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人,是门学问,绑人不是杀人,你既要保证被绑者的安全,更要让被绑者不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陈年悄悄的从裤腰握住手枪,从桌子底下把手枪拔出,顶在了黄河的膝盖上。
“黄老板,对不起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黄河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他指着陈年的脸破口大骂道“你们那个雷三虎老板,真他么不是个东西,谈不拢就绑人真是,一个十足的暴君。”
“黄老板,你就别墨迹,跟我们走吧。”小广一把抓住黄河的脖领子,把他从咖啡馆给拽了出去。
黄河被陈年他们劫持到了车上,坐在副驾驶的黄河耷拉着眼皮,恶狠狠的看着陈年。
“陈年,你等着,等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绑你又他妈不是我的意思,是雷三虎的意思,你有机会杀我干你麻痹。”
“你他妈拿枪指着我!”
“我不但拿枪指着你,我还想给你一杵子呢!”陈年狠狠给了黄河一个大耳刮子,把黄河的牙都给抽松了。
“小广,开车。”
黄河捂着肿胀的脸颊,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陈年,他忽然变了语气,用有些戏谑的语气对陈年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们太年轻,根本理解不了雷三虎还有黄河这种湖的手腕,你们还是有点嫩呢。”
“你什么意思?”
黄河笑眯眯的盯着陈年“就是字面意思,你们太嫩了,你是不是天真的认为我黄河就是个小蟊贼,呵呵。”
陈年瞅着黄河那张因为得意而愈发变形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黄河是靠砍人发家的流氓企业家,年轻的时候是混社会的,雷三虎曾经跟陈年讲过。
当年黄河在电影院看电影,结果被仇家围堵在了电影院,他势单力薄,被仇家一伙人给打了个七荤八素,为此他的脸上便永远的落下了一道骇人的伤疤。
在江湖上,有一段时期他的外号还被人称之为刀疤脸。
不仅如此,黄河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因为他有胃病,所以他身材非常瘦小,用雷三虎的话来说就是那小子当初像猴子一样。
而……而眼前这个黄河,脸上既没有刀疤,身材又很高大,这个时候陈年立马反应过来,狡猾的黄河根本没自己来,反而是派提示过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假的黄河。
那么问题来了。
那真的在哪里?。
真的是不是就在某个地方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这样一切答案也都通顺了。
怪不得在咖啡馆,陈年是一个黄河的保镖都没看到,合着这人根本就是假的。
中计了。
陈年仔细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忽然想到刚刚为他们端咖啡的那个服务生,身材瘦小,说不定就是黄河伪装,他站在一旁能听到,看到自己对替身做得一切。
也就是说,黄河看到了自己绑架替身的全过程。
那如果自己是黄河,接下来会对陈年做什么呢?
当然是找人追杀,报复回去了。
替身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把金链子缠在了手上“我不叫黄河,我叫螳螂,是黄河手下的一个打工的,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死得更明白。”
话音未落,螳螂忽然出手,一拳击打在了小广的脑袋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让小广抡方向盘的手瞬间失控。
车子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螳螂反手抓住陈年的手腕,对其面门来了一肘拳,陈年吃痛,手枪没能拔出来。
螳螂顺势锁住陈年脖子,把匕首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再动就杀了你,下桥以后把车停下,我们老板要见你!”
从螳螂的出手陈年可以判断出,这家伙百分之百当过特种兵或者职业杀手,刚刚那一拳,他还是收着打的,要不然陈年可能已经被ko了。
如果陈年没猜错的话,下桥之后,黄河的人会埋伏在那,然后把他们反绑过去,至于绑过去干什么,陈年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真叫黄河的人带走,那结果也一定好不了。
螳螂锁着陈年的脖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告诫他说“我刚才跟你说了半天,让你小心雷三虎,这个人靠不住的。
你说哪有人,把这么危险的工作交给兄弟来做,你记住了,雷三虎从来就没把你们当成兄弟,你们两个是这样,那个什么无名也是这样。”
无名?
螳螂还知道无名?
如果说就连螳螂都能知道无名的话,这也就代表,雷三虎这边出了叛徒,有人把雷三虎的一切计划全都说给了黄河。
那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无名自己?
螳螂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兄弟,无名在你们普通人的世界里很神秘,但在我们眼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专业技能比较强的杀手。
但我不一样,我可不是什么杀手,我是黄河的女婿,亲女婿。”
在螳螂叨逼叨的过程中,陈年他们已经乘车来到了桥下,准确来说,车子停在即将下桥的位置。
桥上有一点堵车,以至于他们在下桥的地方堵了很长时间。
螳螂一直锁着陈年的脖子,长时间的用力导致他右胳膊有些酸麻,趁着他想活动一下胳膊的时候,陈年悄悄的捡起车上的一根钢钉。
他将钢钉藏在指缝之中。
陈年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最后一秒,他把钢钉直接送进了螳螂的胳膊上。
不等螳螂发出哀嚎,陈年迅速挣脱束缚,回过身抡圆了膀子,狠狠的对着螳螂的脸锤了一拳。
小广立马把身子扭过来,一手抓着螳螂的袖子,一边往他的脸上挥拳,三个人以一种极其扭曲而且奇葩的姿势在车里,扭打成了一团。
陈年抱着螳螂的脑袋,没有半点思想犹豫,朝着他的头皮狠狠咬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斯文不斯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能制服对方,什么招数都可以。
不限任何门派,没有任何规则,能打到哪就打哪,打到哪能让对方疼得起不来,就打哪。
街头斗殴是脏。
生死搏杀是蛮。
陈年和小广还有螳螂是又脏又蛮,陈年抱着螳螂的头皮狂啃,小广则用自己的手指头狠狠的去戳螳螂的眼睛。
不过螳螂反应很快,他用手掌住眼睛,挡住了这致命的袭击,螳螂反手抓住了小广的头发。
然后用力一拉,将他从驾驶座上拽了过来,他忍住头皮上的剧痛,想拿刀在捅小广。
陈年从后边抓住螳螂的胳膊,小广趁机抓着他的手腕,打算狠狠咬了下去。
螳螂反手握刀,见小广张嘴下来,他猛的出刀,险些刺穿他的脸颊,好在小广躲闪及时,只是被刀锋划破了脸。
“哥们,商量商量行不行,咱们别打了,我放了你们两个,让你们在这就下车,行不行?别打了行不行?”
此时的螳螂一前一后挂着两个人前边的是小广,后边的是陈年,他气喘吁吁的对两个人说。
陈年之前的判断有误,从这家伙糟糕的体力来判断,他肯定不是特种兵,八成就是个普通杀手。
陈年很马后炮的想到。
谁会把一个人才特种兵拿来当自己的替身影子。
那不是高射炮射蚊子,大材小用的行为。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把手撒开,要不然咱们就一直这么撕扒下去,过一会警察就会过来,我估计你小子的身份应该不值得警察一查,越查事越多,到时候我就想看看,你们老板还能不能保住你。”
………………
在陈年和螳螂纠缠得难解难分之时。
距离立交桥几千米之外的老灰,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老灰和雷三虎一样,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你可以说他们不是好人,但你绝对不能说他们不是一个好父亲。
老灰已经结婚很长时间了,他在苍龙市有自己的房子和家庭,只不过这些都被他隐藏的很好,除了极个别人知道,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老灰已经结婚了,同时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每个月的中旬,他会回苍龙市一次,给妻子一些钱,给孩子买些奶粉,老灰有一个账户,那里边存的钱都是为孩子将来上学和生活用的备用资金。
今天,老灰如约回到家里,把钱和吃穿用度的东西,全都交到了妻子手上,老灰说过几天打算把他们娘俩送出国,苍龙市已经不安全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老板疯了,杀了人家一家子,跟着这样老板混,我感觉我都过不不到退休,这几天你准备准备,跟我去国外吧,我们拿着钱,平凡的过完下辈子。”
“那你走了……你们老板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管你和儿子,行了不能在这待太久,我先走了。”
老灰说完就快速离开了妻子着,走进楼道,正准备下楼的他就感觉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江文河与黄河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老灰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们既然用枪顶着自己而没有马上开枪,就说明他们是有事跟自己谈,而不是想杀了自己。
老灰是湖,他明白自己这隐秘的地方被人发现,一定是有人出卖了自己,于是他抢过主动权,对黄河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找你一定是有事情想跟你谈。”
老灰一副认栽的模样“你们有什么事想跟我谈?”
“痛快,这就是和聪明人谈事的好处,说说雷三虎手底下那个特种兵杀手无名吧,告诉我,他藏在哪?我们要找到他。”
“找他做什么?”
江文河提了提裤子“你的问题有点多了,我们之所以没有上去劫你,是因为不想吓到孩子,但如果你给脸不要脸,不配合我们。
我江文河,可不管什么妇女孩子,懂了吗?”
“懂了。”老灰无奈的点点头,示意自己要拿手机出来,他说“为你们做这些,你们能给我什么?如果雷三虎知道我出卖无名,他一样不会放过我的老婆孩子。”
“不不不,雷三虎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杀妇女和孩子,这个我知道,这点来说,他是个讲究人,如果你能帮着我们江家杀掉无名,我会把你收拢过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去国外,无名杀了我的家人,我得亲手为家人报仇,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不能明白,但我为了家人,可以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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