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年今年遭遇的不知道第几起追杀了,从马家兄弟到唐疯子,再到如今这个大头。
从大年初三到今天,陈年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追杀,他从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到第二次的有胆量去跑,再到第三次陈年开始冷静思考,并且能组织身边一切可以运用的人员和装备进行反击。
这个时候的陈年明白,跑并不是因为怕,因为真正怕的人连跑都跑不了,那是真正的恐惧,他会双腿发软,然后腿肚子转筋。
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那才是真正的恐惧。
就像小时候,陈年面对自己的父亲,那才是真正的恐惧。
至于马家兄弟,还有大头,陈年压根就没怕过。
他不怕他们,他只是怕死。
人越走越高,胆子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小,这也是为什么老人家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什么都不害怕失去。
因为你顾忌的太多,所以你什么都害怕。
现在的陈年就处于两者之间,他怕他又不怕。
陈年就感觉自己压抑在体内的那只猛兽,正在逐渐的苏醒,那是兽吗?还是一直压制在他心底的怒火。
陈年真有这种冲动,那就是打开面前的防盗门,跟大头来个拼死一搏,他不需要杀了大头所有人,他只需要杀掉大头一个人就行。
因为那年久失修的破门,根本无法承受大头一伙人的猛踢,大门摇摇欲坠,如果陈年再不想办法,大头他们很快就要冲进来了。
这个时候的陈年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赚钱之后做得第一件事,不是给家里换一个好的防盗门。
他后悔,可是后悔也晚了。
人都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价的。
谁人没后悔过。
堆满人生的不是峰回路转的刺激,而是一件又一件的遗憾还有后悔。
什么药最贵?
后悔药最贵。
陈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户,三楼,如果真的跳下去,准确的落在楼下的草丛里,应该不会伤到。
陈年回头看了一眼叶梅,然后问他“叶梅姐,你能跳吗?”
叶梅凑过来看了一眼窗户楼下,惶恐的摇摇头“你疯了吧,你这可是三楼,跳下去不会把腿摔断吗?”
“等那些流氓进来,我估计就不是腿断这么简单了,梅姐只要你能精准的落在草丛中,腿应该不会断。”
听了陈年的话,叶梅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你让一个文职干部,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难。
“他们应该是来抢账本的,想把这些账本抢走以后再烧毁,就像我刚才你说得一样,销毁账本以后,再把帽子扣在你的脑袋上,到时候你滚出财务部,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等下一次老板娘再找到合适人选,又不知道过了几个年头了,这个孙丰还真是阴险啊。”
“嗯。”陈年点点头,他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叶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会……
大头,是怎么知道自己家在这的?
谁告诉他的?
陈年看向了眼前的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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