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尘哑然失笑。
“你说得是,堂主不在,副堂主暂代堂主之位可,代行堂主之职亦可。只是未眠是想让你的副堂主自己动手,还是我传个讯?”
罗生门是姬尘的罗生门,各国的堂主自然是他的人,只是副堂主却是姜醒的人,是姜醒二十四亲卫之中抽出的八人,组成除乾艮之外的兑坤离坎昇峙震巽八国的副堂主。
其实原本是没有副堂主的,是姬尘与姜醒交易后,亲自为了姜醒而设下的。
“总是要服众的,你一传讯,副堂主暂替了堂主之位,代行其职。知道的,是说堂主不在巽国;不知道的,还当是我的人越俎代庖,趁陆巡不备,强夺其位。”
姜醒迅速阅完批文,将之分类。
姬尘就手捧苦清茶,双目微微含笑,稍稍侧头看着姜醒处理军中要务的认真模样。
其实认不认真是看不出来的,姜醒的性子淡,情绪更是不甚明显。
只是每年春末至初秋,小半年的时间两人都在军营,几乎日日得见,更遑论姬尘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经通报直闯姜醒营帐的人,这一来二去的,加之两人心细如发,很快就熟悉了。
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和两人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怪癖,早已经被刻在自己和对方的生命里。
所以说,离你生活最近的人,是会发现你的优劣习惯喜好的。
姬尘和姜醒就是这样的。
姬尘可以从姜醒淡然的表情里,读出她想表达的,能理解姜醒的想法。
姜醒亦然。
堆积如山的批文很快被批阅完,不知是该说批文的内容简单,还是姜醒的个人能力卓越。
与此同时,姬尘也恰好将他煮的一壶茶饮尽。
他又一次搁下了茶杯,幽幽道:“我先前带了不少银钱过来,瞧着是还能支撑三四个月的粮饷开支。”
对于姬尘的话,姜醒不曾理会。
她唤了诗月进来,令其传讯身在巽国作为罗生门分堂副堂主的那名亲卫,既然陆巡不在巽国,那就把能做的都做了。
趁机架空陆巡,未必就不是架空了姬尘。
看着姜醒吩咐了诗月,听到诗月亲自放飞信鸽传讯。
姬尘却是全程没有惊讶,没有担忧,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姜醒自然也知道此事传讯必然功亏一篑,但她的目的并不只是陆巡的权利,这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显然姬尘也明白姜醒想做什么,这才没什么负面的情绪。
“三四个月,足矣。”姜醒侧目看向姬尘。
“呵。”姬尘轻笑着拢了拢袖子,“未眠知道的,我不会无厘头的购粮,总不能让兑昇的人趁机防火烧了。”
收回了目光,姜醒又翻开书册阅览,而对面的姬尘则是心血来潮要伸手去夺姜醒手中的书册。
察觉到姬尘意图的姜醒眉间一蹙,猛地收手——
姬尘扑了个空,却不气馁,又伸手多次抢夺。
“你做什么?”
姜醒左手拿着书册,不住的躲闪着。
她的问题并没有被回答,但心里也是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一时间看着姬尘的目光竟是有些复杂。
*
四月初,乾国的百姓动乱愈演愈烈,可乾帝不曾有什么实质性的应急措施,只是随意吩咐了两句,派了京畿的守卫拱卫都城安全,同时镇压都城动乱。
实施不从者就地处斩的不智手段。
几日后,贤王乾庆入宫。
他上书乾帝,意在乾帝能够下旨开仓放粮,并安抚百姓。
可乾帝在失去姬尘的暗中指挥后,对于政务大事的处理,颇有些力不从心。
他根本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贤王,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能力才智他没有,但是猜忌多疑倒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唯有到了此时此刻,乾帝方才明白,他这些年的顺风顺水,根本没有他的一丝半点功劳。
前半生是先帝为其亲选的辅政大臣,近几年是干掉那几个辅政大臣的姬尘接手了乾帝的后半生。
没了辅政大臣跟姬尘,他根本一无是处。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御桌上摆着的是乾欢这段时间在乾国各地所行之事背后的巨大非议。
足有厚厚的一沓。
乾帝其实很欣慰,心里却很是难受。
作为他的女儿,公主之尊,原本已经成亲,可以远离这些纷争,只需好好在那一亩三分地里经营着,日后相夫教子。
可是如果乾国境地不善,乾欢的处境也不会美好。
乾欢那样的性子,怎么耐得住巽国的后宅妇人啊!
正想着,御前大太监王福来报,贤王在御书房外求见。
乾帝的眉头皱了起来,面上有了几分不耐,随口便道:“就说朕身体不适,不便见他。”
王福退出去后,乾帝越想越恼怒,凭什么姬尘就这么不发一言的离开了乾国,而他只能这么憋屈的龟缩在御书房里,连他的贤王叔都不敢宣见。
“竖子,简直可恶!”
这般骂着,他却没注意他的贤王叔已经进了御书房。
“皇上在骂谁?”
突然在乾帝的一侧响起了贤王的声音。
“嚯!”乾帝的屁股虚弹了一下,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正打算开口呵斥,猝不及防却看到了贤王,蓦地一愣,刚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打小他就比较怵这个王叔,虽然冠着“贤”字封号,但着实是个暴烈性子,是传统的大漠儿郎样子。
“贤王叔,你,怎么进来了?朕不是说身体不适,不便见您吗?”
乾帝的眼神略有飘忽,他不敢抬头看贤王,他心里很虚。
甚至都没意识到贤王居然胆大到直接擅闯御书房。
“砰”地一声,贤王猛地抄起御桌上的几本奏折就砸在了乾帝面前。
乾帝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
“皇上不如给您的老王叔解释解释,您口中的竖子是谁?您又是为何称病不见老臣?”
七十余岁的老贤王,语气低沉冷冽,听起来中气十足,是个老当益壮的。
观之面向,横眉冷对,似金刚怒目;须发斑白,仍是精神矍铄;纵横的沟壑更是凸显了古稀之年的岁月经历。
“朕……”
------题外话------
今天骑电瓶车回来,又是一个不可描述的场景
这回不是上坡,是平路,前边儿俩电瓶车
鸣了一下喇叭,让开了一辆
过去跟人并排,又鸣了三下喇叭,愣是没点反应
我看到了,左手拿着手机,低着头眼睛盯着看呢
然后直接就喊了:“能不能让开一下?”
那位中年阿姨说了啥前半句没听清,我估摸应该是——一只手怎么让开啊?
当时就很无语,骑电瓶车不要看手机这是常识吧?还一只手怎么让开?是我让你一只手骑电瓶车的么?
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ΩД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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