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尉迟小令看到火候也差不多,觉得也是到了应该出面的时候,于是尉迟小令举手抱拳冲着周围的士兵们大声说道:“在下尉迟小令,兄弟们当中有些认识在下,有些不认识在下,这都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我们如何才能活着离开这东西梁山。”
有人赞同道:“尉迟大人所言极是。”
尉迟小令用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士兵们知道这是尉迟大人要求大家安静下来,士兵们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语,都在等待着尉迟小令的下文。
“虽然大家与在下不熟,但是此次大家却是与我尉迟一起来到东梁山这里驻守,尉迟在这里感谢大家的舍命相随。”尉迟小令说道。
士兵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尉迟小令的讲话。
“不过尉迟的为人想必大家有些不太清楚,就是尉迟不愿意勉强别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尉迟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大家,若是愿意跟随尉迟驻守此地,必定九死一生,尉迟自然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和尉迟一起的,现在大可主动站出来,我尉迟答应大家,愿意离开的可以尽管离开,尉迟绝不阻挡,并且不以逃兵论处。”尉迟小令说道。
尉迟小令的这番话倒是大出士兵们的意外,大家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兵,还未开战,便主动让愿意离开的人离开,这可是头一回见识到,有些士兵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毛病,是不是听错了,于是转身向着身旁的士兵确认,在得到正确的答案之后,满脸的诧异,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听到士兵们的议论声,尉迟小令听出大家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将刚才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回所有的士兵都听得真真切切。
还别说,还真的有一部分士兵开始动摇了。
这些人暗自嘀咕道,原本在出城之时上面就有安排,说是要求大家不要支持尉迟小令,能够懒散一些就懒散一些,不过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大家是否可以离开队伍,这些人思量了一下,与其在这里与尉迟小令三心二意,若是羌国大军一到,只怕这小小的东梁山根本就不可能守住,那么自己面临的将是死路一条,若是这样,还真的不如现在听尉迟小令的劝说,离开东梁山,反倒是安全些,何况尉迟小令还不以逃兵论处,这个便宜可是赚大发了。
尉迟小令的话音刚落不久,便有几位士兵主动站了出来,但都是低着头,心怀忐忑的从队伍中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叨叨着,似乎是在为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找些理由,不过因为声音是在太小,大家也听的不太清楚。
不过听得清楚或者不清楚,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从这些人走出队伍的那一刻起,身边愿意留下来的士兵便开始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这些人。
有的人甚至发出声说道:“镇北军竟然还有这些孬种,实在是想不到。”
走出队伍的那些人只有将原本低下的头低得更低,然后快步的离开。慌乱的脚步流露出慌乱的心情,不过好在这些人的脚步倒是挺快的,不一会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
陆陆续续地大约有三十多人主动离开,这让被称作项大哥的人有些挂不住脸子,从有些酱紫色的脸色来分析,便知道项大哥已经是怒火中烧,只是当着尉迟小令的面不好发作而已。
有一件事让项大哥想不通,大家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难道现在变得怕死不成,自己怕死也就算了,要知道现在这种表现,虽然尉迟大人网开一面,不说什么,可是作为镇北军的一员,实在是感到有些躁得慌,就是这三十几人的表现将镇北军的面子都丢光了。
“都别磨磨蹭蹭的,要想滚蛋的就快点滚蛋,不想滚蛋的就好好留下。”项大哥怒气冲冲的说道。
尉迟小令觉得这位项大哥倒是一位性情中人,虽然只是一个尉官级别,但在士兵们中间似乎还是十分受到尊重。
还有几人似乎还在犹豫,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不过从脸上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当然项大哥也看到这这些人,于是项大哥说道:“你们那几个,到底是滚蛋还是留下,还在想什么呢?婆婆妈妈的,就不像个男人。”
被项大哥这么一说,那几位犹豫的士兵立即缩了回去,也就不敢离开了。
看到已经没有人再选择离开,项大哥的脸色要比以前平静一些,项大哥冲着尉迟小令说道:“尉迟大人,你看现在的这些兄弟们可都是愿意留下来的。”
尉迟小令点点头说道:“项大哥,我也看到了。”
尉迟小令站到高处,举目望向四周,四百多人虽然不多,但是聚在一起多少也还有些气势,尉迟小令大声的说道:“兄弟们,大家愿意与在下坚守东梁山,尉迟在这里多谢大家了。”
尉迟小令说完,冲着士兵们抱拳施礼。
其实尉迟小令之所以要主动让愿意离开的士兵离开,这主要是担心这些心有二意的士兵在关键时刻逃走,这将极大的打击士气,弄得不好就会死一败涂地,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些没有坚定意志的士兵必须趁早清除出队伍。
现在能够主动留下来的士兵都是心甘情愿的,那么凭着这些士兵的士气便可以与羌国大军一战,当然能够让尉迟小令有底气的是早就被藏在秘密山洞里面的炸药,只是尉迟小令还没有说出来而已。
“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兄弟们,我尉迟将会与大家共生死同进退,绝对不会弃大家而去。”尉迟小令说道。
项大哥有些激动地说道:“兄弟们,尉迟大人都这样明说,难道我们还做不到吗?”
也不知道是谁大声的喊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紧接着就有士兵随声附和,到后来所有的士兵都一起喊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在东梁山的上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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