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汎坐在城墙上,一腿曲起,一手搭在上面,侧过了脸,看着落荒而逃的坤国士兵,稍稍扯出一抹笑,眼底尽是不屑和鄙视。
“城主!坤国撤军了!”一个士兵激动的喊道。
却见知汎很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啊,城主看到了,真是废物。”
知汎的语气无疑是给士兵泼了一盆冷水。
城主一点都不在乎坤国是否撤兵吗?为什么?
士兵心里想着,看知汎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正是出神间,他没注意到知汎将头偏了过来,看他的眼神不似寻常。
“怎么?城主美得让你移不开眼睛吗?”知汎不带半点情绪的声音在士兵的耳畔响起,惊得士兵看知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惶恐。
“属下知错,城主赎罪。”
士兵当即就跪了下来。
笑话,不快点认罪,等着城主跟自己单挑吗?
城主什么实力,自己什么实力。
士兵表示自己并不想在床榻上躺几个月。
“行吧,”知汎从城墙上跳下来,红色衣摆飞扬,“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城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
“不过呢!”
知汎忽然蹲下来,逼视着士兵,这着实给他吓得不轻。
“城,城主您说。”
“呵呵,”知汎轻笑两声,又站了起来,“不过下次可别再盯着城主看了,城主是会生气的,记住了吗?”
知汎的手在士兵的肩上拍了两下,嘴角挂着无声的笑,走开了。
发现知汎离开后,士兵几乎是半瘫倒在地上跪着,他不住的深呼吸,感受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知汎此人,太可怕。
虽则貌美,性则恶矣。
*
这边下了城楼的知汎,立刻命人打开了城门,允许城内外人员流通。
从此处便可窥见他的猖狂,任谁打退了敌军一波进攻,都不会立刻开城门的。
甚至姜醒,宁周都会掂量掂量。
而知汎的这一行为,恰好是他自负的证明,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呢?
齐建民派出的侦察兵发现挼送城西南门早已大开时,气得狠锤了身旁的树。
簌簌几声,落下的不是树叶,而是蜘蛛知了这等附着在树上的虫豸。
知汎心情颇好的走在大街上,随手还跟两侧的商贩打打招呼,一派好不亲民的模样。
而无论是商贩还是过路百姓,皆是对他回以礼貌性的笑意。
在挼送城,知汎确实是那百姓爱戴的青天大老爷,虽然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二十七了。
将近饭点,知汎随意走走看看,接过几个小贩递上的小食,踏着轻松的步子,边吃边往挼送的驻军地走去。
路上,他遇到了前来送信的人,那封信来自北边。
彼时,知汎已然用完了小食,腹中略有饱意,也便有那心情看这封北地的信。
说是北地的信,也不尽然。
写信的人,是兑国太子,兑淇。
*
坤国的临时军营里,众人皆是义愤填膺。
不需细看就可以发现他们脸上的愤怒。
反观是齐建民较为内敛,只是面色有些阴沉而已。
这次收兵,齐建民没有召开会议,但几位副将自发性的来到了主帐。
“将军。”
“将军。”
“将军。”
“你们怎么看待这次攻城的失败。”齐建民看着他们,眸底暗潮汹涌。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有人回答:“是我们没有提前打探好,竟不知道挼送城有这样的秘密武器。”
“挼送城主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老子迟早要活剐了他!”有人暴怒。
“不男不女?”齐建民眉间皱起,追问,“你见过挼送城主?”
那名愤懑的副将回答,“去过挼送的人,基本都是能够见到他的。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走街串巷,没一点一城之主该有的沉稳。”
“你见过他,那你了解他吗?”齐建民一针见血,堵得副将说不出话来。
旋即他又道:“本将知道你们对今日如丧家之犬被追堵一事很不满,但若是挼送城主没有这个能力,不满愤怒的就该是挼送的人了。”
“方才季副将也说了,基本上谁都能见到他,但是见是见到了,光是看着也觉得他不务正业,那你们谁了解他了?”齐建民顿了顿,又继续说,“艮北的领军人物是姜醒,她锋芒毕露,光芒太盛,是以很多人便会忽略了艮国的其他城主。像我,就是完全不了解这个挼送城主。”
齐建民自嘲地笑了笑,又说:“去过挼送的人大多都见过挼送城主吧,可是民间可有传出关于挼送城主的只言片语呢?什么都没有,那说明了什么,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不瞒各位,我在今日发动进攻之前,曾派人潜入挼送打探了小半个月,结果是什么,”齐建民摊手,“什么都没有,尽是些民间传烂了的东西。挼送城主的生活轨迹,只有他早出晚归;他的饮食习惯,百姓商贩送什么都吃,还都是大庭广众在大街上吃的;平素喜好,也就多年不变的穿着红衣和日日出门了。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挼送城主将挼送打造得可谓是固若金汤啊。”
“将军。”
齐建民摆了摆手:“我呢,只有一句话,这次攻打挼送是场持久战,短期内,打不下来的。你们,也都不要太自信了。”
这是,外头又进来一个副将:“启禀将军,今次攻城,死亡三百二十一人,重伤一百六十六人,轻伤五百一十四人。”
“听见了吗?短短几个时辰,挼送兵不血刃毁了我军近千人。”齐建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诸位都先下去吧。好好想想我们这回要怎么打仗。十万士兵不能都成了挼送新武器的亡魂。”
“是,将军。”
诸位副将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好话坏话全让齐建民一人说尽了,还不知所以就让他给赶出了营帐。
索性大老爷们儿就是干脆,也不纠结这点儿事儿,四散御下去了,留下齐建民一人在营帐里埋头苦恼。
*
挼送客栈里,坤允其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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