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棉城装配厂。
在三年前,这里曾是整个曾经是整个南国最大的加工厂,专职负责生产以及装配各种车辆部件,每天从这里的出产的配件都足以生产出近千辆汽车。
作为一个吃着南国的人口福利,倚靠者赤云帝国庞大市场进行倾销的加工厂,棉城装配厂出产的产品远销国内外,工人有近十万,其影响力甚至足以辐射半个州之地。
倚靠者这个加工厂,以及收到良好训练,平时是保安,有时又兼职雇佣兵、军队、强盗、土匪的保安队,作为厂主的李伟明简直就是这块土地的土皇帝,甚至足以与当地的军阀分庭抗礼。
而在灾变后,随着各项制度被砸个粉碎,甚至已经完全足以去掉那个简直。
现在,作为五品武者的李伟明,在赤云帝国抽身乏术,原本最讨厌的媒体监督完全失效的情况下,可以当之无愧的声称,自己就是这块土地的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事实上他也正是如此的做的,仅仅是不到三年,彻底撕掉了面皮的李伟明已经成功的将原本灾难后还有近二万余人的工厂祸害的不轻。
而在他的带领下,原本兼职土匪的保安队也成功完美的转职成了土匪,彻底遗忘了原有的保安队职责。
“哦,灾变,你他娘的真是一件好事。”年近九十的李伟明急促的喘息着,一如既往的赞美着灾变,“你是光,你是热,你是唯一的神话。”
他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家伙,不然又怎么会离开内卷严重的赤云帝国,从一个原本有望先天的青年才俊堕落到如今的地步?
五十年前,他是四品,五十年过了,在大量资源的支持下,他居然还是五品,没有斗志的武者,即使天赋再高,也终究会碰上破壁。
更何况他的天赋还没高到那种地步,仅仅是普通的优秀而已。
“草,居然敢咬我?你他娘的不想要命了?好,老子成全你!”
………………
看着从天而落的喷洒着鲜血的物体,依靠在围墙的保安咒骂道:“他妈的,那个废物老头!居然又这么干真。”
此时正值下午,暖秋阳光洒下伴随着清脆鸟鸣,让人有一种懒洋洋骨头酥麻的感觉,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只可惜的是这里却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工厂最外围某座台子上,一个穿脏衣,留着中长发,且丝毫不打理自身的黑发中年男子,正从怀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香烟盒,又从里面拿出半截香烟犹豫着要不要吸两口,毕竟现在可不比三年前,对于尚有人性,不想完全堕落的他来说,烟酒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但不远处的一声闷响打破了他的犹豫,随着一口烟圈的吐出,他一下子就感觉忘记了不安,忘记了不忿,忘记了共鸣。
而在他的周围,倒霉的反叛者的尸骨遍地,无人清理。
五品武者,纵使再怎么弱小也等同于一个无限燃料,厚度加三倍,灵敏加五倍的坦克,对于灾变后没有成建制军队,没有军工体系,无法执行覆盖式轰炸,甚至连强大的诡异都没有的南国来说,几乎是无敌的。
而数次周边自发汇聚而来的反抗军的失败,似乎更是证实了如此。
呱!
随着一声难听的尖叫,数只黑色的乌鸦划过天空,落到地面,啃食着从天而降的食物,通红的双眼就如同鲜血一般通红。
他妈的,这个畜生!
不知道为何,中年男子脑内无名怒火而起,放下来手中的眼,对着地面上的鸦群就就是疯狂开枪。
在这种狂怒之下,没有瞄准的他虽然凭借习惯及运气击中了一只乌鸦,但其他的早已飞上天空,惊飞了乌鸦的他没有停下,反倒是继续疯狂的扫射,直到机关枪的子弹用完,地面上的尸体成为被子弹击打的破破烂烂。
“妈的,妈的,他妈的!”即使是这样,中年男子也未曾收手,反倒是撸起袖子,拿起枪口,就用着机关枪狠狠的砸在剩下的尸体上,即使鲜血飞溅到脸上都未曾停止,强劲的力量使得机关枪宛如一只重锤,狠狠的将面前‘引起’他愤怒的东西锤成肉酱。
这种能将数十斤重的机关枪挥动如无物的力量,很明显,这名中年男子的实力就不下于三品啊。
“为何愤怒?”
而就在中年男子发泄的时候,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明明是不同的语言,却不知道为何,中年男子就是明白了来人的意思。
“是因为你的弱小吗?弱小到无法贯彻自己的意志?弱小到明明心存正义无力违抗黑暗?弱小到只能通过欺凌无法还手的尸体来发泄?”
“谁,他娘的谁?”中年男子转过头来,却发现自己身前却空无一物,正当他感到迷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膝盖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击。
?
他低下头,却发现不知道何时身底下却出现了一个娃娃,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娃娃,她(他)有着柔顺的如同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如同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就像苹果,嘴角带笑,露出二个小小的酒窝,天庭饱满,五官端正。
虽然年龄尚小,但却很容易看出,这名娃娃若是能平安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但中年男子可以确认自己绝对没有看过这个娃娃,像这样精致的,如同不应该存在于人世的娃娃,但凡他惊鸿一瞥见过就应该完全留存于心才对。
“这里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娃娃该来的地方,赶紧走,赶紧走,趁着首领没发现你。”或许是这娃娃长得实在是过于可爱,中年男子原本那无法熄灭的怒火也像是被一桶清泉浇下,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要走?我就是为此而来的?这是我的命运?”但娃娃并没有听从他的忠告,而是偏着头,继续用着他听不懂却莫名能知晓意思的语言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如此生气?为什么不去杀了那个让你如此生气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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