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是有些生气的,她花费大力气压制住了无心的魔气,可无心却不听她的话胡来,差点让魔气泄露。
但此时看着无心干净清澈的一双眼眸,她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罢了,总归还是没有将魔气泄露,她也不用太过于苛责这小孩。
虞姝坐回床边,重重地揉搓了一把小孩的脑袋:“总之你听话啊,若是再被我发现你胡乱地跟着别人修炼,我就把你丢出灵药峰。”
无心连忙点点头,这次连被弄乱的头发也不扒了。
虞姝忍不住笑,将他的头发拨弄得再乱一些。
无心在乌思相安无事地渡过了一百年。
虞姝在竹屋前比着无心的头顶划下一道痕迹,然后纳闷地摩挲着下巴:“怎么一百年过去了你都不长个儿呀?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该误会我灵药峰亏待你了呢!”
无心摇摇头,捧着虞姝的手贴近脸颊,露出温暖的笑容。
这一百年过去,无心没有长个儿,还是不会说话,修炼也没有半分长进,但是他终于学会笑了。
虞姝对无心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觉得无心能好好地活着便是最好。
“你这是跟小卷卷学的吧?”
虞姝轻揉他的脑袋,这时一颗圆溜溜的蛇头出现在两人中间。
瞧着小卷卷那泪眼汪汪的委屈小眼睛,好似在对虞姝说,它再也不是她唯一的小宝贝了吗?
虞姝当然要雨露均沾呀,连忙也摸了摸小卷卷的蛇头,然后叫它也去比一比个子。
重复的划痕落在竹子上,虞姝依旧雨露均沾地看笑话:“你怎么也不长个呀,这都过了几个一百年了!”
小卷卷好像很不服气,在虞姝面前转来转去似乎在解释,然后又要跑到院子里。
虞姝一把揪住它地小尾巴,笑眯眯地威胁:“你要是敢在我的院子里变大,我就把你丢下灵药峰!”
小卷卷吐了吐蛇信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但没办法,这家伙变大了,她这满院子的毒草都得遭殃。
在五界之中的神仙都喜欢过仙辰,原因有二,其一是仙道漫长,生辰太过遥远,大多数都记不清晰,可成仙之时却是永生难忘;再一便是生辰年年都过太麻烦,可仙辰百年一次便可聚友相欢。
用虞姝的话来说就是年年都收礼显得脸皮太厚,百年收一次礼刚刚好。
可像虞姝这样闲散惯了神仙,无论是生辰还是仙辰,向来都是不会在意。
她也不像乌思最受欢迎的那位女仙尊绮月,每百年的仙辰都在望月峰上宴请四方来客。
若不是每百年的这个固定时候她这灵药峰上都有三五闲人来拜访,还顺便收到一堆七七八八的礼物,她都快要将自己的仙辰给忘了。
也不知道无心是从哪里知道她的仙辰的。
虞姝起来的时候便发现院子里的毒草中生了一棵跟小卷卷差不多高的小桃树。
虽然这桃树瞧着格外娇小,但亦是生得繁茂,虞姝一只手就能将其拔出来,拿在手中恰好是粉色柔雾般的一束。
无心在桃树旁睡着了,看起来应是为了生出这棵桃树辛苦了一整夜。
虞姝弯腰将少年额前的碎发撩拨开,瞧着他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笨蛋无心,学会的第一个法术,竟是为她种了这一棵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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