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知严的到来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就连唐晚栀都是一诧,她听爷爷提起过,古知严似乎是古松的父亲。
从外形上看,两人有七分相似,古知严神色威严,虽着一袭白袍,却让人有种望尘莫及的错觉。
她本有了解决此事的方法,但没有证人终归是难以服众。
早就听闻古知严来去无踪,此刻能出现在这里,定与万景霆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唐晚栀向万景霆看去,只见他刚巧转头,视线与她对视,随后他浅浅勾起唇角,眨了眨眼睛,算是应了唐晚栀的想法。
古知严的身份所有人已然知晓,这种代表着权威的大神在此,无人再敢造次。
“方才这女娃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古知严推了推眼镜,“我曾经见过她,为了给朋友治病,每日奔于所有医院之间,后来我在中心医院做手术时遇到了她,她的那份心意感动了我,所以我破例收下了楚悠。”
“她的心脏去年成功移植,但我没有过多时间去关注她的后续恢复情况,所以匆匆离开。”
古知严并非空口白牙随便说说,他将楚悠的诊断记录也带来了,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个治疗时间以及治疗内容。
这些证明足以堵住悠悠众口,所有人看向唐晚栀时眼中多了几分歉疚。
在这个时代里大家都不是傻子,相反更加同情弱者,这便导致很容易被带了节奏,让真正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时,一个长裙女子翩翩而至,她的身侧跟着一个意气奋发的少年。
女子长发落于肩头,肌肤白皙透亮,此刻的她面色红润,与照片中奄奄一息判若两人。
众人惊呼一声,这竟然是楚悠!
她此刻已经彻底恢复,哪里像那阿姨说得命在旦夕!
“古医生,小晚,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楚悠人如其名,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那阿姨知道自己此事已然败露,却不想楚悠也来了。
“阿姨,小晚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是她,我或许早随我母亲一起去了,”她走上前,牵起阿姨的手,帮她拂去尘土,“您帮助过我,我很感激,但我不能接受您这般为难我的好友。”
“你傻呀!我这都是为了你!”阿姨突然甩开她的手,摇晃着她的肩膀,“唐晚栀能有本事给你找来心脏,又帮你付清了所有治疗费用。我只是和她要一千万而已,这些年给你治病的那些钱差不多也有这么些了。”
她突然笑得癫狂,“楚悠,你无父无母,而我又没有子女,这些年来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孩子,我和她要钱,也是为了给你花,虽然你的心脏治好了,但你的后遗症让你做不了任何事情。没有钱怎么生活呢?只要有了这一千万,我们省着点儿花,这辈子定可以无忧无虑。”
“哈哈哈——”她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跌坐在地上,眼神渐渐浑浊。
“不好。”古知严发现异样,上前查看,却在对上她的眸子时身体一僵。
“古医生,阿姨她怎么样了?”楚悠面露忧色。
只见她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模样疯癫,像是得了那种病……
果不其然,下一秒,古知严站起身,微微叹息,“几乎可以确定为偏执性精神障碍。”
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对于一个疯子来说,她做的这些事忽然就没那么严重了,所有人不会去和疯子计较那么多,而她这辈子几乎要在指定的房子里度过余生了。
一场新品发售会,有人疯了,有人受伤了,最终只能寥寥收场。
闹事的那些人被送到了警察局,据说主谋无人知晓。
“我想和她单独见一面。”唐晚栀没有随众人离开,在阿姨被带走前与她单独相处片刻。
万景霆不放心,一个疯掉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亦步亦趋地跟在唐晚栀身边。
阿姨视线涣散,自言自语,突然来了句:“你骗人,你说她失忆了……呵呵呵,女儿,妈妈给你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什么人说我失忆了?”唐晚栀不确定她能否回答自己,但还是想试一下。
阿姨痴笑许久,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瑟瑟发抖,“一个男人,好恐怖,呜呜呜,别打我……”
再之后,她重复着这段话,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万家老宅——
“父亲,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古松的长发被剃掉,整个脑袋光秃秃的,上面缠绕着绷带,巨大的白色蝴蝶结和长及脚踝的青衫搭配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古知严绷着脸,很不愿意与自家儿子聊天。
“我母亲呢?”古松像是察觉不到自家老爹的嫌弃,孜孜不倦地问着。
楚悠随阿姨一同离开了,而她身侧随行的男子却跟到了老宅。
男子年纪不大,容貌清秀,脸上有两只可爱的酒窝,笑起来十分乖巧。
他的头发毛茸茸的,唐晚栀竟生出想要揉一揉的冲动,试试看是他的头发柔软还是虎妞柔软。
“晚栀,他便是阳阳。”陈琳若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但自己的十根手指全部打着石膏,完全无法行动,只能作罢。
“嫂子你好,我叫骆时阳,今年二十四岁,白羊座,喜欢开越野,爱吃香酥鸡,不爱吃香菜,我家里有四口人,我还有个哥哥,他现在还没回来,我早就在群里见过你了,你本人可比照片好看多了,我……”
“闭嘴吧骆时阳!”古松突然转头看他,“你每次自我介绍有必要这么长吗?”
莫子洲轻笑一声,“我们都快背会了。”
“子洲哥,你跟他们学坏了,你以前可不这样!”骆时阳像是炸了毛的猫咪,明明没什么威慑力,却龇牙咧嘴。
唐晚栀有些手痒,但初次见面,她必须忍住,浅笑道:“阳阳,很高兴见到你。”
骆时阳挠挠头,“你叫我一声阳阳哥好不好?”
他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现在难得出现一个比他还小的,非常期待听到一声“阳阳哥”。
“不行哦,你刚才叫我嫂子了。”唐晚栀眨眼,笑得满脸狡黠。
“哎!都怪我叫的太顺口!”他此刻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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