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连忙去捂虞姝的嘴,而愢禾与嘉和这下倒是齐心协力了,同时朝虞姝“切”了一声,然后收了灵器各自坐回原位,谁也不搭理谁。
水烟灵对愢禾道:“乌思之事,几位仙尊自有判断,我们还是先好好完成梧真仙尊交代的任务吧。而且我也相信嘉和公主不会那么做。”
然而嘉和并不领情:“谁要你相信,本公主不稀罕!”
愢禾哪儿能让自己的女神受委屈?
“嘉和,这儿不是凡间也不是皇宫,跟谁耍你的公主脾气呢?”
“怎么,本公主就这脾气!姑姑说得没错,你们幽冥就是一群不知礼数的妖魔鬼怪,一个无官无职的纨绔子弟也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
“你说谁是妖魔鬼怪?找打是不是!”
水烟灵赶紧拦住愢禾,冲他温柔地摇摇头。
“打就打,怕你呀?”
小跟班唐铭也赶紧拦住嘉和,哄着她消消气。
愢禾举着拳头对嘉和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以示威胁,还是乖乖听话没有真的动手。而嘉和一脸不屑,表示她根本没把这些威胁放在眼里。
水烟灵分析道:“有关魔士一事,我细想了下。总之不会是那日进入婪云洞天试炼的学生,他们是不可能让自己也陷入中毒的危险中。也不可能是嘉和,婪云洞天中也有许多凡间学生,嘉和身为凡间公主自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同族。而且这破绽太明显,显然是有人嫁祸。”
说话间,水烟灵频频向沈钰投去目光;而此时的沈钰正在用一颗月莹珠逗一个小娃娃,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还是愢禾认认真真地听完,然后附和道:“水姑娘说的有道理。”
“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水烟灵眼中浮现一丝失落,但仍然没放弃地问了一句,“我说的对吗,沈公子?”
这一问倒显得十分刻意,本是兴致乏乏的嘉和瞬间便直起了身子,两道目光钉子似的落在了水烟灵脸上。
沈钰好似没有听到,还是虞姝提醒了一句,他才回头看向水烟灵,然而嘉和已经飞奔过来。
嘉和挡在两个人之间,浑身都警惕十分:“水烟灵,你干嘛要特意问钰哥哥?”
情敌之间往往都是天生敏感的,也难怪水烟灵虽然帮嘉和说话,嘉和却觉得哪哪儿都看不惯水烟灵。
水烟灵尴尬地看了沈钰一眼:“因为沈公子才识过人,我怕分析有漏,所以便问一问。”
嘉和冷着脸警告似的:“你要是觉得自己说的有错那就再好好想想,要不然你回去问问仙尊。本来梧真仙尊也没让你来,不如你回乌思查那魔士的事情好了。”
愢禾当即为女神出头:“你什么意思啊,嘉和?”
嘉和傲慢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也难怪,毕竟是无知的野蛮兽人。”
愢禾立刻炸毛:“奶奶的,你敢骂我是野蛮兽人?”
“你看看你还不野蛮吗?而且连人形都化不完全,留着条尾巴不是兽人是什么?”
“臭婊子,敢侮辱我们幽冥一族,我杀了你!”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要打起来,水烟灵朝白等人只好将两人死死拖住。
虞姝趁着沈钰刚刚分神之际已经将月莹珠收入手中,此刻正一边欣赏新到手的小宝贝一边吃瓜。
“啧啧啧,小沈啊,你看看你,招惹了一个不够还招惹一个,以后你家中房屋可有得修缮了。”
“你还记得我们在幽冥街上遇见愢禾的那一日吗?”
沈钰不接她的玩笑话,这才让虞姝挪出视线去瞧他。
“记得呀,大方的沈公子赏了我十几颗硫烟珠,晚上回来时还带了一身的香粉味儿,那味道,哎呀,现在回忆起来还仍在鼻尖呢。”
沈钰翘起一边嘴角笑:“那日在混乱中,水姑娘的龙冥马受了惊吓,我碰巧救了她。后来我得知朝歌使者带了幽罗花来幽冥,便去了一趟城中的贵宾院,不过失了手,是水姑娘帮我隐瞒踪迹逃了出来。我得知水姑娘身份后便骗她说我是来寻故人,然后水姑娘便答应带我进去。”
虞姝一阵唏嘘,沈钰这个爱情骗子,为了盗取灵药四处欺骗姑娘的感情,可恶!
不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动着星火,看得认真极了。
虞姝匆匆地将视线移开,干嘛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洗清不了爱情骗子的嫌疑!
“你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虞姝随口一说,稍显刻意了。
不过仔细回忆起来,当时她帮沈钰去偷幽罗花的时候,的确是遇见了朝歌的一个守卫。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仙力不稳的缘故,现在听沈钰这么一说,看来那个守卫的确是个高手。
一个能让沈钰都失了手的朝歌守卫?
有点意思。
沈钰每次都能跟虞姝想到一起去:“阻拦我的那人身份不简单,应该是朝歌王族。”
虞姝想了想:“我记得伏啸那老家伙有好几个儿子呢,但没一个成器的。不会吧,伏啸又娶新的老婆,生新的儿子了?”
沈钰眼底牵起一丝波澜,用淡然的口吻道:“伏啸已经死了,现在朝歌的王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叫暮霭。”
虞姝微微睁了睁眼:“什么时候?”
“九百年前,”沈钰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虞姝仙尊被天诛之后不久。”
虞姝稍微些许感慨,旧人离去,新人新面,这天地,终究是变了许多。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情,她始终还是不愿放任它离去。
“哈哈哈,这千层书阁中的五界记事该更新了哈,我都没看到这些。”
沈钰道:“陈棣管理书阁似乎从未出现过纰漏。千层书阁中那么多书,肯定是你看漏了。”
“那肯定,陈棣办事肯定比我靠谱。”虞姝自然地将话题带过去,“当初去幽冥假扮守卫的不可能是暮霭本人吧?他堂堂一届妖王,没有理由这么做。”
嘉和与愢禾的争吵终于平息了下去,虞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要睡了。主要是她不清楚沈钰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又有什么目的。
若是旧识,她并不记得以前认识过沈钰这么一个人;若是找她寻仇,沈钰也没必要处处护着她还耗费一半灵力救她。
沈钰这个人,她始终是看不透。所以她也不能将身份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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