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麋王,尧一鸣全神警惕。她已是五劫虚仙,我无论如何不是她的对手,若拿出缘灭法杖拼命,不知有几分胜算。这个女人如此心细谨慎,以后定是我的心腹大患!
“我就是一介散修而已,与松鹤真人有点私仇。你是冥神殿的副殿主,尊贵不凡,莫非觊觎我身上的空间灵器,想干谋财害命的勾当?”
青麋王咯咯一笑,“你身上的空间灵器虽好,但还入不了我的眼。你这三寸之舌够伶俐,若再狡辩,我只能动手抽出你的记忆了。你一个区区二劫虚仙,莫非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能逃出我的手心?你若有信心,我愿意领教。”
尧一鸣缩着目光,握紧了拳。今日如何脱身,难道真要投降?
“我的耐心有限。”青麋王收起笑容,面色骤冷,语气中传来一股杀意。
突然“轰”一声,一只硕大的手掌猛烈击来,空间封印霎时被震破,晶光闪闪的手掌并不停,迅雷一般,风声呼呼,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青麋王击去。
仅仅见这架势,便知来者实力非凡,丝毫不逊于青麋王。
青麋王神色一凛,躲避已来不及,猛然挥动手臂,急扭腰身,探出一拳,与这只手掌结结实实撞一起!
“嘭”,青麋王急退五六步,才勉强停住。
尧一鸣惊得目瞪口呆,青麋王的实力已是天下罕见,这人竟然更胜一筹。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只见前方站着一位高挑女子,身穿一袭烟霞飘雪逶迤长裙,青丝挽成坠月簪,横叉一枚七宝珊瑚簪,气质脱俗,高贵不凡。这容貌姿色,明显胜出青麋王几分。
青麋王稳住身形,面色阴寒,瞧着她,又不敢放肆,悻悻地冷哼一声,“佰教主,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来管我的闲事。”
佰教主瞧着她,目光冰冷,“我龙威教向来不理各国政事。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你冥神殿为何暗地里勾结甘长老,图谋不轨!你们的爪子伸得太长了。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在龙威教中打什么鬼主意。把这话带给你们的教皇。”
这语气不仅透着不容抵抗的威严,还含着隐隐的杀气。青麋王总算遇到了强手。尧一鸣瞧着,心中松了口气,今日真是碰着了贵人。
原来她是龙威教的教主佰芸芊。
青麋王自知不是对手,瞪向尧一鸣,不甘心地冷哼一声,倏地飞上天,悻悻离去。
尧一鸣与乌鑫王立即向佰芸芊施个大礼,“多谢救命之恩!”
“无心之举,不必挂怀。”佰芸芊看着尧一鸣,毫不在意,又看向乌鑫王,淡淡道:“去年在云芝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朝乌鑫王点点头,说完倏地消失。
尧一鸣不敢久留,赶紧施展出万里蹦,极速飞走。
回到云芝,来到皇宫的密室中,尧一鸣立即审问松鹤真人。尧一鸣使出法术,把他迷得晕晕乎乎,很快说出了《聚缘凝魂录》。
书中记载的功法主要是聚缘慈悲掌,也是一种凝练身外之身的法门。松鹤真人利用搜集的信仰念头,已经把掌法练至大成,聚缘慈悲掌被炼成一道七彩的虹光,依附在他的神魂中。
尧一鸣揣摩了半日,与九天大威印进行对比。猛然大掌一挥,剥离掉松鹤真人身上的聚缘慈悲掌,运转起法门,把它融进九天大威印中。
九天大威印原本已经圆满,现在融进了聚缘慈悲掌,两者合二为一,顿时化成一个七彩的光圈,熠熠生辉,如同一颗七彩的宝石。此时的威力,至少比之前增强了五分!
尧一鸣有信心,普通的巅峰虚仙,只须一掌,便能拍死!
“我请假这么久,已有一个多月,该回去了。军中肯定非议不断,说不定有些人早已拿此事做起了文章,就等着我回去兴师问罪呢。”
乌鑫王打趣道:“能算计到你的人还没生下来。你抓了那么多人,随便丢出去一个,都是大功一件,让那些人无话可讲!”
尧一鸣这些日子里,杀了冥神殿的白狼王,后来又杀了雷堂主,生擒了使者察逑明,现在又抓来了松鹤真人。随便献出去哪一个,都够得上封个三等侯。
“松鹤真人那三个,要送给瑞亲王,别的都献出去。”
两人商量完,到第二天辰时初,便起身回金州大营。
施展出万里蹦,瞬间千里,仅仅飞了一个多时辰,便上了岸。
进了金州大营,来到水旗营的营帐中。众军士见尧一鸣回来了,甚是高兴。尧一鸣询问些事务,便拿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刘军柱,“去买些酒肉,中午全营畅饮,为我接风洗尘,也庆祝我新婚之喜,畅饮三日!把话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刘军柱接了银票,喜色满面,“谢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待刘军柱出去,一旁的白风珏有点着急:“你在海外逗留那么久,应该赶紧去赵振东那复命,向他解释!如此大吃大喝虽然没有违例,但却不符军中的规矩,太过张扬,恐怕会招来口舌非议。这是罪上加罪啊!”
白风珏心中着急,又疑惑,尧一鸣一向循规蹈矩,谨小慎微,怎么突然间变了心性。
尧一鸣哈哈大笑,“这个赵振东,专捡软柿子捏,把我卖给了卓亲王与徐家,这口恶气怎么能不出,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他!我现在娶了乌鑫王,也算有了点倚仗。又灭了卓亲王前来追杀的船队,他对我肯定不敢轻视。擅自离营这么久,按理应该受罚,我偏偏不去找他。等着瞧吧,这个老油条今天若不来找我,便表明他心中有所忌惮,咽下了这口气。”
白风珏听完,微微一愣。尧一鸣现在的心性、胆识明显比以前强横太多,甚至还有一丝蛮横,明显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尧一鸣,谨小慎微,不敢轻易得罪人,每次杀人都是迫不得已,哪敢主动惹事,更别说主动去招惹赵振东这样的庞然大物。随着实力的暴涨,人的心性也会随着变化,变得更加果断、自信、无惧无畏!
仅仅娶了乌鑫王,尧一鸣应该没有如此强大的自信。白风珏想着,忍不住问:“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尧一鸣看出了白风珏的心思,两人多次出生入死,早已成了最亲的兄弟,彼此信任,不需要防着什么,轻声道:“二劫虚仙!”
白风珏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尧一鸣半晌,显得无法理解。就算修炼得再快,也不可能进展如此神速。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便由虚仙境到了二劫虚仙,成了力可敌国的最顶尖人物!从普通虚仙到雷劫虚仙,是一道天大的坎;度雷劫是何其的难,比登天还难,尧一鸣竟然渡过了二重雷劫!虽然想不明白,白风珏是聪明人,并不追问,笑着道:“中午要好好喝一顿!”
待白风珏出去,乌鑫王在文明图中笑道:“你究竟有多少心眼,竟然扯起了我这张虎皮,去吓唬堂堂十万大军的元帅。”
尧一鸣哈哈大笑,“这不正好吗,你来瞧瞧,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帅营内,元帅赵振东端坐于案桌前,正在批阅公文,听闻尧依回来了,要大吃大喝庆祝三日,不由皱起眉。一直等到傍晚,仍不见尧依前来复命,顿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这个尧依,果然心机深沉,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旁边的何先生见赵振东这副神色,知道他动了怒,轻声道:“他娶了乌鑫王,虽说是个靠山,但也不至于如此猖狂。乌鑫王向来高傲,连锐王都瞧不上,怎么会看上他!尧依究竟有何本领,莫非已是雷劫虚仙?”
“这怎么可能!”这话一出口,赵振东也觉得有点草率,不由微微摇头,嘴里喃喃,“究竟是什么原因?”
何先生捋了捋胡子,思忖片刻,看向赵振东,“如果只有满足一个条件结论才能成立,那不管这个条件多么难以置信,都要接受。尧依要么是雷劫虚仙,要么有不逊于雷劫虚仙的实力,或身后有个大靠山。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最后一种,那瑞亲王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所以尧依有恃无恐,信心十足,连锐王都不怕。若是这样——”赵振东止住话头,不悦地闷哼一声。心中却在嘀咕:若是这样,我这口气便忍了。
何先生接口道:“我们不能再把尧依当做一枚弃子了。”何先生说完,不由感慨地叹口气,“世事如棋,变化莫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们要慎重啊。”
“嗯。”赵振东点点头,“先让他得意几日,擅自离营这么久,看他怎么交待。”
足足三日,水旗营大吃大喝,热闹非凡。见赵振东竟然咽下了这口气,尧一鸣感到畅快无比!心中不由感慨,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有了实力,别人才会把你当盘菜。我现在娶了乌鑫王,赵振东对我不敢轻视,不敢大意,不敢乱来。若放到以前,他早就来兴师问罪了。这个老油条,就该这么治治他!
尧一鸣心中满足了,第二天吃完早饭,便大摇大摆去找赵振东。
对乌鑫王传音道:“我打算请个长假,回京城,过段时间要考状元了。”
乌鑫王有些意外,“大帅会放你回去吗?”
“我杀了卓亲王、馗门、沧海宗的人,又得罪了锐王。现在有了你这座靠山,那些人要想在营中对我下手,顾忌会非常多,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区区六品营千总了。赵振东这只老狐狸,他这次咽下了这口气,便表明他对我已经有了忌惮,不会把我这个烫手山芋留在手中的。他巴不得我离开,免得卓亲王找来,让他左右为难。瞧着吧,他肯定会批准,我正好给他个台阶下,皆大欢喜。”
松鹤真人被生擒,估计青麋王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傻子都能猜到些什么,卓亲王怎么能坐得住!定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对付我。留在这大营中,处处被动,放不开手脚,而且又要考状元,干脆回京城,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帅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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