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得忍耐,得坚持。也许,忍耐和坚持虽是痛苦的事情,但却能渐渐地为你带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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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秦天一周只有周一周二两天待在学校正常上课、跟着导师做研究,这两天中他又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王教授关于货币政策研究的课题上。
其中,最吸引他的是政策工具的组合使用,对利率政策、准备金率政策、结构性政策三个方面政策工具,在以往研究生的学习中他都有一定涉猎,可结合经济发展形势如何针对性、灵活性选择政策工具,课本上都是死板的、固化的模型,他也专门查过相关的书籍,但都略显过时,适用性不强,看起来也枯燥乏味。
而王教授的研究结合时政进行了更详尽的解释,遇到疑惑时他也毫不隐藏的点拨,让他的理论水平在短短时间里得以突飞猛进的提高。
有时,秦天都自满地在想,自己现在的理论水平肯定也处于这个领域的前列了吧。
正当他沉浸在自我陶醉的臆想当中时,隔壁宿舍的同学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年轻人有急事找他,上周也来过几次,问他能不能回来见一下。
秦天问同学对方什么时候来的,他说早就来了,问对方叫什么,同学说人家没说,人家说见了面你自然知道他是谁。
秦天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故作神秘吊人胃口的人,但听说他已来过几次,出于礼貌答应回去见见这位来访的年轻人。
回宿舍的路上,秦天还在想谁会找他,思来想去都没想出是谁。
想不出来干脆不想,反正马上就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当他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下就愣住了。
等在门口的年轻人竟然是夏雪说的那个绿头大苍蝇!
张立见他回来,马上上前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秦天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反问他:“我连你姓啥名谁都不知道,我躲着你干嘛?”
张立不相信秦天的话,气呼呼地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咱们见过的。”
秦天不愿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问他:“你找有我什么事?”
“夏雪去哪了?”
秦天被他问得直犯愣。不过想想也是,他跟这个年轻人唯一的交集也只能是夏雪了。
提到夏雪,秦天心里就难受得慌,见他毫无礼貌的直愣愣发问,心里更是烦躁,语气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他男朋友吗?”
他这么说无疑是往秦天的伤口上撒盐。
秦天带着一种恶毒的报复心理,一脸戏谑地说道:“那你觉得你打听我女朋友的消息,我会告诉你吗?”
张立一愣,也意识到自己接连盘问确实不礼貌,但他迫切地想知道夏雪到底去哪儿了。他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没人知道她的按捺住性子,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对不起!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去哪了,国庆之后她就一直没回学校。”
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模样,秦天的气顿时没了。
他一向如此,只要一占上风,马上就会饶恕甚至同情对方,从不会穷追猛打。
他觉得这个被夏雪称为绿头大苍蝇的年轻人其实并不算讨厌,至少对夏雪是一往情深。
秦天随即语气软了下来,“她去美国留学了!”
“什么?”张立听了非常意外,接着怪起秦天:“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再说了,破美国有什么好的?”
秦天的眼神落寞,淡淡地说:“我凭什么拦她?我又有什么资格拦她?”
张立听后顿时激动起来,“她是你女朋友,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拦她?早知道你这么怂,我真后悔没把她从你手里抢过来!”
听到“抢”这个字眼,秦天心里一凛,想起了和夏雪热恋时的信誓旦旦。
“夏雪!我爱你!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
“秦天!我也爱你!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
他对不起夏雪。但他敢不容置疑地肯定,当时他和夏雪都是深深发自内心的真情表达。
“你抢不走她的!”
张立仿佛受了天大的嘲讽,马上气呼呼争辩:“我抢不走她?秦天,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我张立不见得比你差!论家境,我爸是淇海商贸的总经理,年薪数百万;论学习,我考的也是交大,我也要读研读博;论能力,我现在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你凭什么说我抢不走她?”
秦天不会幼稚到跟他争论到底谁优秀、他能不能抢走夏雪,已没有和他继续谈下去的兴趣。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还要上课,你自便!”
说完也不管张立如何,一溜烟儿走了。
张立被他的漠视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凶狠地看着已经走远的秦天。
……
康涅狄格州纽黑文,耶鲁大学。
夏雪已经来这里半个多月了,已经适应这里的宽松的学习氛围,和同学相处得不错,还和两个白人女孩成了很好的朋友。
父母担心她不适应美国的生活和学习,还专程从华盛顿赶到纽黑文看过她一次。
名校就学,父母关爱,不愁生活,她应该是快乐的。
可她就是想家。
她还是觉得在自己的祖国更好,还是想念在华海的生活,想念华海疼她的爷爷,想念华海湿冷的天气、想念华海拥挤的地铁、想念华海特色的小吃,想念……一切。
……
市局刑警队。
开完碰头会,刘海洋跟着张剑锋到了他办公室。
“剑锋,你待会真去申请查叶万荣?”
张剑锋说:“查叶万荣可没那么简单,如果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估计局里是不会批的!
万荣集团除了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叶万荣还兼了不少职务,虽然都是挂名的虚职,但千万别小看这些名头的社会影响力,尤其是慈善方面。
还有枫叶传媒旗下那些流量明星的脑残粉可不少,万一到时候被叶万荣鼓动起来,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就够我们吃一壶的。
局头儿也有更高层次的考量,现在社会需要稳定,我们办案时要尽最大努力减少影响和谐的因素。”
刘海洋也是这样看,但他的意思是尽快展开调查,一旦警方有动作,给叶万荣制造压力,让他主动露出马脚。于是极力怂恿张剑锋到局里把叶万荣牵扯到的事情搞大搞严重。
张剑锋知道他破案心切,耐住性子跟他解释:“虽然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矛头都指向了他,但那些都不是直接的一锤定音的证据。
就算局里勉强同意,也是一般性的调查。对叶万荣一般性的调查可不行,得立案侦查,动用技术手段,内外线都得投入力量,万一打草惊蛇,让他有了戒备,反而不利于后期的侦查。”
“如果案情没有进展的话,我担心外线再挂段时间会被叫停,一直这么盯着,费时费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剑锋考虑了一会儿,“找机会我先跟局头儿汇报下。”
……
被张立这么一闹腾,到了饭点儿秦天也没了胃口,索性直接去了教室。
下午是公共课,秦天一直静不下心去听。可又不想白白浪费一下午的时间,便强迫自己像个书记员一样,认真详尽地把老师讲的内容一一记下来。
这是他从中学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听不进、听不懂,那就把老师讲的全记下来,过后再认真琢磨。
即使现在的智能手机都有录音功能,也有专门的录音笔,他还一直保留手写笔记的老法子,坚持遵从耳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的经验。
有些事,得忍耐,得坚持。
也许,忍耐和坚持虽是痛苦的事情,但却能渐渐地为你带来好处。
临下课时,秦天接到了边军的电话,邀他和筱筱晚上去一起吃饭,说是也叫了老三两口子。
边军结婚后买了辆国产电动车,往返市区和江洲岛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下课后,秦天通知筱筱,筱筱问是不是她跟叶子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秦天回答她是的,问她需要花子轩接吗,筱筱说他又不顺路,自己坐地铁过去就行,五点半在小区门口汇合一起进去。
秦天见时间还早,趁这个空档整理下午的笔记。其实下午的课不算枯燥,看到其中一页满满当当记得都是有关博弈论在现代经济中的应用,还有几个生动的小故事挺有意思的。
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要是把博弈论和货币政策工具选用结合起来,又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这个想法已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急忙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查询这方面的研究。
关于博弈论和宏观经济的研究倒是不少,但具体细分到政策工具方面的几乎没有。
他顿时激动起来,如果真能在博弈论和货币政策工具选用方面的研究有所突破,自己理论水平突飞猛进还真不是自满的臆想。
他立刻动手整理这灵光乍现的思路,沉浸在这个令他兴奋的课题中。
直到林筱筱打来电话,他才发现早就过了约好的时间。
收拾好书本塞进包里,就急匆匆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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