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缴获了严新钢的近两万三千个一劫神念,赶紧投入阵法中。阵法得到了额外的燃料,极速运转,裂空无影梭如吃了大补药,瞬间加速,朝前冲去。
齐玄公始料未及,眉结一蹙,也发力追去。
天空中,裂空无影梭似一道隐形的流光,几乎无声无息,瞬间数里,后面无声无息跟着一团半透明的云,极难察觉。若有人抬头望去,还以为空中掠过了一颗流星。
再往北,便进入了蒙匈的国界。就这么在天空飞,普通人不会在意,但定会引来高手的注意。尧一鸣毫不犹豫,突然调头,想绕一大圈,调回头,朝南方逃,这样便能飞回大宋。
一调头,这个心思便被齐玄公识破,云团立即抄近道,截住裂空无影梭的去路。
尧一鸣无奈,只能立即转向,千万不能被齐玄公靠近,封印了空间。
这样弯弯绕绕,裂空无影梭渐渐朝着东北方飞去。
仅仅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估计至少飞了两千里,严新钢的两万多个神念被用尽。刚才封印了齐六太子神魂之身的右臂,拉入文明图中,泯灭掉神识,成了纯粹的神念晶体。经过清点,共有三千多个念头。这些四劫神念虽然比不上青麋王的,但也非常稀有,珍贵万分。此刻顾不得珍惜,赶紧用上,把这些念头投入阵法中。
齐玄公仍然紧追不舍,“年轻人,你究竟燃烧了多少个神念,你怎么可能逃出我的手心。何必苦苦支撑,还不如现在就归顺,我们皆大欢喜。”
“你这样拼了命追我,莫非不须消耗神念,难道你的神念消耗不完!”尧一鸣嘴上不饶人,说得漫不经心,仿佛不是在逃命,而是在游览天空的景色,心绪悠闲。
齐玄公面色一沉,似被尧一鸣的语气激怒了,陡然加快速度。
尧一鸣毫不示弱,也跟着加快。
齐玄公来的仅仅是个分身,自然也有顾忌,怕被高手盯上,所以要保留几分,不敢使出全力。若不顾一切与尧一鸣追个你死我活,消耗过大,万一被人捡了便宜,便是阴沟里翻了船,非常不值。
一个舍不得神念不敢一次投进去太多,一个不敢使出全力,二人始终保持着五里多的距离,就这么耗着。
裂空无影梭在空中弯弯绕绕,始终没敢深入蒙匈的国境,只在边境线附近逃窜。又追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齐六太子的这三千多个四劫神念也被消耗了大半,只剩下不到六百个。
尧一鸣心中狠狠骂着,这些神念都是难得的宝贝,每一个都很珍贵,就这么消耗了,毫无价值,实在可惜。
齐玄公仍然紧紧跟在身后,丝毫不松。
“我会燃尽最后一个念头,绝不会投降!你现在死追不放,也要消耗神念,我们两败俱伤,你不怕鸡飞蛋打,被人捡了便宜吗!来日方长,不如这次我们停手,以后你再找机会抓我。”
齐玄公顿时哈哈大笑,“你这毛头小子,在本皇面前还想耍诡计,是不是神念快消耗完了。你一死,法杖自然是本皇的,我不急。”
缘灭法杖是齐玄公的心头肉,他怎么会轻易放弃。尧一鸣知道多说无益,今日必定与他死磕到底,便不再言语。
二人依旧一逃一追,保持着大约五里的距离,仿佛有了默契一般,较量着狠劲,全都闷声不语,默默前行。
过了一会,这些念头终于消耗完,只剩下了青麋王的五百个五劫神念。
“这五百个念头珍贵万分,不能用,燃我的!”
乌鑫王瞧着尧一鸣,苦笑一声,“你真是要财不要命。”
尧一鸣干巴巴笑了笑,“命也要,财也要。”
两人都笑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飞到了海上,眼前顿时蔚蓝一片,片片白云如一团团羊绒漂浮着,岛屿似画布中的灰绿色珍珠,景色煞是迷人。但尧一鸣无心欣赏美景,神念在飞速燃烧着,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一直燃烧了近八千个神念,齐玄公依然穷追不舍。
尧一鸣气得咬紧牙,手直发抖,心中狠狠骂着,“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跟你耗到死!”
乌鑫王也神色严峻,突然开口:“我有四万四千多个神念,先用我的。”说完立即拿出五千个,一点点投入阵法中。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的神念,我这样死耗下去,也损失惨重,万一真被人渔翁得利——不可不防!”齐玄公追了这么久,神念消耗极为庞大,终于消耗不起了,果断放弃,丝毫不拖泥带水。不再追赶,调头朝天际掠去,仅过了几息,便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
尧一鸣见齐玄公不追了,怕他耍什么诡计,丝毫不敢大意,仍然继续燃烧神念,烧了上千个,才放下心,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似气血不足的病人。都消耗了太多的神念,明显精神不振。两人对视一眼,尧一鸣苦笑一声,深深叹口气。自己损失的神念可以再恢复,但积蓄下来的这些神念,全部这么白白耗光了。顿时心疼得要命!
“这是哪里?”尧一鸣问乌鑫王。
乌鑫王摇摇头,“刚见到的海岸是蒙匈边境,然后一直往东北飞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我们在这休息吧,等彻底恢复了再回去。”
两人正聊着,突然,虚空里传来一股雄浑磅礴的力量——封印了空间!
糟糕!
尧一鸣狠狠骂着,立即拿出缘灭法杖,强打起精神,全神警惕。乌鑫王仅仅是二劫虚仙,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立即躲入文明图中。
“状元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虚空里冒出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影,玲珑秀丽,款步走来——青麋王!
“我的裂空无影梭飞得快吧,你被谁追得如此狼狈,现在还有神念燃烧吗?”青麋王咯咯笑着,笑靥多姿,如桃花映水,“要不你现在继续逃,看我能不能追上。”
怎么被这个煞星盯上了!定是在蒙匈边境飞逃时引起了她的注意,被她一路悄悄尾随。
尧一鸣冷哼一声,傲然而立,显得威风霸道,“你不过是个五劫虚仙,上次能灭了你的分身,这次依然能杀了你!你以为我受了这点轻伤,便成了任由你宰割的羔羊,真是笑话!”
“啊呦,这八百年一出的圣贤果然气势不凡。你还有什么底牌呢?小女子愿意受教。”青麋王咯咯笑着,身形一震,劲气喷发而出——造化境七层盛期!
这一示威,尧一鸣立即明白了,她这次来的是真身,显然志在必得。为了缘灭法杖这块肥肉,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对青麋王而言,这次真乃千载良机,她动用真身,来搏一次,理所应当。
想不到,与齐玄公追得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她。
“你抢了我的东西,现在交出缘灭法杖,全当是利息。”青麋王笑呵呵讲。
她从一现身,便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一直笑容满面,仿佛我已是她锅里的肉。尧一鸣浑身绷紧,缩着目光,露出决绝,今日必然有一番苦战,是生是死,在此一搏!对这样的老牌五劫虚仙,只能死战到底!
深深吸口气,挥动缘灭法杖,拔腿冲去。
万里冰封!
跟青麋王这样的顶尖高手对战,不能有丝毫保留,必须用全力。
方圆五六丈内,一切都被冻结,土地被冻得硬邦邦。头顶骄阳似火,两人却哈着白气,场面诡异无比。顿时几十道寒冰真气,利刃般刺向青麋王全身各大要害。
尧一鸣的神念损耗过大,明显感到这一招的威力弱了。
青麋王见温度骤降,冰刃袭来,心中一惊,“韩罡勤的《冰封万里》,那个周真人竟然是你!”
尧一鸣哂笑一声,“自然是本真人。”
“韩罡勤确实该杀。正好,擒了你再问出《冰封万里》。”青麋王似毫不放在眼里,身姿舞动,气势骇人,只几下,便抵挡住冰刃。双臂猛然回旋,击出一掌,幽府玄冥爪!
这一招尧一鸣异常熟悉,但从她的手中击出,顿时威力滔天。
境界上的差距,立即体现出来。
青麋王为了速战速决,防止夜长梦多,显然也动用了全力。单看这一掌,她的实力丝毫不在锐王之下。
知道到了生死关头,尧一鸣脸色苍白,挥动缘灭法杖,使出全力狠狠劈下;同时,九天大威印、造化千秋掌,跟着出击。
一瞬间,三股力量汇聚在一处,迎击这一掌。
“轰”一声,空气猛烈震荡,似响起惊雷,岛上无数只鸟被惊飞,“啾啾”乱叫,乱成一团。幽府玄冥爪的余势未消,狠狠击中尧一鸣胸口。
只觉嘴里一热,忽地喷出一口血。
若是在自己的全盛期,或许还能抵挡住,此刻只感到力不从心,身体虚得很。
“状元郎,何必硬撑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虚耗。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单说那缘灭法杖,大宋皇帝怎么可能给你?还是把你带回冥神殿,慢慢审问吧。”
经过这一番激战,消耗极大,又被击中,顿时大口喘着气,额头冒出虚汗。
见青麋王欺身而来,要将自己擒拿,尧一鸣憋足劲,猛然一跃,浑身扭动,劲风嗖嗖,缘灭法杖狠狠砸下——谷神愤世!
砧板上的鱼还要蹦几下,我怎么能坐以待毙!
霎时一丈多长的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青麋王。
这是自己的最强一击,使出了全力,这么近的距离她无处躲避。就算不死,也要被重伤。
青麋王神色凝重,睁大了眼,似早有防备,猛然从怀中飞出一枚鸡蛋大青灰色玉石,迎着刀芒,“砰”一声爆炸,顿时形成一面半尺厚的黑色盾牌,似精铁一般,挡住刀光。
这道刀光,便是尺厚的精铁也能切豆腐一般切开,但在这盾牌前,却呈抵角之态,“咣——”似砍在刀背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僵持不下。
这场景,让人匪夷所思。这玉石符球定是一等法宝。
足足过了三息,刀光才把黑色盾牌切开,但已威势大减,成了强弩之末,青麋王冷笑一声,挥着剑一劈而下,抵消了刀光。
场中顿时安静。
尧一鸣耗尽了全力,脸色煞白,已经累得站不稳,扶着缘灭法杖大口喘息。
“莫非你还不死心,再来个突然一击。”青麋王咯咯笑着,漫不经心,“上次凑巧佰芸芊救了你,这一回你没这运气了。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我没说一定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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