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说几句话就能赚来30万,世上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买卖了。
可问题是,孙丰的话能信吗?
当然不能。
这家伙,背信弃义,坏事做尽,跟他合作,无非是与虎谋皮,陈年知道这个孙丰是没有办法对付自己了,这才想到过来拉拢自己。
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放过自己,陈年能和这样的人合作吗?
那是自然不能。
陈年果断的摇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在考虑考虑了?”
“不可能。”
陈年斩钉截铁的态度,好像激怒了孙丰,他下意识的捏碎了手中的烟盒,死死盯着陈年,冷笑一声“人啊,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不能不为家人考虑,我来找你不是跟你商量,我是来命令你的,你要是不帮忙也行,到时候家里出什么事,可别怪我。”
说完,孙丰拿出指甲刀,开始低头剪指甲。
威逼利诱,见利诱不成,孙丰开始威逼了。
陈年自然知道孙丰并不是空口白牙的威胁自己,他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现在的自己,就像站在天台上,向前,可孙丰用枪在指着自己,不让自己向前,那向后呢……向后就掉下去了。
陈年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大哥和母亲被杀手用枪指着的画面。
又想到了胡山被扎成马蜂窝的画面。
“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跟我合作,还是那句话,我能保你荣华富贵,不跟我合作……我也一样能毁了你,雷三虎不能只手遮天,他护不了你一辈子。”说着,孙丰便把那张银行卡,往陈年的身上塞了塞。
陈年拦住他,把卡又怼了回去。
不能合作,坚决不能跟孙丰合作。
跟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饮鸩止渴,是慢性自杀,傻叉才会选择相信他的话,可是如果现在拒绝合作……孙丰一定会让他的手下直奔医院,做出对自己家人不利的事情来。
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瞬间的灵机一动,陈年猛的想起了下午在王婕背包里的那只录音笔。
他明白,如果自己用录音笔的内容对孙丰进行牵制,势必会引火烧身,可眼下,这是陈年唯一的筹码。
与其把火引到家人身上,倒不如让自己烧个痛快,他看着孙丰的眼睛问“孙主管,你手里应该沾过不少血吧?”
孙丰顿了一下,然后收起指甲刀“陈年,胡说八道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是干干净净的合法公民。”
“合法公民是不会威胁别人家人安全的,孙主管不是一直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我是如此,当年礼仪部那个姑娘也是如此,李月更是如此。”
一听到陈年说起陈年往事,孙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翘起二郎腿,靠着车背,阴笑着问“陈年,你都知道什么啊?”
“我知道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有一天我,或者我的家人出了什么意外,关于你的阴暗秘密,就会上传到一个指定网站,到时候秘密,不再会是秘密。”
“呵呵,你就吹吧,你以为你是拍电影吗?”
“那你敢试试吗?”
孙丰的五官聚在一起,眼神中的杀意逐渐被恐惧给取代。
他好像在想,如果陈年真的把那秘密曝光了出去,自己将会是什么后果。
“陈老弟,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算了。”孙丰收起那封文件和银行卡,主动为陈年打开车门。
陈年知道,从自己下车的这一刻开始,他就彻彻底底的蹬上了孙丰的黑名单,自己变成了他做梦都想弄死的人,没办法,为了保护家里人,陈年只能出此下策。
现在的陈年和孙丰,就是两个不断向前的蚂蚱,谁速度快,谁先到终点,谁就能安全。
谁慢,谁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一旦陷入了被动,离死也就不远了。
等天一亮,陈年就赶到单位,找到雷三虎,把昨天晚上孙丰逼自己做伪证的事情告诉了雷三虎。
雷三虎听完,安静的点点头,示意陈年先坐下,他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的说“我觉得有很多时候,做事直接一点会更好,做人还是不要像孙主管那样,拐弯抹角……你表现的很好陈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正常上你的班,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汇报。”
雷三虎亲切的拍了拍陈年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了。
此时的陈年还不知道雷三虎有什么法子反击孙丰,他只知道,在中午的时候,正准备外出的孙丰刚一出门,就被几个壮汉给围了。
他被掐着脖子给摁上了车,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雷三虎的人给劫持走了。
下午,孙丰打过来一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暂时回不来,让同事帮着盯着点。
没人知道,孙丰被几个壮汉带到了哪?被带去做了什么?
有人说,那几个壮汉是刚从里边放出来的,男女通杀,他们跟孙丰打了一下午的扑克,最后把孙丰给打虚脱了。
也有人说,那几个壮汉带着孙丰到了附近的厂房,跟他谈了一下午的心,警告他,要是再对雷三虎有歪心眼子,就让他死在这里。
还有最后一种说法,也是陈年认为比较靠谱的说法。
孙丰被带到一处僻静的小屋,挨了那几位的毒打和刑罚,忍不住痛苦的孙丰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然后,雷三虎的人拍了视频,并把视频留作纪念。
陈年认为,这种说法更符合雷三虎的行事风格。
不管怎样,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陈年相信只要雷三虎还在玫瑰家园一天,那这个孙丰就不敢扎刺了。
自己也算是能松口气。
下班的时候,雷三虎叫住陈年,让他开车送自己去一趟医院,他要看看小广恢复的如何。
从中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小广的恢复还算不错,现在已经能中气十足的和人对话了。
晚上八点,陈年和雷三虎准时来到医院,看到了小广。
小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明后天就可以出院继续工作了。
跟小广闲扯了一会,小广告诉雷三虎说“他听兄弟们说,马金虎那个弟弟好像也醒了,那小子命真硬,被锄头锄了脑袋,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雷三虎呵呵一笑,像是在开玩笑似的说“那是他锄的金太小,再大一点,人可能就死了。”
看得出来,雷三虎压根就没把马银虎放在眼里,因为他跟他哥比实在是差太多了。
又和小广扯了一会,看时间太晚,雷三虎准备离开。
他和陈年一块下了楼,俩人站在医院门口,雷三虎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拿出一支,递给了陈年,他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明天我会把你从财务部调岗,让你去行政部,那块是风水宝地,没有这些那些的烂事。”
陈年看着雷三虎的侧脸,不明白他这步走得是什么棋。
难不成是看自己没有出卖他,他感动了,决定不拿自己当棋子了?
应该是不太可能。
不远处的汽车轰鸣声将陈年从万千思绪中给拉了出来,不远处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正缓缓的朝着他们开了过来。
出租车?
这出租车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但是,具体哪里奇怪,陈年又有点说不上来。
出租车经过两个人身边时,忽然放慢速度,车窗慢慢揺下。
一把黝黑的手枪,赫然在目。
砰!枪声响起!
雷三虎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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