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意思呀。”郤向阳嘿嘿笑了声，有些不信地说，“这外国姑娘怎么会……”
“跟你说吧，老弟，这外国姑娘骚得很，开放得很，只要舍得花钱，谁都能找她们玩玩。”杨老大拍拍郤向阳的肩膀，哈哈一笑，“我晓得你不信，不过你去了趟那边就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了。”
在郤向阳看来，就算特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开放到这种程度，所以觉得难以置信。
杨老大打量了番郤向阳，指着他哈哈一笑道：
“你呀，真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得了，不说这个了。”
郤向阳挠着后脑勺，满面难为情地说：
“不瞒你说，大哥，我还真不敢相信。”
杨老大嘴角边浮出丝嘲弄的笑，指着地摊上的东西，问道：
“老弟，这些东西就摆在你眼面前，总该信了吧？”
郤向阳看着摊子上这些新鲜玩意儿，点头答道：
“信，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当然信了。”
杨老大瞅着郤向阳问：
“那你想不想拿点去买嘞？”
郤向阳担心地说：
“这些东西蛮贵的，就怕拉到村里去没人买呀。”
“不会吧，这些东西大都五六块钱，最贵的也就手表，才十块呢。”
“才十块呢，大哥，你口气可真不小。在我们乡下，除了吃的穿的，除了没办法非买不可的，谁舍得花十块钱买这玩意儿呀！”
“嗯，你也晓得，这些东西很赚钱，要是买的人嫌贵，你可以适合便宜点给他们，自己少赚点就是了。就算是这样，至少也比你卖发夹绸子香烟这些东西要赚得多。”
“这倒也是。”郤向阳有些动心了，瞅着杨老大问道，“跟你拿货是不是很贵？”
“放心吧，老弟，公司是啥价，我就给你啥价，一分钱也不会多拿。”杨老大掏出张纸条递给郤向阳，“来，老弟，你看看。”
郤向阳接过来看，原来进价这么低，也就信了杨老大说的话。
杨老大弹出支烟叨在嘴巴里，点着吸了口，缓缓吐着烟圈问：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随便拿去卖，也是翻倍的赚。”
“没错，大哥，你还真没骗我哪。”
“生意人嘛，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哪能骗人嘞。”
“没错，做生意得守诚信，欺欺骗骗的，是做不成生意的。”
“说的有理。那你想不想跟我拿货发财呀？”
郤向阳考虑了一下答道：
“好，大哥，我就仗着你发财了。这些东西，我每样都拿些。”
“行呀，老弟。”杨老大兴奋得抬手拍了下郤向阳，笑道，“告诉你老弟，我这儿有的是货，你想拿多少都行。”
郤向阳慎重地说：
“这些都是新东西，价钱又贵，不晓得好不好买，为了稳妥起见，先拿点卖卖看，好卖的话，我再来跟你拿些。”
“看来你还挺谨慎的，搁在别的事上没啥好说的，可这做生意嘛，就得胆子大，就得敢于冒风险，因为机会总是稍纵即逝，不会老呆在那儿等你。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大哥，听你这话，好像不会长期在这儿摆摊，对吧？”
“我是公司派来的，怎么会长期坐在这摆摊呢？跟你说吧，等城里有批发商跟公司签订代销合同，做公司代销商，我立马就回公司。”
“哦，这样呀。既然城里有代销商，到时我就可以跟他们拿货，不愁断了货源嘛。”
“这倒也是，不过价钱就不是现在这个，肯定要贵很多。这样一来，你赚的就少了很多，这样不划算哪。”
郤向阳点点头，过了下问道：
“大哥，你们公司会赊账么？”
“赊账，开什么玩笑，现在公司供不应求，哪会赊账呀？再说了，你要的货又不多，还用得着赊账吗？”
“我的意思是，要是公司肯赊账，我来做这个代理，在城里搞个批发部，好多赚些钱。”
“别的不说，这凭这个，我得佩服你。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有魄力，有闯劲，假以时日，肯定能干出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不敢当，不敢当。”郤向阳谦虚地说，“就算我有这个胆量，可掏不出钱来，想干也干不了。”
杨老大想了想说：
“老弟，这赊账的事估计有困难，要不这样吧，你先尽量多拿些货去卖，看看行情怎么样。我呀，也帮你跟公司说说，看看能不能赊。”
“谢谢，大哥，谢谢你啊。”
“别客气，你我有缘在这相逢，便是自家兄弟了。做大哥的理应帮自家弟弟嘛。好说好说，大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郤向阳满怀感激地向杨老大再次致谢，接着报起自己要拿的货。
杨老大边听边拿笔在纸上记，完后半开玩笑地说：
“老弟呀，这出手有点小气喽，就拿这么点货。”
郤向阳讪讪一笑道：
“大哥，不是我不想多跟你拿货，是身上没带多少钱哪。不瞒你说，就这点货都把我带来的钱用完，别的东西得赊账呢。”
“也行，就先拿这些去卖，等有钱了再多拿些货。”
“是，大哥，现在只能这么做啦。”郤向阳顿了顿又问，“大哥，这货是不是得等公司发过来呀？”
“切，就你这点货还得从公司发，搞笑了吧！”杨老大脸上挂着丝不屑的笑，“跟你说吧，我现在就可以全给你。”
郤向阳眼里闪出丝诧异，盯着摊子上的东西问：
“大哥，这点东西好像少了吧？”
“是少了，不过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拿来。”
杨老大说着就站起身，迈开两脚往后面巷子里大踏步走去。
不多时，他便提着个黑色帆布包走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下，嗞地一声拉开拉链，指着里面的东西说：
“看看吧，里面有多少东西呀。”
包很大，里面又塞得满满的，应该够供给自己了。因此，郤向阳放心里笑了笑，欣喜地说道：
“大哥，这真是太好了，用不着等公司发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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