦越把完脉的空隙,回想适才得到的关于莫秦越身世的消息,说是在旧秦属地捡到的这个孩子。
可是旧秦属地她并无相熟之人,罢了,也许只是曾与他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
这样想着,秋深打算放弃去查莫秦越的身世了,已经没有意义。
可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莫之流就是旧秦属地的孤儿。
莫之流……旧秦属地……
其实不过是同一个地点,没什么值得多想的,可是当把莫之流也放了上去,就出现了一些疑点。
尤其是莫秦越身患的病症,那是明显是家族遗传病,莫之流与莫秦越却都有,而且当时莫之流找她给莫秦越救命时是一点不担心晚了会耽误莫秦越的病情,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该死!
秋深眉间紧皱,干脆不想了。
管他什么莫之流莫秦越都给老娘滚吧!可恶啊。
*
借着局势的变化,还有各国朝堂的不确定性,相信鞭长莫及的峙国反水加入了坤兑离一方,脱离乾国。
这不是峙国的朝堂商议结果,而是手握兵权的罗生副堂主一人的想法。
姬迟月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就想登门见那个他认为脑子被驴踢了的副堂主,但在那之前他先被郅华雪的叔公,那位据说因过于强势连峙帝都要避其锋芒的峙国皇太夫,峙帝生父传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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