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的境况如果放在二十年前的秋深身上,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莫之流好像现在才觉悟,可是明明早就已经有预兆,终究是他自欺欺人了。
“师妹,我会带你出去的。”
莫之流原本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最终出口的,便成了这样疏离又干巴的没什么意义的话。
“好啊,国师大人,那你可不要食言了。”
秋深倏地笑开了,看上去像是一副很信任莫之流的样子。
只是他们心照不宣,该去的信任,早便去了。
与他们而言,剩下的也不过是冷冷淡淡,平平无奇的一句认识的人罢了。
禁军的黑色铠甲泛着冷光,秋深勾起的嘴角漾出了不知名的冷笑,只有莫之流,似乎是这里唯一还有温度的人。
莫之流原本还想动用一下什么来送秋深离开的,不过当他听见了宫门传来的声音时,就知道,不需要了。
张太尉护送兑淇成功回朝,宫廷的掌控权回到了储君的手里。
想要趁机作乱夺权的皇子们只能暂时歇下心思。
*
年关愈发近了,没有爆发战争的地方,已然张灯结彩,准备好过年了。
当地的年节风味渐渐浓郁,来往的商旅也被感染到了喜悦的情绪。
只是不包括那些还在战场上浴血搏杀的将士。
坤艮的战争断断续续了五个多月,不说能占上风,但坤国军队偶尔能夺得一两次的险胜,这已经是难得了。
毕竟挼送的城主是那个外界盛传的疯子知汎。
而坤国的挼求城也是不支持这场战争的。
是说,坤军夹在坤艮边境线上,两头不讨好,这五个多月,处境实在艰难。
原本看来,坤帝可以直接下诏令惩戒挼求的霍城主,甚至是直接剥夺她的城主之位,换人上位的。
但挼送挼求,乃至很多座城池都是沿革了百年前的旧制度。
这些城池的城主之位是采用的推选方法,而不是朝廷指任。
事实上可以说,朝廷并没有资格和权限插手这些城池的城主继任体系。
他们是自由的,除了每年定期上交岁供和被划到某个国家的版图里外,国家在关键时刻还需要出兵守卫他们。
因为他们更多是作为边境城池而存在的。
边城沦陷,国将不国。
这就是齐建民背负朝廷的期望,在挼送城外苦战多时,哪怕损失惨重也迟迟不肯撤军的原因。
他在等,在等一个机会,等挼送城弹尽粮绝的机会。
只要挼送城不再投掷那种弹火,拿下挼送,指日可待。
齐建民自信,还很有耐心,即使已经到了年关这样极具意义的时间节点。
他仍旧是不骄不躁。
只能说,不愧是与坤后沾亲带故的人,这一脉看上去,都像是具有大智慧的人。
坤后亲手对坤允其设局,若不是离平心解局,坤允其根本没有想过坤后如此对他,竟然是为了让他远离朝堂斗争,安心做一个闲散的逍遥王爷,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他只以为是自己不够称坤后的心。
还有那个死在了艮都驿馆的国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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