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吓得不敢出声，卷缩在一个角落里。
楼下。李明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着钱豪俊一家子人。
董芸叉着腰，指着李明叫嚣道："小瘪三，你再继续猖狂啊，我叫我们家豪俊出来了，你有什么门道，尽管画出来，看看我家豪俊弄不弄死你就完事了！"
"哎呦，李明这是不知死活啊，怎么招惹了这家子人？”
没走远的李大婶和张大娘停下脚步，看起了热闹。
而经由董芸的大嗓门咋呼，楼上住户们纷纷打开窗户，探头往楼下瞅。
钱豪俊将烟头扔掉，冷冷道：”小子，等下有你好受的！"他在等人，近些天回老家，他准备开发当地的蔬菜业务。
他听说永州城区这片儿，要修建一座菜市场，为此他看到了赚钱的商机。
约好几个街头小痞子，准备用暴力争下一块摊位，留着给他批发蔬菜使用。在九零年代，还挺混乱，治安没法和多年以后相比。
这年代流行争摊位，以及争工程啥的
暗戳戳的手段屡见不鲜。
正巧他约好的那几个小痞子还没开始争摊位，先拿李明练练手。
把这小子狠狠修理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猖狂。
这也叫杀鸡儆猴，暴揍李明一顿，小区里面肯定传的风言风语。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震慑小区里的住户，以后任何人见了他们钱家，都得低声下气的。
嗡嗡！
四五辆摩托车一字排开，驶入小区。
为首一辆摩托车上，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此人留着中分，染成黄毛，穿衣打扮极具潮流范，披着一件大风衣。
这件风衣在九零年代初，许多人都不陌生，因为这类款式的风衣，周润发饰演小马哥时，就曾在戏里穿过。
当年小马哥那部电影，可谓是火遍两岸三地。
许多年轻人争相模仿发哥，也想做电影里面的英雄小马哥。
小刀下了摩托车，径直走向前方一个人影，他看着像是最近常与他联系的钱豪俊。
故而开口问道："是钱哥吗？那个小瘪三在哪儿？老子马上弄死他！"
”小刀，是我，这瘪三在这里呢。”
钱豪俊出声回应。
小刀，永州城区小痞子，自己开了一家台球厅，就在娱乐一条街那片儿。
小刀带着几个经常一起鬼混的兄弟，大阔步走向钱豪俊。
这让钱豪俊有了底气，狞笑着望向李明，居高临下地指着李明鼻子，骂道：”小赤佬，你再叫唤两声我听听啊？今天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以后跟你姓！”
"完了，李明要倒大霉了，招惹钱豪俊，不知这人最近跟几个混混走得近啊，而且人家还赚到大钱了。”
"是啊，要不怎么说李明这人喜欢作死呢，他跟钱豪俊斗狠，钱豪俊还不玩死他啊！”
"是他活该而已，这小子本身也不是啥好鸟。”
从楼上几户窗口处，传出阵阵的议论声。
囑！"
然而，令众人万万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钱豪俊仗着个儿高，抬手对着李明指手画脚。
他的食指，很快就戳到李明的鼻尖了。
面对嚣张跋扈的钱豪俊，李明迅猛从屁股兜里，摸出一个烟灰缸，一家伙就砸到钱豪俊的大脑袋上。
刚才在家里，钱豪俊砰砰砰地砸门，叫嚣着让李明出去试试。
那会儿李明就知道这场架免不了动手！
所以他在路过茶几时，摸了一个烟灰缸装在屁股兜里。
钱豪俊抬手对他指手画脚，指头都戳到他的鼻尖了，这种极度欺负人的做法，激怒了李明。
没管三七二十一，趁着钱豪俊毫无防备，一烟灰缸砸在他的脑门上。
顿时，血流如注！
钱豪俊怎么都不会想到，比他矮五公分，还比他瘦很多的李明，会率先动手。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李明趁此机会，并没有停手，而是冲上去，举起烟灰缸，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钱豪俊的头颅。
三五下过后，钱豪俊脸上满是鲜血，壮实的身躯揺揺欲坠，显然支撑不住了。
董芸和钱小明站在旁边，被吓得瑟瑟发抖。
包括走过来的小刀几人，亦是瞠目结舌。
任谁都想象不到，这场架，竟是李明先动的手。
"废物！"
最后一记烟灰缸砸在钱豪俊脑门上，他也倒地不起了，满头鲜血，两眼昏花。
很显然，头部经受重击，饶是钱豪俊高高壮壮，也吃不消。
打架不在于谁的力气大，谁的个儿高，而是看谁下手快。
下手快的那一方，总会占到先机。
"你你这个人渣，你打死了豪俊，呜呜！你打死我们家豪俊！"董芸哭了，可以说是被吓哭的，拽着儿子钱小明往后退。
此刻她看向李明的目光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恐惧感。
钱豪俊没结婚时就喜欢打架斗殴，董芸也曾见过钱豪俊暴揍对手。
可是今晚，一切超出她的想象。
在她印象中无所不能的丈夫，被李明几下子摆翻在地，满头鲜血，再也没有爬起小刀的几个兄弟冲了上去，作势要对李明动手。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和钱豪俊关系不错。
钱豪俊给他们买中华烟，又请他们喝酒。
还说争下摊位，届时兄弟几个一起赚大钱。
而今钱豪俊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李明几记烟灰缸摆翻在地，他们自然不可作壁上观。
"小子，下黑手很快啊！钱哥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兄弟几个抄了你的狗窝！"
一个留着平头的青年，手臂上全是烟疤，左脸上还有一道疤，对着李明狂吠。
“啪！"
而同一时间，这青年却被小刀狠狠一记耳光抽了上去。
顿时，所有人都懵逼了。
搞不懂小刀为何抽自己兄弟嘴巴子？
就连李大婶、张大娘，楼上一群看热闹的住户，也都狐疑懵圈了。
剩余四个青年望向神色复杂的小刀，问道："刀哥，您打虎子干什么？”
"卧槽他妈的，老子恨不得宰了他！睁大你们的狗眼仔细看看，这位是谁。”小刀走近后，认出了李明。
之前，小刀和周建涛一起玩儿，周建涛曾带着李明、张大海、王浩三人，经常去小刀那儿打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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