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又被称之为牢笼,亦或者囚室,在这里被囚禁的人,那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他们都是兽,是被警卫员所管理的兽,是随时都想互相残杀的兽。

    此时此刻的陈年正坐在这样的牢笼里,他的罪名有两项,一是因为贪污受贿。

    二是公然枪杀特勤部一队队长琼斯。

    是个人就知道,背上了这两条罪名,那你肯定走不出这个牢笼了。

    江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生性谨慎的江怀害怕,哪天陈年越狱出来,所以他决定,抓住这个时机,买通监狱的守卫,叫里边的犯人出手宰了陈年。

    注意,这个时期的陈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监狱里遭到暗杀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塔夫联合弗兰肯,还有孔雀的弟弟,差一点把他和小广杀死在监狱暴动中。

    第二次,人物有变,是江怀联合监察组,买通了陈年的室友,打算让他们动手杀人。

    现在的陈年,可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他的境地。

    四面楚歌,指的是四面八方都有敌人,你被包围的很死,插翅难逃,对没错,现在的陈年就是插翅难逃。

    所以,在进来之前他让小广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被关起来的消息通知给雷三虎,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雷三虎都一定会救陈年。

    出于兄弟情义的这种狗屁话就不必多说了,陈年之所以这么笃定雷三虎会救自己,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雷三虎在暗中布局。

    而自己作为这个局里很重要的一环,他不可能不管自己,因为没有了陈年,雷三虎这个棋盘便无法进行下去。

    与其说陈年是相信雷三虎,倒不如说他是在赌,赌什么?

    赌自己对于雷三虎还有用。

    那枚写着命运的硬币,就攥在陈年的手里,往上一扔,是正是反,全看陈年的命。

    正面,一线生机。

    背面,灰飞烟灭。

    如果输了,那么赌注就是陈年的小命。

    如果赢了,陈年被雷三虎运作一番从里边放了出来,那么输得人就是江家,而江怀可以很肯定,一旦陈年从里边出来,他必须对自己还有整个江家大肆展开报复,江怀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吩咐家族的管家,让陈年必须在三天之内死在监狱里。

    管家说“绝对没问题。”

    想在牢里弄死一个人,并不是很难,只需要给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一把刀,让他去捅另外一个犯人就好了。

    更何况,江怀是让陈年的室友去捅他,陈年一共两个室友,随便一人上去一刀,都够陈年喝一壶的。

    在这里,那就有必要介绍一下陈年的这两个室友。

    这两个室友都是重刑犯,个子比较高的那个,我们暂时叫他蜥蜴哥吧,就是从蜥蜴国逃过来的,在这里因为涉嫌枪杀邻居,遭到拘捕。

    这家伙奇葩的是,在枪杀邻居之后,竟然还强硬跟邻居家的狗入了洞房,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他完全有机会逃走。

    就是因为这二十分钟,让他耽误了最佳逃跑时间,从而被抓,你想想他连蜥蜴和狗都不怕。

    他会怕陈年这样一个男人吗?

    从陈年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对陈年表现出了浓浓的性趣,每每看到他那张脸,陈年都觉得恶心。

    他是真想把这个蜥蜴哥的脑袋敲碎了。

    坐在蜥蜴哥旁边的那个,我们可以称呼他为泡菜,因为在吃泡菜的国度,纵火烧了自己祖母家而逃亡至此。

    在这里成为公交车司机,但前不久这家伙因为试图开着公交车坠河,而遭到了警方拘捕,被关在这里判以重刑。

    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陈年这两个室友呢?

    奇葩加凶残,可以说这两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最重要的是,来自这两个国度的人都是天生仇视华夏人。

    让他们来动手,再合适不过了,监狱方在江怀的运作下,许诺这两个犯人,只要杀了陈年,就会减少他们的刑期,让他们从重刑牢房转移。

    蜥蜴哥与泡菜欣然接受这个条件,于是他们返回监狱,等待监狱方一声令下,下手杀了陈年。

    等待的过程是非常难熬的,蜥蜴哥如此,陈年更是如此。

    因为他已经预感到屋里这俩人要对自己下手了,蜥蜴哥每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一样,带着一丝戏谑和一丝玩味。

    站在江怀的立场去考虑这个问题,陈年清楚,他现在想的是一定要尽快把自己整死在监狱里,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出去的机会。

    在监狱的这几天,陈年都是连觉都不敢熟睡,他和蜥蜴哥还有泡茶就是熬,看谁能熬得过谁。

    好几次陈年熬不住了轻轻的睡着了,然后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并没受伤,这才松口气。

    蜥蜴哥和泡菜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上边的命令还没下来,一旦命令下来,他们两个早就动手。

    江怀给监狱方的命令是三天之内干掉陈年。

    今天就是第三天,这说明什么?说明今天晚上,蜥蜴哥与泡菜该动手了。

    在放风的时候,有其他牢室的囚犯,把小刀递给了蜥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今天晚上,必须动手。

    今天晚上,对于陈年来说,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晚上,监狱的狱警在点完犯人名字后,便合上点名册,离开了牢房,之前狱警走都会在监狱门口留守一会,可今天不是。

    狱警走得飞快,就好像怕承担什么责任一样,就是因为狱警的这个反常动作,让陈年觉察出了问题所在。

    他挺直腰板,看向蜥蜴哥和泡菜,发现他们再瞅自己的眼神,已然从玩味戏谑,变成了凶狠。

    这也预示着,他们今天晚上一定会动手了。

    陈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希望这样能缓解自己的困倦,他不能睡,再困也不能睡。

    因为对方,就是在等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再下手杀他。

    不想死,陈年就绝对不能闭上眼睛。

    可是说不睡又哪有那么容易,白天干了一天重活,晚上不让睡觉,这对陈年来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他靠在墙上,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已经快把墙给捂热乎了。

    他的眼皮很沉,似乎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耷拉下来,然后睡过去。

    现在,只是第一步,是陈年和两个杀手意志力和心理的博弈与较量,独木桥博弈也走到了最关键一步。

    如果能迈过这一道坎,那么接下来等待陈年的就是平稳上岸,如果迈不过去,掉下独木桥,陈年摔他个粉身碎骨。

    而江家那边也是如此如果陈年成功迈过这个坎,等待他们的也将会是一个又一个坎。

    所以此时此刻,不管是即将要遭到人暗算的陈年,还是幕后操纵者江怀,他们都是同样的紧张,同样的心慌。

    江怀手心满是汗水的坐在自己家二楼卧室,他满腹心事,根本无法睡去,看了一眼手表。

    距离,今天过去还有不到1个小时,如果今天陈年没有死,那么一切变数都会袭来。

    等到那个时候,江家的命运就会像飘在波涛中的孤舟一样,不知何去何从了。

    这1个小时之内,江怀必须要听到陈年被杀死的消息,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电话旁边,打给了监狱方,问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到底动手了吗?”

    狱警回答道“马上了,马上动手,陈年已经睡着了。”

    江怀松口气,重重的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他的体力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然后全都抽了出去。

    江怀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想着陈年被干掉的画面……

    监狱这边,双眼微闭的陈年,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没有睡,他是在装睡。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蜥蜴哥和泡菜对自己下手。

    见陈年微微闭眼还发出了鼾声,蜥蜴哥和泡菜对视一眼,慢慢亮出手里的小刀,准备动手。

    他们蹑手蹑脚的奔着陈年走了回去,要在睡梦中杀掉他。

    陈年感觉到两个人在一点点的逼近,那凛冽又冒出寒芒的刀光,在陈年眼前闪烁不断,仿佛是在提醒着他,还有五步距离敌人就要接近你了。

    这里的陈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如果一个人被五步蛇咬到,那么后退5步,五步蛇是不是就白咬他了。

    那如果被蜥蜴咬了呢?

    陈年承认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想到这样奇怪的问题确实很不妥,但他就是想到了。

    五步,四步,蜥蜴和泡菜一点点逼近陈年。

    因为陈年是在上铺,所以等两个杀手走到面前,还需要爬上上铺才能下手,陈年决定就是等他们爬梯子的瞬间动手。

    等蜥蜴爬上梯子,陈年慢慢眯缝起眼睛,确定蜥蜴即将上来捅自己的时候,他眼睛一瞪,坐在床上,以双手为支撑,双脚同时发力,狠狠蹬在了蜥蜴那张非常具有异域风情特色的脸上。

    这么一出脚,虽然把蜥蜴踹下去了,可陈年的脚踝也被泡菜反手拉住,他用力一拽。

    陈年本能的想抓住什么,让自己不被扯下去,可是光秃秃的床上什么也没有,于是他索性来个泰山压顶。

    轰隆一声巨响,三个人同时从床上摔下去,仰面朝天,倒地的蜥蜴哥拿刀就奔陈年的胸口捅。

    陈年一把扣住他的眼睛,用胳膊挡住了这致命一刀。

    刀子刺破胳膊,扎开一个血洞,血水飞溅。

    泡菜从后边想抱住陈年,限制住他的行动,陈年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后脑勺猛的撞了泡菜的鼻梁骨,砰的一声,陈年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散黄了。

    他晕晕乎乎的退到床边,跳到了床后。

    撞人的陈年都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被撞得的泡菜了。

    陈年这舍命一撞,泡菜直接烂了,他的脸就像血糊的一般,捂着鼻梁骨,泡菜满嘴说着阿西吧。

    这个时候俩人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华夏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迫切想减刑的蜥蜴哥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连人带刀的朝陈年扑过去,想捅穿陈年的脖子。

    陈年一手抓住蜥蜴的手腕,一手去扣他的眼珠子。

    你不得不承认,街头打架,扣眼确实是比较好的招数,因为大家都知道,眼睛是人最脆弱的位置,一旦遭受很轻的伤害,都会对人体带来非常大的损失。

    扣眼睛,也是能短时间控制敌人最好的办法。

    在这种肉搏战,最容易匮乏的便是自身的体力,很有可能打着打着你就没劲了。

    尤其是这种生死搏杀,是最为耗费体力的运动(对,就是运动。)

    我们会发现,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流氓老混子,在打人的时候都是不轻易出手,而是瞄准要害狠狠击打。

    而那些生幌子则是抱着对方的脑袋一顿猛锤,最后人家没啥事,自己累得不行,然后被抓住时机一下扳倒(当然这也不绝对,记得小时候,陈年就是这样抱着一个人的脑袋连环击打,对方愣是被他给打吐了。

    所以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技巧都是扯淡。)

    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技巧就由为重要,扣眼让蜥蜴哥暂时失去了视线,也就是说短暂致盲。

    扣眼,是为了让蜥蜴哥离自己的距离远一下,和拿小刀的人对打,最害怕的就是被他近身。

    只要有机会,陈年就会想办法跟他拉开距离,最终蜥蜴哥被陈年单手扣眼,活生生的给推开了。

    他拿刀还想扑,陈年依着墙狠狠蹬出去一脚……正中蜥蜴命门。

    扣眼,撩阴,都是街头打架最能致对方于死地的招数,如果在华夏境内打架,陈年可不敢使用这样的招数。

    这一脚下去,自己还不得倾家荡产。

    但是在这里,他就无所顾忌了,只要能击倒对方,让对方起不来。

    什么招式都能用。

    踹开蜥蜴哥的代价是,陈年的胳膊也被他用小刀划出一道伤口。

    同时,从疼痛中缓过来的泡菜,再次狼嚎着扑向陈年,两个人重重撞在一起。

    同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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