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执念,也是一场劫难,曾经恋过的人走进了别人的人生,却在我的心里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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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酒吧的二楼包间里。
林筱筱、叶子萱、张莎、沈琪菲四个女孩坐在茶几四周,茶几上摆了不少酒水、点心,但四个人都没有吃喝,也不说话,都静静地坐着,气氛静谧、尴尬。
柳静子遇害引发的诸多事情让她们之间产生了嫌隙。
柳静子是枫叶传媒的签约艺人,而凶手杨杰几乎成了沈琪菲的未婚夫,后来还囚禁殴打秦天,而秦天现在给叶子萱打工,同时和林筱筱私交很好。
沈琪菲曾因杨杰的事,恳求叶子说服柳静子的家人放弃上诉、让叶子和筱筱劝秦天不追究杨杰的责任,但刑事案件就算受害人放弃上诉,检察院也会提起的。
但当时沈琪菲因为救杨杰心切,认为是叶子和筱筱不愿帮她。
这些事情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微妙,甚至有些疏远。
今天的聚会是张莎牵头的,费了不少劲才把几个姐妹聚到一起。
张莎率先举起酒杯缓和气氛,“来来来,叶子、筱筱、菲菲,都端起来,咱们干一杯。”
沈琪菲看起来很憔悴,木讷地端起酒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叶子和筱筱变得心软、心酸,她其实是最无辜、也是最受伤害的那个人。
一杯酒后,在张莎的周旋下,几个女孩逐渐敞开了心扉,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沈琪菲就哭了。
三个女孩看她哭了,都紧挨着她坐下宽慰她。
林筱筱抱住她,让他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说:“想哭就好好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沈琪菲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他为什么要招惹我啊?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杀人犯还为什么要招惹我?我接受他喜欢她了,他为什么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有我爸妈,我是他们的亲女儿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明明知道杨杰的德行还非把我推给他?为什么问都不问我一下就解除了我的婚约?”
沈琪菲停止了哽咽,抹掉脸上的泪水,落寞地说:
“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是听从父母的安排跟杨杰见面、相亲,但那段时间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是第一个牵我手的男生,是第一个吻我的男生。我打听过他以前的事,知道他是一个人渣,可我还是爱上了他。他犯了事,现在人也不见了,我一直想恨他,可我却恨不起来,我现在只想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带走,哪怕逃一辈子、躲一辈子都行。”
爱是一种执念,无论你遇到的对的人还是错的人。
爱也是一场劫难,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一次或喜或悲的心灵洗礼。
我们都会那么深刻地爱过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多年后独自回味那似水流年里的光阴,曾经的往事会不经意涌上心头,那一刻我们会莫名地心碎、流泪。
无需安慰,摸着心里那道深深的痕,想着那个走进了别人人生的曾经恋过的人。
张莎急忙握住她的手,说:“菲菲,你千万别这么想。谁一辈子不会爱上一两个人渣,你看我的第一次就是被我那个人渣前任骗走的,筱筱也被李牧那个人渣甩了,叶子……”。她想到叶子从没谈过恋爱不好举例,只好硬着头皮往后说:“叶子将来也肯定会遇到人渣的,时间久了我们还都不是好好的。所以菲菲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非常非常爱你的人。”
叶子萱没在意张莎的混乱逻辑,跟林筱筱一起开导沈琪菲。
其实,她们都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同情,而是发泄。
只有把埋在心里的怨和恨都发泄出来,才有可能从这段极其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除非她自己想通了,否则谁都帮不了她。
“菲菲,咱们喝酒,一醉解千愁,醉了好好睡一晚上,明天醒了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事就都忘了,就都过去了。”
“对,喝酒,一醉解千愁。”沈琪菲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叶子萱赶紧拉住她,说:“你这那是喝酒?你这是在玩命。”
林筱筱从她手里夺下酒,塞了一个话筒给她,“唱歌吧,唱首歌再喝。”
那天晚上,她们喝了好多酒,林筱筱叶子萱张莎都喝醉了,只有沈琪菲一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唱。
凌晨三四点林筱筱醒来上厕所,还听见她在撕心裂肺地唱陈淑桦的《梦醒时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
如果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独自思念一个男人,足以说明她用情至深。
如果那个男人能明白她的心,即使无法相互厮守,也不枉费这个女人爱他一场。
此时,林筱筱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她知道自己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第二天早上,四个女孩先后醒来,沈琪菲好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跟三人说说笑笑的。简单吃了点早饭后,她说要去上班,三人没劝住,一个人打车走了。
张莎说:“她这一个多月都是这样,整个心思都放在琴行上,好让自己忙起来没时间去想杨杰。”
叶子萱气愤地说:“这该死的杨杰真害人不轻!”
林筱筱叹息:“不知道杨杰真的爱过菲菲吗?”
……
远在姑苏市的杨杰,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到底爱过她吗?”
杨杰在这家整形医院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容貌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身材也比以前胖了一圈,照镜子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待在这间vip病房一步都没离开过,孤单、闲得发慌,他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回忆过去上。
一个人孤单的时候,总会想找个人来陪,可到头来如果发现谁都无法永远陪谁时,会感到身心疲惫,变得敏感脆弱,然后独自咀嚼着孤单的滋味,找寻一点心里上的慰藉。
杨杰想了很多很多人,有记忆深刻的,也有几乎淡忘的。有一瞬间,突然有个问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有人孤单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这个问题又让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天,最后却发现除了父母,唯一可能想起自己的人就是沈琪菲。
“她和自己有过婚约。”
这是一开始杨杰能想到的理由。后来杨杰细想起来又觉得不止如此。
他和沈琪菲正式接触的时间不长,有婚约的日子更短,但他能感觉到她很温顺,如古代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就算摸陆娜屁股打架那事,沈琪菲也没有过多的抱怨和气愤。
从沈琪菲身上,杨杰体会到了一个妻子的感觉,那种感觉能让他平静下来。
杨杰想他应该是爱沈琪菲的,至少是喜欢,他甚至幻想如果早认识沈琪菲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我想我是爱她的!”
再过两天,杨淇澜托人给他办的新护照就要好了,他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两人也不会再见面。
想到这些,杨杰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迫切地想见沈琪菲一面,这种迫切要见一个人的心情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接下来的等待是漫长的,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医院的老板送来了一个包裹。
杨杰迫不及待地拆开,看到里面的护照等身份材料时,他有点激动,他终于可以踏出这个房间,光明正大地出去行走,紧接着冒出的念头就是马上去华海见沈琪菲。
院长是他父亲在日国时交的朋友,杨杰躲避追捕、整容、办理新的身份,基本上都是他经手的,而且这几天已经准备安排杨杰回日国,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坚决不同意他去华海。
杨杰也清楚警方并没有放松警惕,只好压制住迫切的心情,看看走之前有没有机会见沈琪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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