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玉斗三人如是想着,已经开始思考坤允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在坤允其的前二十年里,他只是个寄情山水的俗人。
那时的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出身皇室的皇子。
是以他们三人对他的了解不多。
不!
是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只知道他不爱朝堂,心系山川。
至于他的脾气秉性,一概不知。
在他们眼里,坤允其不与他们争夺储君之位,就没有资格值得他们付出心力去关注,总归日后随他去便是。
这就是皇室的争权夺利。
那一把蟠龙金漆宝座,其实就是堆叠着骨肉兄弟的白骨鲜血,步步而成。
其上,高处不胜寒。
*
坤国,挼送
距离坤国兵发挼送,已过两月。
原本还偶有挼送城民担忧几分,但这两月来,饶是坤国也有进攻趋势,却早已被挼送万民爱戴加身的知汎城主,扼杀在了摇篮里。
如今挼送人人都是笑容满面,全然将这场坤国的进攻当做了儿戏。
他们总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百家养着的知汎城主,虽说性子恶劣了些,但行为能力从不曾叫他们失望过。
数年前,有人说,挼送太穷了,想要跟外界通商,以此来促进经济发展。
彼时知汎就将目光放在了坤国。
挼送的通货积压过多,艮国亦然,是以挼送的货物必须出国。
奏折太慢,简单的几句话也说不清楚,没办法准确表达他的意思,他便亲自骑着马奔赴艮都,向艮帝求来了对外通商的恩旨。
后又赶赴挼求,与挼求霍城主商讨通商的事情。
等霍城主同意后,快马前往坤都上禀坤帝。
一系列的流程,协商,通商要求下来之后,已是一个半月后。
这般用时,绝对称得上是短的,前无古人的名头,他是担得上了。
至于后无来者,未来的事情谁有说得准呢?
总归当下,挼送挼求的百姓是很幸福的,如果没有这场战争。
挼求与挼送的商贸往来不会断掉。
所幸多年来两城不止开辟了一条商路,在挼送挼求无法通商的时候,还可以向其他的地方进行商品流通。
这才使得当下两城的经济不曾停滞倒退,但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挼送城楼上,知汎撩开衣服下摆坐在城墙上,手肘搭在膝盖,手背撑着下颚,一双略弯桃花眼泛着浅淡的光亮,配上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弧度。
看起来倒是平添了几分让人无法描述的气息。
若是非要找词汇来形容,那只能是变态二字,最为恰当了。
同样的表情,挂在知泛脸上那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要不城里的百姓怎么会说:“城主刚才笑了,好像贴心小棉袄呜呜……”
“城主笑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好可爱,好想揉脸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城主这么可爱的孩子,这是骗生儿子吧。”
其实分辨知汎跟知泛,只需要看他们的那双桃花眼。
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那个人就是谁。
日头从地平线上渐渐落下,暮光照在知汎的脸上,柔和了他的笑,明媚了这个苍凉的深秋,让人无端从心底起了温暖。
一个圆,在变化,直到成了一个点,只能隐约看见微光时,知汎听见了声音。
是地面震动的声音,是马蹄踏踏的声音。
用耳朵细听,是骑兵列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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