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张君,教书为业。执鞭杏林二十余载,可谓桃李满天下。尤其仙山脚下,繁华都市,偏僻山村,豪华楼宇,都有其学生分布,偶或有学生请客,则前呼后拥,颇有众星捧月的感觉。人言一等人攒人,二等人攒物,三等人攒钱——张君乃一等人也!
张君性爽,嗓门够大,估计是杏坛多年修行之结果。癖好山水,以仙山最美之“十九水”作为网名多年,且常有业余帖子供大家消遣学习。我就是偶然于多年前在网上遭遇“十九水”的,并且就一个问题争论不休,剑拔弩张,口诛笔伐……其结果是,相约一起爬山,由他带路去石化山,因为他在这石化下执教多年,对其十分熟悉,如今我每次从山下走过路过,看到石化峰中间的石头柱子,总以为是他的化身!
只是遗憾的是,他每次和我进石化山,总是迷路!而他却坚持认为,迷的不是路,是风景!
今天周末,一早收到张君短信:俺们山下的杏子熟了,欢迎带你家公子来品尝。
我回复:你不是早作为恶霸资本家被打到了吗?怎么还有自留地?并且种了杏树?他说:我是地主。
于是,携犬子前往。是张君的一个学生做东。
车入石化山阴,处处杏林。车子停在一个山谷入口,必须下车步行,沿着山谷一路爬升,鸟鸣阵阵,杏子飘香,红的黄的杏子缀满枝头,透过绿油油的浓密叶子探头探脑。张君的学生对儿子说:“小伙子,别客气,随便摘,看好那一个就吃那一个!都是咱自己家的。”儿子欢呼雀跃,不多久吃了不到十个杏子,就有些痛苦难咽了。要知道,“桃养人,杏害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杏是不宜多吃的。
山谷尽头,有一处小院,古朴可爱。缕缕青烟升腾,弥漫着烤肉和炖菜的香气。原来是张君另外俩个学生在此忙活午餐已经一个上午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该带回家的杏子也摘了很多,张君想晚上去市区台东附近,我就顺路拉他一起,台东夜市也是我很想去看看的。
年轻时候,特别是夏天,经常和伙伴们在台东的夜市结伴溜达,买点小日用品,吃点小吃,大半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遗憾的是,后来工作生活的地方远离了台东,特别是成家之后,就更少到那个热闹的夜市去了。可是那段美好的记忆一直萦绕心头。
开车来到夜市附近,这地方白天停车难,晚上停车也不容易。后来总算停下了车子,在一个工地的大门口。看门的师傅还算客气,接过递上来的香烟,说,可以。
呈丁字形的台东夜市,小物件琳琅满目,摆满路边,游人擦肩接踵,喧嚣热闹。小家电,小饰品,甚至夜总会吸毒的溜冰壶也有得卖。好多外贸尾单的服装鞋帽非常便宜,都是大商场十分之一的价格左右。于是,就有了买东西不花钱的感觉,好一顿划拉——回家才想起,有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家里已经有了,并且不是一件两件。可是,在台东夜市购物的狂热和那种心情,是在农村大集和百货大楼都体验不到的。
小偷现在在民间义务反扒队和警察的努力下少多了。这是摆摊的大姐说的,更何况微信支付宝的出现,无形中消灭了大部分的扒手。往年来这里逛夜市的同时,防备小偷也是一项重要工作——好在大多时候自己兜里没有太多现金,那个时候也没有混上手机等可以作为偷盗目标的东西。
打架,也是夜市常有的事情。特别是一些社会闲杂人员,据说在此收所谓的保护费的,他们经常就滋事打架。这不,今天我就遇到了:
路边好多私家车,车头冲着夜市,挡风玻璃上就摆放着各式各样要卖的货物。我上前问一个方向盘的套子多少钱,平头小伙说了个价格后,接着跟七八个小伙子谈着事情,突然间,七八个小伙子骂着脏话,就动手打这个卖东西的小伙子,好像就是因为他占用的地方大了点,叫他往边靠靠他却不同意。
小伙子毫不示弱,扔掉烟头,就开始还击。可惜的是他已不是李小龙,也不是施瓦辛格,好虎架不住群狼啊。他很快被七八个人打倒在地,却不停止还击。七八个人也不想置之于死地,拳打脚踢都不是关键的部位。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估计是被打的小伙子的女友,在拨打110报警,听到她说“刀子,人命”等字眼,这样警察才能更加重视及时赶来吗?总之,迟迟不见警车,却看到一辆面包车来了,下来十多个小伙子,头型几乎都一样,露出一些肩膀上的刺青。
七八个打人的小伙子立刻做鸟散装,却被揪住了一个,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并没有被报复性地揍一顿。
两个团伙的口音明显有区别,一个是本地的,一个是东北的。自从滨海的大哥进去了以后,东北人从事这个行当的又多了起来。坊间有个传闻说,滨海大哥瑶瑶的最大贡献就是驱逐了东北黑恶势力,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培养好接班人问题。
平时常见的在我们小区巡逻的警车在这里是很少见到的,包括出警的警察还没有赶来。
如果你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和经历,就看一次群架吧。当然,劝你和我一样,早点离开的好,别到时候被不小心伤着了,就划不来了。
附近的排骨米饭已经卖完了,看来生意真是不错。于是,只好遗憾地找了一家快餐打发肚子。
台东夜市,梦中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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