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周算是乾国年轻一辈的将领,如今年方二十四,驻守在乾国的东南边陲大城,浸提。
他是在十四岁入的军营,那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看着文弱,给人一种读书人的秀气,所以军营里老是有人想把他揍趴下,让他滚出军营。
只是没人能想到宁周能迅速积攒军功升迁,在当年的小兵还在练武场摸爬滚打连个屯长都没捞到的时候,他已经是可以镇守一方,调兵遣将的将军了。
彼时,他将将十八。
渠城曲城主与宁周算是少年相识的故旧,是以此次与宁周一封书信,才能迅速得到回应。
据说宁周收到曲城主的求援书信时,面色凝重。
一则,他不能擅离职守;二则,他不能放任好友的故里被侵。
忠义两难全。
他在朝里有些人脉,知道如今朝堂已经斗起来了,上位者甚至无暇顾及边疆祸患。
明明内斗何时都可以,偏偏却赶上了边疆的外敌入侵。
还是自身的利益要高于家国大义吗?
在沉思一夜后,宁周写了一份折子快马上呈天听,主要写明他的擅离职守原因,和渠城的重要性,随即嘱咐了几名副将与浸提城主便驾马往西而去。
宁周估计此时兑国还没有攻破南部边城,但也快了。
快马加鞭愣是第二日深夜抵达了渠城。
“宁兄!”
见到宁周的曲城主简直喜极而泣。
他太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领兵的能耐,如此战机必然要清外援。
思来想去唯有他的至交好友宁周有答应的可能。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其实不止往宁周处去了书信,周边的守城将领都有去过书信,但都杳无音信。
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渠城就是个烫手山芋,而且乾帝未下旨意,谁愿意吃力不讨好呢?到时候说不定平白挨一顿骂,没有功劳就算了,连苦劳都不给算。
曲城主也不是不信任渠城的守城将领,只是他太清楚,渠城的守城将领守不住渠城,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西南和南部还有两座边境城池作为第一道壁障,怎么打都到不了渠城。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乾国内乱,已经站队的朝堂臣子纷纷关心起自己的利益,而忽视了外侮,甚至是武将们都有些失了大漠苍鹰的男儿血性。
“贤弟。”
宁周看见深夜还守在城门口等他的曲城主,迅速下了马,与曲城主哥俩儿好的姿势进了城。
“兄长快马而来,想来不曾用膳,我着人给你备了宵夜,不如用点?”
“不必不必,粗人糙习惯了,受不得这些,一顿饭而已,路上啃过干粮了。”
宁周的性子豪爽,是个正宗的北方汉子,除了身材看着不怎么像。
“干粮怎么能跟宵夜比?兄长还是用些吧。”
“弟弟如此盛情,愚兄便却之不恭了。”
*
兑离攻势猛烈,而乾国的守城将领似乎力不从心,于是相继在五月十四和十七攻破两处边城。
两国的挂帅之人皆是国内成名已久的老将,已官至太尉。
而主力军方面,兑国来的是国师莫之流直系师弟,莫秦越;离国则是前年的新科武状元,刘逸云。
二人皆是少有领军机会的少年英才。
莫秦越的成名战算是特殊的,是在兑国与艮国交界处,堪堪与姜醒战成平手,要知道彼时姜醒已然一统艮北,力压兑昇两国军队,威压赫赫。
莫秦越当年一战能得平手已是不易。
刘逸云倒是中规中矩的,没参加过什么大的战役,头上也就顶个武状元的名头,是以离国不服他的人远多于兑国不服莫秦越的人。
背景与能力,缺一不可。
拿着瞭望镜向南可以看到兑国军队已经开始翻越山头,不日便可整军攻打渠城。
渠城,没几天太平日子了。
看见宁周凝重的神情,曲城主的拳头紧了紧,问道:“不然还是将百姓先迁走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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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就忙完了,争取11号恢复日更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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