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新的困惑萦绕在妖花的头脑中,它觉得它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又觉得说不太清楚。
带着这样的疑虑,妖花跟着叶瑞继续向上攀爬。
“能够真正到达山顶的人其实是非常少的,而且你看他们的模样,即便是走在大街上,你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不太会相信他们这群人能够攀登到山顶。”
此刻叶瑞和妖花已经跨过雪山的中段,缓慢而坚定的朝着山顶走去。
走在他们他们身边的有几名相互支持陪伴的老者,老者的腿脚不方便,所以他们这群人走的很慢。
还有一名妇女和一名中年汉子,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
正如叶瑞所说的那样,他们黝黑的皮肤、粗狂憨厚的面容,消瘦单薄的身板,任谁都不太会相信最终是他们这些体力上完全不暂居优势的人成功的攀登至山顶。
妖花直到这时,才最终明白叶瑞想要告诉他的东西。
“对于我们踏入修真界来说,这本身就是条逆天改命的艰难之途。
如果我们仅仅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就像是山脚下那些体格健硕的青年人一样,我们中途很可能会心力交瘁而不得不放弃。
但若我们只是将这种先天优势作为一种辅助我们的手段,而不是我们的依仗,我们很有可能就会比其他修士能攀登到更高的位置,看到更加辽阔的风景。”叶瑞苦口婆心的说道“:就拿你现在自身的问题来说,你现在没有意识到你将来要走上那条道路,自然修炼起来眼花缭乱而心中茫然。
及至你真正踏入属于自己的这条山道境界当中,你真正的修炼之途才刚刚拉开序幕,接下来我们凭借的是坚韧不拔的毅力决心,而绝非是那些天生优势。
当然这种优势会让我们比其他人攀登的时候更轻松些,但我觉得修炼之途到了后面并不是一味的轻松自在了事,而是越到后面,这种先天的优势就越不明显。
到了真正的后面,我们只能依仗的就是我们自己这颗坚定不移的心。
而我们心所能感知到的事物,哪怕是最微小的事物,都有其妙不可言的警示作用。"
“诚然,这也只是我自己感悟出来的修行经验。
但我觉得这种经验背后隐藏的东西更值得人玩味,若是忽略这些微小而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么你将来的修炼之途肯定会加倍困难。
现在我也通过这条攀登山道之路,明确了我接下来要重新修炼的方向和节奏。
不能依靠着外物所带来的优势而忽略本身境界的根基所在,所有的外物都是建立在这种修炼根基上面。
一旦修炼根基打的不牢固或者是随意,这很可能会导致后面的境界崩塌,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我之所以自散修为的缘故便是在此,我已经明确的意识到先前凭借着外物而滋生出来的自得自满的情绪。
而在修炼提升境界过程中,这种情绪无形中造就了境界中很多小孔,而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很可能会在我将来晋升天阶境界时糜烂成无法修补的大洞,严重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所有境界的混乱无序,让心魔有机可趁。
在九神峰与那名天阶修士交战的时候,尽管我拥有着诸多至尊法宝的,但这种境界根基上的糜烂导致我的后继无力。
而特别是在与境界高的修士交手过程中,这种感觉就会越明显。
如果到那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那么就太晚了。”
“我自踏入到修真界以后,就只正式拜过九神峰神药谷范神医为师。”叶瑞并肩和妖花走在山道中,脑袋中却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事情,不由的愣愣“:说起来老范只在药草炼丹方面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对于丹药的那股子痴情世间罕有,可是后来。”
“怎样?”妖花注意到叶瑞悲伤的神情,就大概猜想到后来是怎样的了。
“在神药谷的时候,师傅老范将他毕生的丹药炼丹经验都尽数传授给我了。
我不确定这种由炼丹和自我修炼总结出来的经验是否正确,你也知道的,我进过禁神院。
但我的境界修为臻至人阶巅峰状态,想必还是有能够供你借鉴的地方的。
我没有在什么宗门待过,也没有接受他们正规的指导和训练,所以我的这些年经验全是我自己实打实的趟过来的。”
叶瑞和妖花终于登上了雪山的山顶,放眼望去,仿佛是置身于云海当中。
云雾翻滚,似海浪阵阵。
“我明白。”
妖花明白了叶瑞的良苦用心,这一路走过来,无论是对世界的细微观察、问题的解决方法、修行中的经验分享,它都明白这是叶瑞想让自己少走些弯路。
它能感受到这股温情,也很感动于能够跟着叶瑞学习这么多它以前都不会在意的东西。
在登上山顶的这一刻起,叶瑞和妖花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云海。
“我们走吧。”叶瑞对妖花说道。
现在是叶瑞和妖花踏进圣浪草原第十一天时间,距离妖花前往南妖大陆还有十九天的时间。
妖花格外珍惜这剩下的时间,也格外的注意去听叶瑞所讲的修行所感所悟。
这些天来叶瑞所说的关于修行的事情,让妖花重新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而在这扇大门后面,是辽阔的天空和无限的世界。
修真界中的大部分修士都会接受凯恩特神殿教义宗旨,认为修士应当抛却内心的情感变化,而专注于境界和法宝的提升。
这种提升是没有任何情感参与的活动,或者更像是某具傀儡兽的升级和改造般。
他们主流的修真观点是:情绪是不能解决任何修真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反而会将问题放大复杂化,这样说看起来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有什么不对吗?”妖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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