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去过很多次医院,有的去是为了自己,有的去是必要的社交,有的去是看自己的兄弟家人。

    但是,为了仇人的女儿去医院,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我很无语的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我和无名守在手术室,想看看大广那一枪到底有没有打死她。

    大广一伙人就是怂包,开完枪,马上就跑了,那速度比猎豹还快,现场只留下我和无名,还有浑身是血的金洁。

    我不但为了金洁而去了医院我甚至还帮她垫了医药费,无名骂我是傻b,我只能对他说,你不懂我的心意。

    无名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你不会是看上金洁了吧?”

    我很温柔的让无名有多远滚多远,之所以要救金洁,是因为有她我才有机会给父亲完成复仇。

    她对我还有用,这就是我要救她的理由,其实也用不上谁救谁不救的,金洁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击中要害,对此我只能评价为金洁命够硬的,挨了一枪不但没死,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这不是命硬这是什么?

    医生说,再观察一段时间,金洁就可以出院了,他们为金洁做了全身检查,看看其他部分还有没有什么损坏。

    我和无名就站在检查室的门口等,过了一会医生走出来,递给了我一张化验单,化验单上一行大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肺癌患者。

    我忽然觉得嘴里有点没味,看了一眼无名,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我分析,无名之所以摆出这样一副吃大便的表情,是因为如果金洁得了肺癌,那就说明以后没人会再帮我们的仙人跳产业,完成关键性的一步了。

    无名满脑子想得应该都是,怎么才能快速的寻找一个类似金洁的替代品,好摆弄,又听话,甘心分得钱又不多。

    这对我们两个来说,确实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番外三十一:手枪和妇女者联盟,还有苍龙市的秋初。

    听到这个山崩地裂的消息以后,金洁面容平静,看起来就像是别人得了肺癌一样,她苦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人固有一死的,对吗?”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小学的时候,我就学过这个了。”

    无名说“既然这样,金洁你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晚上我给你一个名单,你就照着这个上边的名字开杀,每杀一个,我和雷三虎就会给你一大笔钱,你在临死之前也可以给家人留下一大笔钱。”

    我看了无名一眼,随即表示自己是一分钱也没有,其实我不是没有,我手头的钱要么是抢商店的黑钱。

    要么是做完脏事之后的赏金,这些钱在没有三叔的允许下,我是一分钱也不能动,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兜里有钱却花不了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比兜里没钱还难受,但如果非要比出一个更难受的话,我觉得还是兜里没钱更难受。

    因此,我拒绝了无名的二比提议。

    因为没钱,我们只能出院,医院不是慈善会,没有钱,你还想住,你还想治病,抱歉,这是不行的。

    我们又回到了之前住得地方。

    我对金洁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查出这个病,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个坏事,想想如果继续仙人跳,那人发现你是肺癌患者,他会不会再多拿一些钱出来,可怜可怜你。”

    我和无名坐在下午的阳台上,开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快金洁就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她说“我不能再害人了,这就是对我的报应,从现在开始我要做好事。”

    “做好事,你特么之前做那么多坏事,现在就做几件好事,你就想一报还一报了?而且,金洁不是我说你,你骨子里就是个坏人,你如果没得病,你根本就不会想到做好事。

    所以,你做这一切,其实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只能用两个字评价你,虚伪,虚伪的简直让人恶心。

    别妄想得了病就能脱离底层人民群体了,不搞钱,你连病都没法治。”

    在我声色俱厉的声讨下,金洁最终被我说服,答应我继续会在仙人跳的行业干下去。

    她那个想成为好人的想法,还没出生,就被我和无名扼杀在摇篮之中。

    生意继续,只不过我们换了一个聊天软件,又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无名和金洁的演技依旧逼真。

    大把大把的不义之财,也不断流入我们的腰包之中。

    真正改变我和无名一生的,是一个雨天,我们正在楼道避雨,抽着五块钱一包的香烟。

    有一个大个子也跑进来避雨,我和无名下意识看了那家伙一眼,认出来那大个子就是大广。

    无名二话没说,一脚就踹了过去。

    当过兵的踹,那不是一般的踹,一脚踹中了大广的胯骨,大高个轰隆一声倒在楼梯上,捂着胯骨半天没站起来。

    我和无名关上楼道的门,我捡起了楼道里的砖头,打算给大广的脑袋开个瓢。

    大广忽然伸出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他说“别打我行吗?等雨停了,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吃你妈的饭!”我一砖头就准备砸过去,大广双手护头,无名忽然拦住我说“别动,这小子好像受伤了。”

    我放下砖头,看向大广,他的胳膊有两道很骇人的伤口,应该是被那种大片砍刀砍出来的杰作。

    无名说“你可别失手打死他,然后再给别人背黑锅,这事只有大傻子才会干,我们走。”

    “等一下,你们两个。”大广挣扎着从楼梯上爬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摞钞票,递给我说“送我去医院,我可以给你们更多。”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广拿着的钱,得有小两千块,这年头跟谁过不去,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我把钱抢了过来,和无名对视一眼,然后扛着大广去了医院。

    这家伙,身上至少挨了七八刀,看见伤口时我只能感觉到疼,那不是一般的疼,那是真疼。

    挨了这么多刀,还能跑这么远甩开追兵,足矣见大广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家伙有点东西在身上。

    大广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住院以后他马上派人给我们又送来了三千块钱,于是我和无名现在成了万元户,加上之前仙人跳产业的利润,我们两个身上一共有两万块。

    两万块,在我们小区对面的板面店,吃面不加蛋不加肠,足够我们吃上三百碗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吃饭的问题暂时有着落了。

    无名拿着那两千块钱说“帮大广去一次医院,赚得可比我们仙人跳可要多得多了,这个大广人品我不敢苟同,但是他肯定是有钱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广化干戈为玉帛,跟着他混算求了。”

    我让无名小声一点,别让金洁听到金洁是一个得了肺癌的绝望女人,更是一个得了肺癌想破釜沉舟的女人,我告诉无名,这几天晚上都能听见金洁说梦话。

    “梦话,说的什么?”

    “整死大广,然后都杀了。”

    无名很浮夸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说“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制造连环大屠杀吧?死之前多找几个垫背的,你知道吧,没有希望的人是最可怕的,比我这种杀人如麻的人,还要可怕。”

    没错,金洁是想跟整个世界破釜沉舟的人,但我不是,我是想爬到这个世界巅峰的人。

    金洁的想法有两个,第一要不然就找一片很静的地方,默默养病等死。

    第二个想法,那就是想办法在死之前干掉那个给她人生带来很大阴影的大广,干掉把她害成这么惨的老常。

    我和无名听到第二个想法时,我不知道无名是什么心理状态,反正我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出来。

    实话实说,我还是蛮赞成金洁这么做得,如果她能这么做,就能帮我干掉名单上的两个仇人。

    我和无名的态度就像渣男一样,不阻拦不拒绝,并且也绝不会对金洁负责你想杀谁就杀谁,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金洁说“我想要一把枪。”

    无名摇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无名说“你不会开枪,手枪在你手里就是烧火棍,用刀不如用枪。”

    “谁说我不会用枪的!你别瞧不起人?”

    “我没瞧不起你,你一个坐台的,怎么可能会用枪,开你妈的什么玩笑?”

    金洁气急败坏的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那是一把真枪。

    我很怕金洁这姑娘一高兴,把我们两个全都打死了,我让她冷静一点,随后问她“这枪哪来的。”

    “要你管。”

    “你特么说不说?”无名对于金洁这样的女人很没有耐心,他冲过去就要抢金洁的枪。

    “我男朋友给我的。”

    男朋友?无名狐疑的看着金洁问“你男朋友谁啊?叫什么?”

    “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是吗?,你是调查组的啊。”

    我和无名对视一眼,这个时候我们两个才开始意识到,金洁到底有多不好控制。

    这家伙长了一颗反社会的心,这就很难办啊。

    我在无名的眼里分明看到了杀意两个字,我都已经想到无名要做什么了,他会选在一个深夜,干掉金洁,然后把她丢到江里,最后飘向大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扔到江里就一定能飘到大海,反正我家里人小时候总是这么吓唬我。

    我摇摇头,意思是金洁现在还不能死,我招呼无名进屋,我压低自己的声音,对无名说“我们得想办法,让金洁帮我宰了那个汽车零件有限公司的老板,我和她有共同的仇人。

    所以,金洁你暂时不要动她,放任自流可不可以?”

    “放任自流,这样的女人你把他放任自流,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不过既然你不想杀她,那就听你的,暂时不动她,行了先出去吧。”

    我们打开门,发现金洁正扒门缝在偷听,我们突然开门,吓了她一大跳。

    无名很不客气的就骂道“你要死啊,扒门缝偷听!”

    “不是,我是想敲门进去告诉你们,又有人上钩了,这个人是个大款,要不要约出来,敲他一笔。”

    无名接过金洁递过来的手机。

    看着她物色的新目标,又把手机递给我看了看。

    上钩的那位叫江流石不转,点开他的动态晒得都是手表,钻石这样的奢侈品,真正吸引我注意的是,我在一则动态里看到了春天ktv的大霓虹灯牌,春天ktv……我工作的地方,也是江家人的地盘。

    我说“想办法把这个人约出来,我们或许能靠着这家伙大赚一笔。”

    很快,金洁就和江流石不转建立了良好的聊天关系,约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对方把见面时间约定在了下午。

    见那家伙要来,我和无名就开始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只等对方上钩。

    我一分一秒的掐着时间,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对方准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他穿了一件粉色衬衫,白西裤,白皮鞋,看起来就很sao气外露。

    我和无名扒着门缝仔细看了看,忽然觉得来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无名一拍我的肩膀,然后说“这尼玛,这小子不是江家那个侄子吗?江春雷。”

    怪不得叫江流石不转。

    看着江春雷跟金洁进屋,我的想法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现在,我要是想不惹麻烦,在这座城市继续生存下去,那就别动这个江春雷,要不然我在苍龙市区竖得敌人就太多了。

    反之,如果我不怕麻烦,那我就应该直接冲进去然后杀了江春雷。

    在我思考的时候,金洁和江春雷已经关上了房间的门,按照计划几分钟以后无名冲进去抓人崩钱。

    无名问我,按不按原计划进行。

    我点点头说“不但要崩,而且要多崩一点,这杂种落到我手里,我就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跑出去。”

    无名作势就要踹门,门还没等踹开,我们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就像鞭炮一样的声音,只有常用枪的人才能听出来,这是枪声。

    我和无名踹开房门,就看见金洁坐在床上,举着冒烟的手枪,床下是腿部中枪的江春雷。

    无名看了江春雷一眼,说了句“没死,要不要补枪?”

    还不等我做出决定,江春雷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来电话的人是他三叔。

    我随手就把手机丢到了厕所里。

    无名说“如果你不想杀他,那就最快把人从我们的房间里扔出去,我来想办法。”

    无名指着已经被吓傻的金洁说“你,把枪赶紧给我放下交给雷三虎,然后拿着你那些该死的行李还有化妆品,跟他走!”

    我们三人兵分两路,一路去处理江春雷,一路去找新的住所,我和金洁共坐一辆车,我的背包里装着钱还有那把刚刚开了一发的枪。

    我抱着大包紧张的看着四周,以至于司机一直认为我的包里装着的是个炸弹,直到到了地方,我把车费递到司机手里,他这才松口气,微笑的嘱咐我不要落下贵重物品。

    就这样,我和金洁,无名又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居住,更准确的来说,我们应该是躲藏。

    把江春雷处理完,无名也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住处,他并没有杀掉江春雷,而是把人扔到了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坐在床边,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我和无名现在手里有活钱两万块,付了房租,买了这几天的饭,就不剩下什么了,搞钱又成了我们的新目标。

    仙人跳的行业,看来我们暂时是做不了了,得想办法搞新得来钱办法,我们仨人坐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这件事。

    最终,无名又给出一个不错的办法,他说“让我们干点有技术含量的。”

    “什么是有技术含量的?”

    “我们去附近的赌博游戏厅,扣币去卖钱。”

    嗯,真特么有技术含量。

    我要是真这么干,那可就是越活越回旋了,这事小孩都不屑一顾。

    我pass了无名的这个想法。

    然后赚钱大计,就陷入了瓶颈之中,我们只能长吁短叹,一下午过去了,我们都没有想到合适自己的搞钱办法。

    直到一通电话的打来,彻底改变了我和无名,还有金洁的命运。

    是大广的电话。

    实话实说,接到这个电话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大广感谢了我们的拔刀相助,救他一命,他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干点事,他能给我们一口饭吃。

    我和无名商量了一下,觉得在金钱面前,什么冲突和恩怨都无所畏惧,哪怕知道大广很有可能设计给我们,那我们也要去。

    因为贫穷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和无名决定瞒着金洁,偷偷去找大广,我们暂时还不想让这个财主死在金洁的复仇之中。

    但问题是想跟能,不是一回事,我们再怎么瞒,金洁还是知道了我们要去见大广。

    她把我拦在房间里,管我要枪,他要杀了大广,给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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