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位阁下觉得我家的胭脂有什么不对吗?竟是闻的这样仔细。”
莫之流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拿着这盒胭脂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他匆忙放下,抬头去看来人。
长发绾作髻,随意插了支步摇,眉目艳丽大气,妆容浅淡适宜,恰到好处,穿的是石榴红色的裙衫,远看近看都觉惊艳。
眼前与记忆里的人影重合,是的,是他的师妹,秋深。
二十年的光阴,没有抹去的是秋深的美,增添的是她对世道的见解,以及自我修炼的更深的心性。
秋深,比年轻的时候,看起来更美了。
“师妹。”
莫之流下意识呢喃出声。
他是真的有被惊艳到。
秋深以前穿的是白衣,诚然她的相貌生得好,也总是被衣服压下去几分。
但她如今穿的的红衣,倒是衬得她姿容无双,半点看不出已然三十出头了。
“师妹?”
秋深还是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国师怕是认错人了,民妇担当不起。”
民妇?
听见秋深的自称,莫之流这才将目光转到秋深的发髻上,是绾的妇人发髻,秋深是已经成婚了吗?
莫之流有此疑问,但也不曾问出。
他自然也不疑惑为何秋深能认出他是国师,他是国师,天下皆知。
秋深不过是故作不识得他这个师兄罢了。
“秋娘子。”
他看着她的神情,最终还是妥协,换了称呼。
这家胭脂铺子的老板姓秋,众人皆唤秋娘子。
莫之流亦是从善如流。
“不知国师大人来我这小地方有何要事?莫不是来择选胭脂的?”
秋深挥退了小厮,掩唇调笑。
“秋娘子,我是来请你救人的。”
莫之流看着她,神色认真。
“救人?”秋深笑了,其间风情,极为惑人,“国师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治病救人该去太医院,再不济也还有民间的医馆,怎么来了我这胭脂铺子?”
“师妹。”
莫之流的眼神骤然变的深沉,气势整个都不一样了。
秋深先是一愣,后又毫不在意的笑开了。
“师妹,我知道你因为孩子的事情恨我,但就当我求你。”
“孩子?”
秋深红唇轻启,溢出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提孩子?你当初都不肯承认他,如今又何必提起他徒增我的怨怼。”
“国师大人还是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买卖人,一点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
说着,秋深在看了他一眼后,毅然转身。
“就当你为了我们多年的同门情谊,帮我这一次。”
毕竟秋深是莫之流当下最快能找到,而又最信任的大夫。
对于秋深而言,她其实并不在乎的。
过去的一切都随着她的孩子的死亡而被埋葬了。
她的孩子死了,所以那个时候,知汎的出现能有多重要?
知汎总是以为是秋深拯救了他,其实不然,在秋深的眼里心里,知汎同样也拯救了她,他们啊,是相互救赎相互取暖的存在。
“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